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有些古怪啊!”坐在自己练功房的蒲团上安项熙面露疑惑。
“父亲,她这几年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能有什么古怪。想必昨夜她都没有在练功,受到的影响必然小些,所以咬破舌尖就挺过来了安霆不以为然。
“嗯,也没有别的可能了,不然别说八岁小童,以练气五层的心境修为就算八十岁也难逃一死安项熙也表示赞同。
“不过这次她就没那么幸运了安霆一脸阴狠。
“老四的事做得过于匆忙,族里那些人当面虽不说,背地里却没少议论,这次若做得不漂亮为父怕是不好在族中立足了。所以不要着急,有半个月时间,稳妥些,她的禁制不能给破坏了,事成之后多找几个人一起去开她的禁制安项熙道。
“那事漏洞也太过明显了,父亲当时为何会那般做?”那件事过于隐秘,安霆虽然大概知道,安项熙也没具体跟他讲过。
“当时他修为高于为父,若让他接任族长,到时他身边人手多了动手更是不易。他接任族长之事又过于突然,为父也没有准备,所以无奈之下才与你大伯联手仓促为之沉吟了一瞬,安项熙又说:“其实若不是当年曾在你祖母面前立了誓也不是一定非要杀他,他为人简单、迂腐,只醉心于修练,做了族长虽说不会关照我们,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处处算计
“算计我们又怕了谁,那安翼灵根低劣,大伯除了不少给他丹药外,从来对他都不闻不问,想来也不对他存在幻想了。至于安娴大伯倒是把她捧得高高的,依我看也不过尔尔!”安霆一向目下无尘。
“这次他们倒是坐享其成了,也该要些好处才是安霆不平的说。
“一个小童罢了,时机凑巧顺手就做了,也不费什么力气。我知道你大伯身边那练气七层的灵仆你惦记很久了,倒是可以趁机要过来给你做炉鼎听到安霆提起好处安项熙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如此父亲等我消息就是安霆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
安阳不死心的又一次把手中的画举到灰龙面前,灰龙看都没看一眼,再一次抬爪揉了揉安阳的头发。
安阳觉得很无力,祖父告诉这老鼠危险时救她,可是以它的鼠眼看来现在并不危险,所以一直窝在灵兽袋里睡觉。
安阳花了两个时辰画三幅画。都是从安项熙的大宅画到自己的小院,两座宅院下面画是一条鼠道。不同的是第一张自己和老鼠从安项熙宅院的洞口钻入,第二张自己和老鼠出现在安家门口位置的鼠洞中,最后一张自己和老鼠立在自己院子里的出口旁。
安阳当年自小学二年开始学习了十几年绘画,绘画水平一直不差。可这老鼠是凡鼠吧?这都可以看不懂?
安阳掏出一颗练气丹,老鼠倒是不客气的吞了,之后却不给一点反应。
偏头想了想安阳试着在最后画中的自己手上画了一个练气丹,画得极为细致恍如真丹跃然纸上,顿了顿又画了一颗,接着一颗一颗的接着画了下去,待到安阳画到第十颗突感一阵清风扫过,手里的画纸到了老鼠爪上。
看了一会老鼠爪子轻动,把画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爬到床下搬开一块方砖一头钻了下去。
抓着老鼠丢过方砖安阳很想把这方砖直接砸到那老鼠头上,床边第二块,这老鼠连画中方砖的位置都没错一块。可见这老鼠看得很懂啊!
把方砖放回原来的位置,看了一眼天色,快到午时了。安阳打开门走出房间。
“二伯好,二哥、九姐好对着餐桌前围坐几人,安阳展颜一笑。
“小十二,你不是闭关了吗?”安吟皱了皱眉。
“九姐帮我告了多久的假啊?”安阳笑咪咪看着安吟。
“半月啊!你早上不是刚说过还问什么问,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想在我家吃饭吧?”安吟平日虽与安阳没什么交往,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恶感。
“也好,我出来时没带传讯符,是想请九姐借我俩张,我要传个讯给十一姐和和小枫,告诉他们我要闭关半月,不能去找他们玩了,免得他们怪我失约安阳说。
“你吃吧,两张传讯我会要你还?我发给他们就是安吟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安阳给安项熙行了个礼坐了下来。
平时与祖父只是两菜一饭,一餐十几个菜,安阳可是有几年没这么吃过了,这顿饭安阳吃的份外香甜。
只是吃饭间没有向安项熙的方向看过一眼,直到现在每次见这人安阳的眼中都是一片血色,每次面对他安阳都忍得非常辛苦。可是自从在安家重新开口的那一刻,安阳就决定只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她愿意忍,忍得满面笑容,也忍得心若磐石。
“父亲,这丫头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是怎么个不对,确实有些古怪安霆低头思索。
“嗯,这次为父出手吧,更稳妥些?”安项熙把玩着一件新得的法器,不甚上心的随意开口。
“一个练气五层的丫头罢了,虽古怪了些,我还怕了她?我做事什么时候失手过?”说罢不待安项熙回话,安霆自顾离开了。
安项熙挑了挑眉并未理会,自己这儿子出手狠辣,干脆利落,倒是从未留过什么尾巴。安项熙对自己这个儿子做事还是满意的。
安项熙不直接出手显然想掩人耳目。传功堂、安然、安枫都知道自己在这里闭关,这样自己离开后就算他们施了计策,也会在半月后进来看结果吧?可能还会邀别人来看自己完好的结界。
半个月,只要外祖筑基的事有结就立刻离开,他们无论发现什么也来不及了。
只是已到亥时了,屋中漆黑一片。那老鼠不知挖了多远,练气五层的修士可以闭气两个时辰,不能下去,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安阳浑身寒毛倒竖,瞪着眼睛看着一个呼吸间穿过禁制的黑影。
是一阶五爪灵鹫!万兽谱中记载:五爪灵鹫,喙爪硬如玄铁,善破禁!
