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淇立马到自己的床铺翻箱倒柜找出一瓶私藏的羊女乃酒。打定注意,她即刻下楼去,到厨房嘱咐伙计快快将酒温了送到大堂来。然后便挑了一张与大王相对的桌子坐下,装作漫不经心四顾周围。
大王仍犟不过范将军,生着闷气自语:“不就喝点酒……”
不一会儿,酒保将酒送与洛淇,大王的目光也随之跟了过来。
洛淇看大王的目光转向自己,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是为得意,但立刻说道:“既然他们不让你喝酒,我便请你尝尝这独门酿制的羊女乃酒。虽名为酒,但绝不伤身体,反能进补。”说着示意酒保将酒递去。
大王甚是开心,但接到酒有些犹豫,询问地看着身边的范将军。
范将军鞠身接过酒,先是仔细检查一番,再示意身边的人拿下去验酒。
洛淇佯装气愤:“哼,这么小心做什么,难不成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害了你们不成?我说是益气养元,不会妨害身体,怎么,以为我说谎?”
范将军动动嘴角,仿佛说“验过酒一切自有分晓”,然后又恢复一脸严肃,再加上剑眉、虎目、浓须,更使他的面相添了许多冷峻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范廉停范将军,可是达兰朝头等的一板一眼不知变通的铁将军,要是圣上下旨让他保护一只蚊子,他一定让你连碰一碰这蚊子一条腿的机会都没有。
可见洛淇想在跟这种人的较量下达成自己的目的,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机智。
范廉停这边验好了酒递与大王:“公子,少喝点吧。”
大王喜笑颜开,一把抢过酒瓶:“哼,能喝的酒岂能有少喝之理。这位姑娘,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迫不及待尝了起来,“嗯,女乃香醇厚,酒味微酵,好酒!好酒!”
洛淇对他微微笑笑,心想当朝大王软弱无能今日算是亲眼目睹,但这般稚气却未有耳闻。
大王一连喝了几杯,自觉失礼:“难得喝一回酒,忘了礼数还望姑娘见谅,姑娘请同坐品酒。”
待洛淇坐下,他又说:“我想问姑娘,这等好酒从何而来?”
“一位……故人相送,珍藏了许多年了。”洛淇淡淡说道。
“哦,怪不得,怪不得回味无穷。那,敢问姑娘芳名,又是做什么的……”
洛淇一听,倏而起身:“鄙人擅舞子洛淇。看公子的装束,知是哪一户大户人家,来此地也不过是为了观看斗舞大会,定是瞧不起我这等俗人,我也自知高攀不起。今日与酒相送一片好心,不求回报也无所企图。公子若嫌弃或猜疑,我也识趣,酒你仍品着,我也不打扰。”
明明是对大王说的话,洛淇的眼睛却直直看着范廉停。范廉停便上前准备说话。
大王连忙起身挡住范廉停,也是有话对洛淇说却瞪着范廉停:“姑娘别误会,我们还不至于忘恩负义。今日我喝你一杯酒,你不算是我的恩人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范廉停便不打算说什么了,但还是一脸警觉地看着洛淇。
洛淇看他一眼:“算了,公子,你还是慢慢品酒,看来这些人希望你一个人不被打扰最好。我还有些东西需要去街上置办,就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大王责怪地看看范廉停,连忙追上洛淇:“姑娘留步,斗胆劳烦姑娘带我去街上逛逛……”
洛淇这时刚走到门边,斜睨一眼身后的大王,这一计欲擒故纵果真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