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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道:“你是要做机关么?你”徐真不等她把话说完,接着道:“待会田伯光离去,就去找你师父。”

仪琳道:“徐公子,你你要去哪里?”

徐真哈的一笑,放下床帐,大声道:“田伯光狗rì的,想不到老子会来吧?滚过来让老子看看!”

田伯光大吃一惊,道:“你你是徐兄?”

话音甫落,门嘭的一声开了,咔嚓一响,地上脸盆碎裂,同时窗户啪的一声开了,一条人影跃将出去,迎面一人扑至。田伯光足下踩碎盆子,但觉上身晃动,想也不想,一拳击出,咔嚓嚓,椅子尽数碎了,再看房中,徐真坐在床边,嘻嘻而笑,身上浓浓一股药味,伤口已包扎起来。

徐真笑道:“田兄来晚了,适才令狐兄已将仪琳接走,你的算盘恐怕又打不响了。”

田伯光笑道:“想不到你果然在这里,他娘的,你这小子倒真是打不死,不好好的养伤,却来jì院干这等大损体力之事,难道你就不怕死?”

徐真道:“田兄跑来逍遥,我怎么能不来?再说群玉院名头响的很,我不来见识一下,实在可惜。”

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却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什么彭人骐,也没工夫去问他。”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房间中多了一人,跟着叮叮当当,兵刃相交声密如连珠,那人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来。烛火噗的一声,被劲风吹灭。

徐真暗叫倒霉,他原想田伯光见仪琳逃走,定然要出去追才是,岂料余沧海跑来捣乱,那么床底下这两人可没办法离开了。

知道眼见这个矮子就是余沧海,武功高强,他看的头昏脑涨,连人影也无法分清,此刻却不能离开,否则伤势恶化,有死无生。徐真一步算错,步步算错,霎时间冷汗直流,仪琳倒在其次,自己适才托大,留在房中引诱田伯光,这番看来,是要把xìng命送在这里了。

蓦然间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

田伯光呼的一声跃出窗户,已不见踪影,声音在远处响起,叫道:“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儿可是我的。”

余沧海气得几乎胸膛也要炸了开来,田伯光这番话,竟说自己和他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jì女,叫做什么玉宝儿的。适才在房中相斗,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田伯光刀法jīng奇,攻守俱有法度,余沧海自忖对方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无必胜把握。

徐真暗叫:“快走,快走!”

余沧海听到房中还有一人,晃亮火折,看到徐真,问道:“你是谁?”

徐真笑道:“我这人名不见传,就是说了你也不知道。”

余沧海记起仪琳在刘家说过,与田伯光在一起的徐真,听说此人身材高大,膀阔腰粗,是个威猛大汉。徐真坐在床上,已比自己要高,脸容刚毅,威势绝伦,跟仪琳所说之人极为相似。这人夜宿jì院何以身旁连个jì女也无?身上明明裹着纱布,想来是躲在这里疗伤。但仪琳说过此人已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仅是相似而已?他为人jīng细,低声道:“原来是徐少侠当面,今rì徐少侠之名如雷贯耳,想不到年轻一辈中,有如此厉害人物。”

床下仪琳忽然想起自己在刘家说过,罗人杰和郑人义会变成那个样子,全是徐真下的手,此刻余沧海知道,徐真岂非xìng命难保?她想到这里,登时浑身冰凉,急忙从床底爬出来,嗤的一声拔出长剑,护在徐真身前说道:“余余观主,徐公子可没有给罗人杰那个恶人下毒,他是自己吓自己的”

余沧海陡见床底钻出一个美貌尼姑,尚未来得及奇怪,又听说此人果然是害了自己两名徒儿的大凶手,一时大喜,哈哈一声大笑,说道:“还真是你这狗杂种!”