难怪它能轻易穿禁而入,简单禁制法阵根本拦不住这种天生有破禁能力的灵禽。
只是这灵禽用爪子抓进来的是?
二阶血魔蛛!生于魔域的一种魔兽,万兽谱中只有它的形貌,却没有相关记载。
可是看它那鲜红的颜色,一身的肉瘤和不断吸吐着的黑色舌头。
安阳觉得这东西不但有毒,而且可能有剧毒,手一动往嘴里塞了两颗解毒丹。
知道五爪灵鹫擅长破禁攻击力却弱,又是一阶,相当于练气初期修士。安阳决定先对付血魔蛛。
先下手为强,安阳给自己布了一个灵气护罩,召出一柄高阶灵剑当先向血魔蛛刺去。
血魔蛛身形电转,整个身体转的像一只陀螺一般,每次都旋转出奇异的角度恰到好处的躲过紧随身后的飞剑,整个身形仿佛都未稍作停顿就这般旋转着向安阳急射而来,转瞬已到了安阳面前。
安阳一脚踢出,这脚上的靴子是件高阶灵器,也是安阳目前能驾驭的最高品级法器。
血魔蛛顺着安阳脚尖一个旋转到了安阳小腿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这时安阳的飞剑也如影随形的紧跟在血魔蛛身后,安阳可以趁着血魔蛛咬在自己小腿上把飞剑刺在它身上,这一剑下去虽魔兽**强横饶幸不死,半条命怕是也没了。
但是安阳却在血魔蛛咬上自己小腿的瞬间以剑为刀毅然对着自己小腿削了下去。
一大块血肉被血魔蛛一口吞下,安阳一只小腿露出森森白骨。
安阳的飞剑离开小腿向着血魔蛛飞去,她准备炸了它,随着天罡石的数量增加安阳把自己的每件法器都炼制进了一颗天罡雷珠,以备不时之需。
很明显打是打不过了,安阳决定冒险,先炸了它在考虑善后,无论如何,眼下保命最重要。
只是这时一只安静的靠在禁制边上的五爪灵鹫突然动了,向着血魔蛛。
就在安阳微一错愕间,五爪灵鹫抓过血魔蛛破禁而去。
安阳微愣,没明白怎么回事,可是她明白不能等在这里了。
那两人不但可以在禁制外搞鬼,连禁制也可以随意出入,还是自己见识短浅了啊。
小腿的剧痛让安阳面上冷汗涔涔,她却一声未吭。
曾经安阳肝胆俱裂,当时她痛得灵魂都碎了。现在的安阳虽全身冒着冷汗,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掏出止血散扬在自己小腿上,吞下一颗辟谷丹,掀开方砖进了地洞。
安项熙的练功房里,安霆抛了两颗丹药给刚刚进来的一鸟一兽。
“这血魔蛛剧毒,见血封喉,无药可解,最妙的是人死后伤口自愈,只是经脉寸断,状似走火入魔。这东西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得来的。才不过一刻钟,那死丫头也太弱了些安霆一脸鄙视。
“又是从魔修那里得的?这次他们又打谁的主意了?”安项熙盘膝坐着,眼睛也没睁一下。
“慕容家的几个小子,不知得了什么东西,让他们盯上了安霆招手把五爪灵鹫和血魔蜘收进灵兽袋。
“这慕容家不要随意招惹,尤其嫡系,若是招惹了必要做的干净,不然为父也护不了你安项熙缓缓睁开眼睛。
“我只是把人约出来而已,别人知道了,也只是遇到魔修我运气好、法术强月兑了身,他们学艺不精又怪得了谁撇撇嘴安霆又道:“勾结魔修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别说慕容家,就是散修我也洗月兑得干干净净,再说慕容家有前途的几个没了对我安家也有好处不是?”
“安家的好处与你我又有多大关系,你自己洗月兑的干净就好。可确定那丫头死了?”安项熙问。
“自是死了,我问过它们了,血魔蛛这一口咬的结实,看这满嘴的血也知道咬得不轻血魔蛛的毒性安霆已经不只一次的见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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