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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终于的日子

公啸就在这时躺下了。爱巾走出了房间,独坐院中。

眼中清澈的泪水

是曾经的一个错

不可挽回的青春

有太多的煎熬、委屈

情感是已惘然

可----时光依然绚丽

别让心中的痛苦

成为选择人生的,后悔

-----《一个错》

黎明,天空不再晴朗,依稀的灰云在东边笼盖着。

一夜眠坐在石凳上的爱巾,缓缓醒来。

她踉跄着又回到了房间。可是,公啸竟没了人影。

她撑起额,在桌边坐了下来。

不经意间,触到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封休书。

遒劲犀利的字,就象是粒粒风沙,将她的眼睛哽住了。

欲走出房间时,慕容方巾进来了。

爱巾微微笑道:“方儿,贞妹她们起来了吗?”

慕容方巾回道:“在正堂。姐,你怎么了?”

爱巾泪水在晃动,道:“我……没事。”

慕容方巾道:“咦,姐夫呢?”

爱巾欲语时,慕容方巾已看到了那休书。

待她看完,却看见姐姐已静静走出房间。

爱巾独自坐在了岩边。

不多久,符贞四人都来了。

慕容方巾道:“姐,你别这样,也许姐夫是不想连累你啊!”

爱巾道:“方儿,我没事。”

公蝉道:“巾妹,你别坐在那儿。”

爱巾起身,回过来道:“婵姐,你们先去吧。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公蝉道:“他在哪儿?我去找他问清!”

爱巾摇头道:“婵姐,你找不到的。他一直就很好。”

公蝉道:“巾妹,你是说他……一直在骗我们,他根本就没病!”

慕容方巾道:“这不会的……不可能的,姐!”

爱巾道:“方儿,姐真的没事。你也该回去了。婵姐,你顺路带她回山庄,好吗?”

公蝉道:“好。我办完事,就带方儿回山庄,你别担心。”

慕容方巾欲言,符贞接道:“巾姐,我陪你吧。”

爱巾没有拒绝。

符贞转而对易鹤道:“鹤妹,我们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多照顾自己。”

易鹤道:“知道。”

三个人用过早膳后,就下山了。

而爱巾与符贞则又到了昏睡的公二单榻边。上官荆是一夜未眠。那绝美的容颜没输给岁月,却输给了一根针。苍白忧愤的神色里,带着一些痴滞。

爱巾唤了几声,她却始终没听见。

此时符贞道:“对不起,巾姐,我暂时没办法。”

爱巾道:“不能怪你。”

话落,公二单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爱巾见道:“公爹,公爹。”

公二单睁开了眼。

上官荆已道:“你……醒了?”

公二单平静道:“我没事。”

爱巾接道:“公爹,我去端些汤来。”

公二单却道:“巾儿,你……怎么这么憔悴?”

爱巾笑道:“没事。公爹,我先去了。”

公二单又道:“巾儿,发生什么事了?”

爱巾道:“公爹,真的没事。我……”

上官荆这时道:“巾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爱巾不语。公二单问符贞:“符姑娘,你说。”

符贞犹豫了一下,道:“夫人,令郎他……”

公二单突然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了。巾儿,这些年太委屈你了。符姑娘,烦劳你先送巾儿回娘庄去。”

爱巾听道:“公爹,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公二单道:“公爹自有缘由,你先回去。”

上官荆接道:“可是啸儿那边……”

公二单道:“你无须多说。巾儿,是公爹对不起你。符姑娘,你立刻带她走!”

爱巾肯求了数次,但公二单态度坚决。

无奈下,爱巾只得和符贞离开房间。离开时,爱巾流起了泪。

下山之刻,爱巾驻足了许久。

符贞道:“也许庄主这么做是好的,巾姐。”

爱巾沉默。

符贞道:“只是当二老知道……公啸之事后会……”

爱巾道:“贞妹,别再说了。”

符贞道:“嗯。我们动身吧。”

爱巾点了点头。

路上,符贞却没有多说话,似乎在想事情。

爱巾见道:“贞妹,你在想什么?”

符贞欲言,却又只道:“巾姐,没什么。对了,我们是先去红门看悦儿吗?”

爱巾道:“好。”

符贞道:“巾姐,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提醒你,庄主为什么一醒来就急着赶你走呢?”

爱巾一听,转身道:“贞妹,你想说什么?”

符贞道:“按理说,庄主还不知道你和公啸的事,夫人也不知道。可为什么他不待我话完就说已经知道了呢?”

