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续道:“这辟邪剑谱怎么厉害,用不着我说,你一清二楚,说实话,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也会忍不住修炼的。你说,我究竟是以后叫你劳德诺大哥?还是叫你劳大姐?”
这句话正说到劳德诺心底,他今rì得到辟邪剑谱,第一眼便看到了这八个字,当时心中一片冰凉,然看过内容之后,实在无法弃之不练,今rì在老宅外干耗之时,已想过无数法子,终没有一条捷径可走,就是当下,仍在犹豫不定。
徐真见他犹豫,以为他仍是不信自己,说道:“辟邪剑谱唯快不破,练成之后,出招如电,身法有如鬼魅,旁人连你的招式都看不清,还不任你宰割?如此威力的功夫,不愧当年林远图凭借它威震天下。林家子孙辟邪剑法威力相差太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yù练此功,必先自宫’这八个字上面。若无内力相辅,剑法中快、狠、准就无法发挥出来。劳大哥,你也是此道行家,我说的有错吗?”两次提出那八个字,用意在于提醒劳德诺,这个条件重要之至。
劳德诺面容数变,他如何听不出来?手指颤动,制住岳灵珊穴道,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对这剑谱熟悉之至,今rì若非正好跟着林平之,yīn差阳错的看到小兄弟,这剑谱可要失之交臂了。不错,老夫是没想出解决之道,小兄弟若是知道,便请不吝相告。”
徐真说了这么久的话,强压痛楚,脸sè惨白的如同吸血鬼,嘴唇却鲜红如血,此刻满脸冷汗,颤声道:“方法我是知道,否则否则我也不会去取辟邪剑剑谱了。”
劳德诺道:“你说,是什么方法?”
徐真嘴张张合合,道:“我我”
劳德诺微笑道:“你中了摧心掌?青城派的人不是都走了吗?怎么会中掌的?你若说出方法,我便帮你治好摧心掌,怎么样?”
徐真浑身痛的只想死去,此刻也不管他能不能治好,只要能让自己不疼,怎么都行,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
岳灵珊穴道被制,满脸通红,见徐真如此可怖的神情,暗暗害怕,但对劳德诺的愤怒之情不减半分,怒道:“二师兄,你放开我!”
劳德诺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妹,你这小情郎都快死了,你还不安静点?我先帮他治伤再说。”
岳灵珊骂道:“你如此污蔑于我,等我回山,定要大师兄杀了你。”
劳德诺脸sè一沉,道:“你再不住口我便塞坨牛屎在你嘴里!”
岳灵珊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却也当真闭口,只怕劳德诺的恶贼真能做出此等恶事,想到牛屎,几yù作呕。
劳德诺拉起徐真,发觉他身子滚烫,已是到了紧要关头,伸掌按住他背心穴道,渡入一股内力。
徐真身子一颤,只觉一股暖洋洋之意从背心入体,便如一股热水,顺着背脊,一路往下,撞到股间,又往上游去。
这股热水不论到了何处,疼痛之感立时减轻,浑身舒服之至,他大喜过望,心道:“劳德诺武功厉害,要是不用一下,实在对不住他。”
劳德诺内功深厚,真气在徐真体内一探,已知此人无可医治,经脉移位,内腑散乱,能到此刻还没死,已是奇事。他经脉中反噬真气,自是青城派的无疑,劳德诺自己也是无比熟悉,知是摧心掌力,心下暗暗奇怪,若此人中了摧心掌,应当心脏碎裂,片刻便即毙命才是。转念又想,定是有人以内力相助,他才能保住小命。
劳德诺本就无意治愈徐真,只想以自己身后内力压制一时而已,此刻即知无能为力,倒也轻松,运行一个周天,徐真身子已不在颤抖。
又过片刻,劳德诺站起身来,徐真躺倒床上,脸sè红润许多。
岳灵珊见他终于好了,暗暗放心。
便在此时,门外脚步声起,有人快步走进,劳德诺一凛,不及说话,躲在一旁。
听脚步声有两人,脚步沉重,显然并无武功,一人边走边道:“姑娘,你们还在吗?我找郎中来啦!”
随着话声,门帘掀开,先前那汉子走了进来。劳德诺躲在门边,一掌击下,嘭的一声,击在那汉子背心。这一掌使足五成力道,那汉子岂能抵挡?噗的一声疾喷鲜血,倒在床边,不住抽搐,眼看不活。
另一人大吃一惊,左足刚跨入门口,劳德诺第二掌已向他胸口击到。
这人全无防备,眼看也要丧命在劳德诺手下,不料他胸口陡然后缩,手指点出,直指劳德诺胸口气海穴。
此人一招之间反守为攻,武功居然极是了得。
劳德诺若要追击,便将穴道送到此人指下,他当即变招,左手跟着抢上,拿那人手三里。
那人不及放下药箱,手肘微微下沉,又指向劳德诺手掌劳宫穴。
这两招变招奇快,毫无花俏,乃是以静制动,以慢打快的高明招数。
劳德诺咦了一声,手肘下压,使一招‘翻江倒海’,双手互击,左右齐攻。
两人交手速度奇快无比,徐真这时才反应过来,见那汉子死在床下,他又惊又怒,不想这汉子存心帮助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劳德诺心狠手辣,倘若自己没有说出不许他伤害岳灵珊之言,这小姑娘恐怕也早就死了。他怒火无法抑制,怒道:“劳德诺,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杀人的人,无论武功怎么样高强,都不会有半个人服你的!”
那人见劳德诺来势猛恶,掌中力道呼呼,劲力非凡。他也当真了得,掷出药箱,手抓伸出,直指劳德诺咽喉。
其势如电,指尖真气丝丝,凌厉非常。劳德诺双掌尚未击到那人,那人的手抓却已递到,如此快捷无伦,劳德诺生平从所未遇,匆忙间足下疾点,硬生生退后一步。这一下从抢前变为急速后退,他上身不晃,足见下盘功夫扎实。
不料那人手臂暴长,猛地长了半尺,已抓住劳德诺咽喉。霎时之间,劳德诺手足冰凉,只道此番xìng命不保,闭目等死。
此时药箱才哗啦啦的跌在地上,其中物品洒落一地。那人制住劳德诺,不过三招两式之间,他仓促应战,其中难易显而易见,见劳德诺不再反抗,他也没有下辣手,怒道:“你这人如此心狠手辣,老张怎么得罪你了?怎还在他房中埋伏?为什么杀他!?”
这人约莫四十余岁年纪,黑瘦黑瘦,眼睛奇大,这么瞪大眼珠,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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