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レ思路客レ”
徐真大骂,你胡说八道什么?刚才还说早上见过他,现在就不知到了何处?你妈的。”伸手去解腰带。
他适才不愿下来与岳灵珊相见,便是不想破坏她和令狐冲这一对情侣,但此刻听到仪琳有难,令狐冲又不知所踪,如何不急?只怕是田伯光那狗贼半路杀回来,又将二人抓走了。
忽听定逸怒道:“我来替你们管师兄的吗?”伸手抓住岳灵珊的手腕。
岳灵珊腕上便如套上一个铁箍,“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颤声道:“师……师叔!”
定逸喝道:“你们华山派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一转身,拉了她便走。
岳灵珊只觉上半身一片酸麻,身不由主,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走到街上。
眼看岳灵珊被人抓走,徐真三两下解开腰带,忽然间,身子失去平衡,从房梁上摔将下来。
徐真哼也没哼一声,就此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真迷迷糊糊之中,闻到一股香味,似是女子香粉的味道,心下大奇,寻思:“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谁救我的?”隐隐有烛火从右侧映入,似乎听到有人说:“他伤到哪里了?”
声音柔媚,似乎是女子。另一个声音道:“全身都是,没死都算是好的。”
这声音又清脆许多。
跟着有人揭起棉被,徐真想睁开双眼,但眼皮沉重,仅能看到一丝亮光。嘴里干燥,昏昏沉沉,似乎伤口感染。记得自己从茶馆跌下来之后,就晕了过去,也不知是谁救了自己,多半就在现在这两名女子了。
声音柔媚那女子在徐真身上轻轻按了几下,见他身上大小伤无数,七八处伤痕深可见骨,如此伤势,这人竟能撑着不死,委实英雄了得。
徐真身上一只手掌,轻柔之至,那清脆的声音道:“止血的穴道早点过了,否则怎能活得到这时候?”
身上的伤口太多,反而痛的麻木了,过不多时,声音柔媚那女子道:“这位英雄,贫尼有一事请教,还望英雄不吝赐教。”
徐真寻思:“贫尼?又是一个尼姑?”
突然之间,声音清脆那女子啊呦一声,烛火熄灭,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她道:“蜡烛熄了。”
声音柔媚那女子颤声问道:“这位英雄,你现下痛得好些了吗?”
徐真嘴张张合合,想说:“现在好点了。”但肌肉不听使唤,只恩了一声。
想起仪琳不知所踪,多半被田伯光又给捉住,着急起来,便想起身。身子一动,剧痛传来,又哼了一声。
声音清脆那女子道:“他在发烧,你模模他额头,烧得好生厉害。”接着脸上一凉,气闷的感觉便没有了,一直小手按到额头,甚是冰凉。
徐真暗道:“果然发烧了!如果没有发烧,这人手按上来的时候应该感觉是温暖的,现在觉得她手凉,就是我自己体温太高的缘故。”
声音柔媚那女子道:“我还有内服伤药,须得给他服下才好。曲姑娘,请你点亮了蜡烛。”
另一名女子道:“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火来点蜡烛。”
声音柔媚那女子急道:“不,不,你别去,留了我一个儿在这里,那怎么办?”
另一名女子低低笑了一声,道:“你把内服的伤药模出来吧。”
系索声响,声音柔媚那女子道:“伤药取出来啦,你给他吃吧。”
另一名女子道:“黑暗中别把伤药掉了,人命关天,可不是玩的。姊姊,你不敢留在这里,那么我在这里待着,你出去点火。”
声音柔媚那女子甚是焦急,忙道:“不,不!我不去。”
另一名女子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你把伤药塞在他口里,喂他喝几口茶,不就得了?黑暗之中,他又见不到你是谁,怕什么啊?喏,这是茶杯,小心接着,别倒翻了。”
徐真越听越觉得熟悉,这声音柔媚的女子似乎是自己认识之人,便想问她,忽觉嘴上一凉,塞入三枚药丸,接着倒下一口茶来,徐真只得喝了。
片刻之间,月复内如火烧一般,他大吃一惊,寻思:“这是什么药?这么霸道!?”