爱巾听着,不语。

符贞道:“巾姐,你认为这其中……”

爱巾道:“也许公爹以为你要说,他又指骂我了。”

符贞道:“巾姐,你再仔细想想。”

爱巾沉浸会儿,道:“是有些不对劲,贞妹,我们回去!”

大约半刻,两人又回到了庄内。

然而,心中的担虑却还是没来得及……

房中没有人,地上有许多极细小的光芒。

符贞仔细一看,是蚁脚针。

爱巾问道:“公爹和婆婆会去哪儿呢?”

符贞道:“巾姐,你先别焦急。问问管庄和下人吧。”

下人都在,可谁也不知道。再找管庄,却没人影。

爱巾又搜遍了整个庄院,最后,在连习是房间里,坐了下来。

听符贞道:“依庄主和夫人的武功来看,应该不会有事的。巾姐,我们还是先听庄主的,回山庄去。”

爱巾道:“可是……”

符贞又道:“巾姐,别太担心。”

爱巾不语。

符贞只得道:“巾姐,这已经不安全了。我可答应了连习,不让你受伤的。”

爱巾一听,有些睹物思人。

符贞见道:“巾姐,我们出去吧。”

爱巾欲起身,但手在离开桌面时,却被什么扎疼了一下。

符贞一听,道:“怎么了?”

爱巾看着流着血的手指,盯着桌面,不语。

符贞见道:“怎么出血了?”

爱巾细细一看,发现桌面有两个极细小的尖物。

她道:“桌背面可能有东西。”

符贞一听,将桌面翻了过来。

赫然是连习拿去的那根磁棒。只见它被穿透它身间的两根针固住了。而且……

符贞道:“巾姐,他竟然会想到把它雕刻成一根笛。”

爱巾轻轻一用力,将磁棒拿在了手中。

符贞道:“只剩下边上一些花饰没完成了。想不到连习的镂刻功夫也是一绝!”

爱巾抚模着,久久不语。

符贞却突然道:“巾姐,丝巾上……”

原来,连习不仅把它雕成了笛,还在笛上绣了一块真假难辨的丝巾。

丝巾之上,有几排整齐的字:

失去了

生命的三分之一

自己的心

珍惜着,爱

时间的故事里

就不再有陌生的记忆

----《复活》

看着它,爱巾无法回神。

符贞也沉浸了。

爱巾将笛藏入了袖中。

符贞道:“巾姐,把你手中的两根针给我看看。”

爱巾将针给了她。符贞面色很快黯了下来。

爱巾见道:“怎么了,贞妹?”

符贞道:“这是孕针中的光针。”

爱巾道:“光针?”

符贞道:“光针,主要以速度取人,就象光一样。”

爱巾道:“怎么会在连习手上?”

符贞道:“应该是有人袭击过他,就象……庄主一样。”

爱巾道:“那连习会不会……”

符贞道:“巾姐,你放心,连习没事。你看,他能把两根这么小的针插透这根磁棒啊!”

爱巾道:“那这两根针还有效应吗?”

符贞道:“光针不同蚁脚针,它只能增生一个。我想它没用了,要不然连习怎会用它来……”

爱巾嘘了口气,道:“贞妹,我想快下山去。”

符贞点了点头。

离开山庄,已是巳时二刻。

镇街上,平凡的人们来来往往。符贞心里感触起来。

爱巾从她神色中,看到了一些带着快乐的迷茫。

她忍不住问:“贞妹,你微笑什么?”

符贞回神道:“没……什么。”

爱巾笑道:“不像。”

符贞笑道:“平淡的日子,活着真实。”

爱巾听了,眼中沉默。

符贞道:“巾姐,快午时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爱巾点点头。前面就有家“日子客楼”。在它的对面,就是一家“史肆”。

符贞走进楼时,朝它看了看。

伙计热情招呼过后,爱巾欲动筷,但见符贞时不时地往楼外看,便问道:“贞妹,你看见谁了?”

符贞却没回过神来。

爱巾不由起身,往外看了看,没见着什么,再回过来时,符贞已起身了。

听她道:“巾姐,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爱巾没问,回道:“好吧。”

一进去,只见到一些孩子。

孩子们在玩捉迷藏。

而和他们玩的却还有一个成年人。

当爱巾走过去,才知道是被蒙着眼的元略。

爱巾非常意外。外表看来沉稳的他会有……

他和这些孩子玩得很开心。就在这会儿,他已朝这边模索来。

当他快接近一个人时,他本来欲抓过去的手却突然僵在了空中。

没有人立刻去打破这种沉默。

半会,才听符贞道:“我也可以参加一个吗?”