嗤的一声,疾刺徐真胸口。这一剑蕴含余沧海数十年修为,势若奔雷,徐真哪有闪避余地?仪琳情急之下,挺剑直刺余沧海右肩。在危难之中,仍是不肯下辣手。

噔的一声轻响,火折跌落地上,房中又恢复黑暗。

余沧海听风辨位,知她肋下露出老大破绽,但想起此人是定逸的徒儿仪琳,倒不敢猛下杀手,是以剑柄下击,砸在仪琳剑刃之上。

叮的一响,仪琳长剑拿捏不住,跌落在地。余沧海顺势直刺,转刺徐真咽喉。

猛听一人叫道:“余观主手下留情。”窗户中抢入一人,挺剑直刺余沧海背心。

此人剑势奇快,余沧海若一剑钉死徐真,那人长剑也会刺入他后心。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余沧海回剑疾刺,那人身穿华山派衣衫,正是令狐冲,他掌中长剑如龙,叮叮当当碰撞声起,霎时间交手十余招,居然不落下风。

余沧海惊咦一声,撇开徐真,凝神待敌。令狐冲也是一时情急,超水平发挥,若非rì前被田伯光指点,此刻只怕早已尸横就地。

余沧海冷冷的道:“令狐冲,你目无尊长,岳先生就是这么教授徒儿的?”

令狐冲长剑斜举,慢慢走到徐真身前,说道:“余观主,此间事情实有误会,晚辈不忍见前辈被人利用,所以才出手阻止,否则此事传了出去,江湖上人人均说余观主做他人之刀,岂非有损青城派威名?”

忽听门外刘正风朗声道:“余观主,田伯光这厮做恶多端,rì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时。这间jì院藏垢纳污,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这事待兄弟来办。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也不许走了。”

刘门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齐声答应。

接着定逸师太急促传令,吩咐众弟子四周上下团团围住。

余沧海哈的一笑,说道:“我怎么被人利用了?你给我分说明白,否则别说你是华山弟子,此仇非报不可!”

徐真笑道:“余观主还真没有想明白啊,你怎么不想想,田伯光就在群玉院,这事隐秘么?稍稍打听一下,就会知道。他把仪琳捉了来,为的是什么?就是看准你们是名门正派,不肯随意进出这种地方,此刻定逸师太等人都在外面,就你一个进来了,田伯光又溜走,难道他是真的打不过你?刚才余观主两人对拆,似乎是平分秋sè才是,这么一来,就容易想的多了。我跟这人有仇,他肯定不能容我活着,所以留下了我,就是要借你余观主的手,除掉我这个麻烦。当rì救出仪琳的时候,这位令狐兄也在场,我是怎么样个人,令狐兄一清二楚,倘若他知道是余观主杀了我,那么余观主不就是非不分,帮助田伯光这等万恶yín贼吗?余观主要是不嫌麻烦,就在青城派名头之后,再加一个‘妖邪yín贼’也不妨。”

令狐冲说余沧海被人利用,全是情急之下信口乱说,想不到徐真居然编出一套理由,乍一听似乎合情合理,其实漏洞百出,接着道:“不错,当时在刘师叔府上,大家不是都说过么?徐兄不会武艺,都如此敢作敢为,此等品质岂只难能?简直是可贵。余观主,罗兄在你的治疗之下,不是慢慢恢复了吗?徐兄现在在这里,你只需问问他,郑兄如何医治,难道徐兄还会不告诉你?”

徐真奇道:“郑兄,是谁?”

余沧海仰天打个哈哈,说道:“原来你这龟儿子害的人多,自己都不记得了。”

令狐冲忙道:“当rì在回雁楼,郑兄可从来没有自报姓名,徐兄不知道也是正常。”跟着低声对徐真说了他的身份。

徐真道:“想治好此人,简单之至,余观主只需在他耳旁说:‘听过三掌之后,你就会醒来。’接着在他耳边轻轻拍三掌。三掌过后,那姓郑的必会晕去,睡一觉起来就没事啦。”

令狐冲道:“余观主,好在没有出人命,罗兄慢慢康复,郑兄也有救,徐兄又是难得的英雄人物,大家不打不相识,何不一起握手言和?”

余沧海哼了一声,他是心胸狭窄之人,但却不是笨人。眼下定逸、刘正风等尽数到了,不过片刻就能搜到这件房子,令狐冲武功之强,自己若全力而拼,十余招内自可杀了他,但令狐冲情急拼命,势必要受点小伤,如此一来,岂非大失颜面?再说当时大家说起徐真之时,早说将此事揭过,自己旧事重提,未免理亏,当下道:“就如此简单?”

徐真道:“就这么简单。”

嗖的一声,余沧海身影消失在房中,在远处道:“定逸师太,令高足也在里面。”声音竟已在十余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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