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贱在心中吵闹不休:“他还有古卷!他还有古卷!我们回去!”,燕青阳恍若不闻,飞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居所。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想着去哪里才好。剑冢他还有一次机会自不会轻用,剑阙?自己又不会炼剑,以后再说。想来想去,唯有去剑宫拿四星高阶的那一万铜傀儡练手。
说干就干,燕青阳跳起来,跑出门去找萧师了。
到了萧战野的院落,发现门户虚掩,推门进去,却没有萧战野的身影。只好蹲在门口等待,一直等等到ri暮时分,萧战野才归来。远远看到青阳一愣,笑道:“是青阳啊,找我有事?”
燕青阳将来意一说,萧战野道:“奥,这个简单。凡是学宫教习每月可进剑宫广场三次,每次可以挑战练习三回。之所以限次,是因为启动和修复傀儡的青晶石数量不多了
燕青阳回想起来,那些偶人傀儡碎成一地后,又再度还原,原来是这种神奇石头的功劳:“青晶石?”
“是一种记忆晶体,三百年前学宫初建时,此物甚多,据说当时整个剑宫都曾用青晶石建成。后来越用越少,渐渐也就限定次数啦。不过你放心,只要不开地宫,此物耗损不大。你直接去剑宫,将你的五星腰牌给守宫人,他便会给你一块青晶石。你对着青晶石喊话便可cao纵傀儡!”
“中秋评士,我没见萧师你用青晶石呀!”
“呵呵,我一直藏在袖中
燕青阳不多时便来到了剑宫,守宫人是个佝偻得很深的驼背老者,待接过燕青阳的五星木牌时一愣,抬头深深地看了燕青阳一眼,一个照面间燕青阳吓了一跳,只见他满面划痕,面皮翻出,牙齿外翻,眇着一目,原本的面目已经难以辨认。守宫人将木牌交给燕青阳,又递过鸡蛋大小的一块青se石头,沙哑道:“召唤傀儡只限三次,出来后晶石交回
燕青阳点点头,转身进入剑宫。守宫人望着青阳的背影,凝视半饷,神se难明地咕咕一笑,喃喃道:“楼船当空,国士鼎盛?天童?十岁的五星名士?风四行啊风四行,这盘大好的棋你下得了么?”
燕青阳走入剑宫广场,拿起青晶石喊道:“挑战四星高阶!”
伴随着一阵轰隆隆脚步声,只见前方右侧的铜门一万铜人鱼贯而出,在广场上队形一成,便有一声战鼓响起,铜偶干戈齐齐向燕青阳击去!燕青阳回手取下剑箧,抖手间一愣,剑芒怎么只剩一点微微毫光,眼看铜人近身,来不及细想,迎击上去,咚地一声闷响,铜人身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倒飞出去,却没有被一斩为二!
燕青阳一惊,急忙运起九闪身法,剑元默运剑箧连抖之下仍然只是微微毫芒,又使出驭剑术,更是一个趔趄——堪堪只能飞出两三丈!
“阿贱,你个混蛋!”燕青阳一边用九闪术闪躲,一边心里大骂。只听阿贱吭哧吭哧笑了半天,悠然道:“看到没,这就是你自己的实力!”
燕青阳又急又气,心知因为不理这家伙执意回剑经阁找古卷的要求,这个贱货才泄愤报复。在铜偶间闪转腾挪,每击倒一具铜偶都要费莫大的力气,只累的汗流浃背,狼狈不堪,一顿饭功夫,只击毁两千具铜偶,体内元力却堪堪告馨!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打完这一场我们便去剑经阁!”燕青阳气急败坏地道。
“真的?”阿贱喜道:“你闪到一个空旷处!”
燕青阳如言跳到一处宽阔之地,却见空中的剑箧啵啵跳了两跳,从末端那道缝隙咧开道一指长的口子,一道暗黄se的罡气忽地出来,迅捷无伦地激she向场中的傀儡铜偶,只听轰轰连响,黄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每个铜偶,唰地飞回了剑箧,只听哗啦啦一声,广场上姿态各异的八千个偶人齐齐粉碎!
燕青阳张着大嘴,呆住了!
假如刚才眨眨眼,铁定不知道现在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难道这才是剑箧真正的使用方法?如此看来,自己之前以剑箧当剑的用,就如同以鞘作剑一般愚不可及!难怪这家伙给自己起名字,都是什么“剑啵啵”“剑轰轰”,原来意思是“啵啵两下,轰轰两声,搞定收工”!
“现在走吧!”阿贱督促道,喜孜孜道:“你说老头子还有几张古卷?”
