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芷灵静静地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满头青丝被一缕缕轻巧的绞成一股混以金丝盘起缀着金色流苏红色镶金水纱从喜冠上盖落遮住了她眉心上垂下的红宝石也遮住了令人心颤的苍白容颜
那红得刺眼的婚服也许就注定她以后要走的路了
冷芷灵想着五指收拢任由玉儿与一婢女左右搀扶着将自己送至冷府门口
冷府门外人潮拥挤喧嚣吵闹却无真心相送之人真的很可悲
萧然沉默地立在人群之中看着曾经心爱的女孩成了他人的新娘心中钝痛不已然后他又能如何他们本就不该有交集的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
萧然有人说起过殇煜寒呢听说他是个了不得去的王爷你知道吗
萧然依稀记得那日冷芷灵欢呼雀跃的表情追问着有关一切殇煜寒的信息似乎是十分有趣的事那时那时她的心中便住下了那么一个人吗
萧然何必痴心妄想了
冷芷灵她从來就不是他能够触及的人即使只有她冲着自己微笑沒心沒肺的聊……
鼓乐声响彻云霄轿身轻轻一颤已缓缓往前行去
冷芷灵坐在轿子里迷迷糊糊的似乎把充斥耳间的乐声人声统统封闭在心神之外
她承认她对这时代的礼教一点也不懂却不知为何她并沒有多么紧张也许明白自己的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懂得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明白自己以后要面临的生活……
若是可以她情愿殇煜寒不待见她或者不满意直接休了她这样各得清净了
冷芷灵想着心下微颤轻轻摊开掌心是那个她十分熟悉的小木球果然是那个青铜面具男送她回冷府的青衣门门主呵不知道还有沒有机会见呢
人生最大的冒险就是不冒险
轻轻地收拢五指握紧了手中的纸条那是小木球里的留言
他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冷芷灵看不懂想起那深情的眸子不无掩饰着的哀伤她突然很想知道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冷芷灵为何离家出走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若自己是未來的冷芷灵那么这个世界里的冷芷灵去哪里了呢
冷芷灵和萧然曾经是什么关系呢
许是肩头受伤的缘故头昏昏沉沉的还未想明白一声落轿宣告着殇王府到了冷芷灵下了轿子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她脚下血红色的道路一直把她带进大厅
她收敛了心神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命运既來之则安之吧
只是感觉很奇怪较这一路行來殇王府竟显得有些安静冷芷灵看不到周围的情况直觉得进入了地狱一般冷冰冰的气流笼罩着透出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此刻殇煜寒一袭大红衣袍周围是噤若寒蝉的臣子看客若非是皇帝有命他们才不屑來想想都觉得讽刺似乎只有证婚的殇辰宇面带微笑却别有深意
呵这故事似乎正朝着他安排好的结局上演着
殇辰宇依稀想到初时要求冷芷灵嫁给殇煜寒时她脸上闪过的那抹受伤即使他一直在悄悄灌输着有关殇煜寒的一切她依然有些排斥这样的婚姻
或许因为她才决定离家出走的吧甚至一走数月杳无音讯
冷芷灵这颗失忆的棋子似乎比之前更听话了更温驯了看來他的力气沒白费希望结果也如预料的那般殇煜寒希望他别陷落地太过彻底
冷芷灵站在殇煜寒面前透过水纱瞧见他倔傲冷冽的面容上那与生俱來的尊贵与不屑,锐如刀锋的视线正紧紧锁着她的视线……唔他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
众目睽睽之下心扑通扑通地有些不安的情绪蔓延
殇煜寒突然伸手牵住她面向主位沉声道:“臣在此谢皇上恩典赐婚”
殇辰宇微微抬手道:“四弟何须客气有情人终成眷属父皇是十分乐意看到的”
冷芷灵顿了下望着那满面春风的笑颜明媚如晨宽和的表情透过朦胧的红色水纱越发觉得有些刺眼了不明所以的心脏微微收缩痛了下
殇煜寒撇头扫了一眼冷芷灵眼中清清冷冷的再无情绪毫无新郎该有的喜悦
婚礼继续顺利地进行行过交拜之礼后冷芷灵被人带往锁卿楼
锁卿楼里十分清冷若非点着红烛装饰着红绸冷芷灵真以为进的是地狱不禁打了个寒颤更甚至玉儿也被挡在了锁卿楼外洞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严叔说这是殇煜寒的命令锁卿楼从始至终便只有定时打扫的下人才能进來
如今多了一个冷芷灵
冷芷灵本來沒有那么紧张的却不知为何独独一个人时心疼竟砰砰砰地开始加速脸颊发红入眼的红色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她和殇煜寒已经成婚的事实
心不明所以地揪疼了下闷闷的不知是因为殇煜寒的冷漠还是因为殇辰宇的无情
冷芷灵不是傻子她隐约猜到了大太子和四王爷之间的斗争或许以前的冷芷灵便是殇辰宇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來接近殇煜寒做出一些伤害
更甚至那个青衣门与殇煜寒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也想接近殇煜寒
可是那个青铜面具男为什么说是她自愿想要加入的呢她自愿加入青衣门自愿接近殇煜寒自愿成了青衣门圣使这失去的部分记忆究竟牵扯着什么
冷芷灵突然觉得以前的冷芷灵一定非常不快乐那失去的记忆究竟有什么呢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便是那个她那部分记忆是她自己失去的无法找回的一般了
汗穿越宫斗戏看过不多了吧
其实冷芷灵是明白其中曲折的庆幸的是她还不爱也沒有被爱上……
默默地冷芷灵再次看向从那个小木球里取出的纸条人生就是一场冒险在这场沒有爱的道路上冒险是不是会得到她期待的爱呢
有些事无法确定但是有些事却可以争取改变坚持着总会找到答案的
如今她以殇辰宇的棋子身份留在殇煜寒的身边只能见机行事了她不想伤害任何人这场皇位之争既然在所难免那么她尽可能地保持中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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