火烧的感觉不过片刻,又变成清凉之感,徐真身上燥热之意慢慢消解,知药效发作,慢慢放心,此刻既无法起身,不如先把伤养好,想起令狐冲,寻思:“令狐冲既然没事,最好能先通知他,让他去找仪琳,以令狐冲的机智,就算救不出来,至少也能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低声道:“你你们是谁?”
声音含含糊糊,那声音柔媚的女子道:“这位英雄,你身受重伤,还是安静休息为是。贫尼是恒山弟子,被这位小姑娘带来,原想打听人,现在可不方便说了。”
徐真道:“恩你也是恒山弟子。”
声音柔媚那女子听他说话似乎慢慢恢复正常,问道:“这位英雄,我有一件急事请问,徐真徐公子被恶人所害,他的尸首尸首”
徐真大奇,寻思:“徐真徐公子?难道这里还有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人?”道:“你你问徐真?”
声音柔媚那女子道:“正是,阁下可知这位徐公子的遗体落在何处?”
徐真正想说:“我不知道。”但头脑晕眩起来,一股倦意,迷迷糊糊的道:“遗体”
声音柔媚那女子道:“是啊,阁下可知徐公子的遗体落于何方?”
徐真喃喃的说了几个字,但全无力气,哪有半点声音?鼻中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想是这女子低头细听,他心中一急,反而无法说话。
只听系索声响,声音柔媚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叹,宛如晴天霹雳,徐真猛然一震,想起那rì在酒馆之中,仪琳也是如此的一声轻叹,帐外这个女子,正是仪琳。
想不到自己以为仪琳被田伯光抓走,她却救了自己,知仪琳并无危险,徐真放下心来,浑身力气似乎在一点一滴的恢复,脸上也不是先前那么烫了。
只听仪琳低声道:“待他好一些后再问。”
另一名女子道:“姊姊,这人xìng命无碍么?”
仪琳道:“但愿他能痊愈才好,只是他肋下和左腰的伤口实在太深。曲姑娘,这一位……是谁?”
徐真身上药力发作,脑袋也不太灵光,听到“曲姑娘”三字,一时哪里想的起来?
姓曲的姑娘并不答复,过了一会,说道:“我爷爷说,你什么事情都看不开,是不能做尼姑的。”
仪琳奇道:“你爷爷认得我?他……他老人家怎知道我什么事情都看不开?”
姓曲的姑娘道:“那rì在回雁楼头,我爷爷带着我,看你们和田伯光打架。”
仪琳“啊”了一声,问道:“跟你在一起的,是你爷爷?”
姓曲的姑娘笑道:“是啊,那个令狐师兄,一张嘴巴也真会说。姓徐的小子也不错,爷爷说这小子半点武功不会,就凭一张嘴,把青城派两个高手给说成了终生残废,倒厉害的很。嘻嘻。”
黑暗之中,仪琳瞧不见她的脸,但想象起来,定然满脸笑容。听她笑得欢畅,仪琳心头愈加酸楚。
姓曲的姑娘续道:“后来你们去了酒店,爷爷觉得有趣,就跟着一起去了。姓徐的小子胡说八道,可全看在我们眼里的,爷爷那时也以为他果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呢,别说田伯光了,就是爷爷和我都想看看,他怎么能打败田伯光。”
仪琳道:“徐公子为了救我,不过使个巧计,却也不是真的。”
姓曲的姑娘道:“姊姊,你良心真好,田伯光这小子如此欺侮你,你还给他说好话。姓徐的小子身上那么多伤,他为了你和令狐冲能跑快一点,自己留下来,倒是不错。不过你知道他没有跟着回去,就跑来要找他,那可危险的紧,我爷爷见你神sè不对,就说:‘这小尼姑是个多情种子,这一下只怕要发疯,咱们跟着瞧瞧。’于是我们二人跟在你后面,见你跑去酒店,就是找不到人,又在地下看到大片血迹,坐着不肯走,我爷爷说:‘非非,你瞧这小尼姑多么伤心,徐真这小子倘若不死,小尼姑非还俗嫁给他做老婆不可。’”
仪琳羞得满脸通红,黑暗中只觉耳根子和脖子都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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