“额,”燕青阳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走,走吧!”木然地走出了剑宫,回头看看广场,心想以后还要不要来这里练习啊!
将青晶石交给守宫的眇目驼子,便往回走。走到半路,燕青阳看看天se已晚,向阿贱传音道:“今天太晚了,颜夫子肯定早已歇息了。我们明ri一早再去找他吧!”便施施然往自己的小院里走去。
阿贱:“……”
走进院落,上了床榻,燕青阳还没听到阿贱传来言语。心头不免忐忑,便小心翼翼地道:“你不高兴啦?哎呀,明ri一早、一早我们便去。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晚,再说了,要是我们现在便去,惹得夫子不高兴,一怒之下不给我们看了,就亏大了!”
阿贱慢吞吞道:“你说人为什么要睡觉呀,难道也是因为神魂受损?”
二!又犯二了!燕青阳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道:“白天呢,阳光直she,对人的神魂会造成一定损伤,所以要靠晚间的休息滋养恢复。所以呢,晚上不睡,白天崩溃!”
阿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人的神魂还真是弱呢!”
燕青阳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和阿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青阳揶揄道:“刚才从你里放出的那道黄气是什么?难道是剑屁?”燕青阳这比喻倒也传神,剑箧构造与剑匣与剑鞘大大不同,开口处不在首端,而在于末端。如此一来还真像是剑箧的,那道黄气更像是剑箧放出的一道屁。
“你才放屁呢!”阿贱怒道:“那是剑罡!谅你也不懂!”
“剑罡,那是什么?”燕青阳大感兴趣。
阿贱哼哼道:“上古时期,剑道修行以炼炁为主。这个炁可不是你们现在说的什么剑气、气机、气脉什么的低阶力量。而是充盈在天地之间的元气,混沌之气衍化五行,五行繁育万物,剑道炼气便是从极地中提取五行jing气,去芜存菁,返本还源,炼成无坚不摧的罡炁。古时剑仙你以为是都像你们这样找把破铜烂铁反复锤炼么?那都是凝气而成的剑罡!”
燕青阳听得咋舌不已。又问道:“剑罡比起剑神如何?”
阿贱呸呸道:“这如何能比!剑神不过是道门槛而已,剑罡却是剑之大道,绵绵泊泊,无有穷尽之时。你见过小孩子拿把木剑就上战场的么?”
燕青阳讪讪然,随即喜得手舞足蹈:“这剑罡如此犀利,那我岂不是可以挑战五星高阶?甚至六星、七星……”
阿贱冷冷地打碎了燕青阳的幻想:“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你以为像刚才那样的剑罡,我能发出几次?”
“几次?”
“就一次
燕青阳犹如一瓢冷水浇下,叫道:“怎么可能只有一次?一次、一次……阿贱,一次太少了点!”
阿贱徒然火大起来,吼道:“还不都怪你!?我的神魂实力不及当年的万一,只能四处寻找古魂力修复神魂,只要吸收够了,休说一次,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在话下!我说回去找老头儿要古卷,你一再推三阻四……”
燕青阳大感歉疚:“阿贱,哥对不起你。你说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娃,一觉醒来已过千年,还得了失忆症,啥也记不清,谁也不认得,只有咱俩相依为命。我不替你cao心,谁替你cao心?可我却畏难而退自私自利,俗话说长兄如父,我这做爹的实在不称职得很。你放心,以后只要能恢复你神魂实力,水里来火里去,我绝不皱眉!”
阿贱听得青阳满口胡柴说得飞快,从哥到爹占足便宜,以他的智商根本反应不过来。但对于最后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觉得这家伙也还不错,喜孜孜道:“这才像话!”
第二ri,天刚方亮,燕青阳就被阿贱吵得起了床,去了八百剑经阁。
颜夫子一看燕青阳到来,先是一怔,继而喜出望外:“青阳,这么快便来了?是来看我珍藏的古卷?哈哈哈哈,如此孜孜不倦方是我辈学人风范。所谓其知也无涯,而吾生有涯。泛有生之舟,求无涯彼岸。不亦乐乎?”
燕青阳厚着脸皮,长揖道:“夫子说得是。弟子归去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是以天一亮,便来向颜夫子求卷一观!”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和阿贱相处不过一ri,但惺惺作态起来便已面不红心不跳。唉,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颜夫子甚为欣悦,捋须道:“好学之士老夫见过不少,但如你这般年纪幼小又如此好学上进,却是生平仅见。你等等,我这便取来说罢,转身进了剑经阁,不一会儿,抱来三卷竹简和一块石板,往燕青阳面前一推,道“这四卷也是老夫早年周游列国时所得,都是珍贵非凡的孤本,切记小心,勿要毁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