不是对着他说的,是对这些望着他俩的孩子们。

孩子们的回答当然是可以。

元略没有摘下蒙巾,却饶过身走向爱巾,道:“少夫人。”

才摘下了。

爱巾有些清楚他俩之间的某些存在了。她接道:“我也来一个吧。”

元略笑道:“你们玩吧。”

爱巾问道:“你呢?要去哪儿?”

元略淡淡一笑,朝外面的客楼走去。

爱巾转道:“贞妹,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符贞笑道:“好吧。你们也快回去吧。莫让父母担心了。”

又走回客楼时,就见元略还要叫菜。

爱巾立刻道:“不如与我们一桌吧。”

元略看了两人一眼,道:“为什么不玩了?”往这边走来。

爱巾道:“要不要上一坛酒?”

元略道:“我不喝。”

爱巾笑道:“若是席下在这儿,恐怕就要……哎,你们三个怎么没在一起?”

元略道:“有自己的事吧。”

爱巾有些担心,道:“那这次剑祭你一个人有办法洗清吗?”

元略道:“没关系。少夫人,你是回慕容山庄吗?”

爱巾却不语了。符贞接道:“先要去红门。”

元略听道:“少夫人,发生什么了?”

爱巾道:“别叫少夫人了,就叫……对了,你比我大吗?”

见爱巾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元略笑道:“可能小点儿。”

爱巾道:“那就和贞妹一样,叫巾姐吧。”

元略摇起了头,道:“不习惯。”

爱巾道:“略子,你为什么要在江湖流浪都不成亲呢?”

元略停了会儿,道:“难……说清。”

爱巾道:“说说看嘛!”

元略接道:“不想说。”

爱巾笑道:“不方便?”

元略道:“巾姐,我还是叫你一声吧。”

爱巾道:“我以为你还会说你的‘三字言’呢!”

元略的笑容变淡了,这时。

爱巾看向一直不说话,眼睛只盯着桌面的符贞。

符贞却好像沉浸在什么事情里。美丽的脸泛起了丝丝微笑。

爱巾越来越搞不懂这两个人。

她叹气起来:“都快吃吧。”

元略看了看符贞,这时。符贞却还是在想什么。

爱巾见道:“贞妹,贞妹!”

符贞这才缓缓抬头,道:“嗯。”

爱巾笑了。符贞回笑道:“怎么啦,巾姐?”

爱巾道:“我倒没什么。哎,贞妹,你到底在笑什么?”

符贞看了看动着筷的元略,道:“哦,没什么。”

爱巾道:“都不说,一定有事!”

两个人这时都不作声了。

只有爱巾道:“略子,你怎么会和那些孩子在一起?”

元略道:“在那里看看书而已。”

爱巾道:“那你待会儿会去哪儿?”

元略想了想,道:“不知道。也许还在这儿。”

爱巾道:“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

元略欲拒绝,但符贞已道:“不会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女的吧?”

元略道:“如果二弟在这儿,他会很乐意。”

符贞道:“这么说,确实是这样?”

元略停了停,道:“我去做什么?”

爱巾见他语气虽然平淡,但有些生硬,道:“略子,我们难得一聚,多待会儿不好吗?”

元略道:“好吧。小二,上一碗酒!”

爱巾笑了。符贞却有些木然。

喝完这碗酒,才知道元略确实不会喝。

离开客楼的时候,他已是满脸通红。可爱巾却还是要侃他:“笑一个嘛!笑一个一定很迷人!”

元略笑得无奈。

符贞认真地盯着这张真实、惑人心神的笑容。

元略亦为她这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眸,停留了。

爱巾就一个人先走开了,微笑着。

听符贞道:“你接管了天下史肆?”

元略道:“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再问。”

符贞道:“那些孩子很可爱。”

元略愣了愣,为这句话。

符贞边走边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元略跟上道:“忙得可以。”

符贞道:“都在忙些什么?”

元略道:“案之真相。”

符贞道:“没想过巾姐问你的那句话?”

元略道:“别问我。”

符贞道:“我想过。”

元略道:“我没想过。”

符贞笑了,道:“可有个人却很……喜欢你。”

元略不语了。

符贞道:“我说的是……”

元略突然道:“你再说下去的话,我……”

符贞问:“你要怎样?”

元略道:“贞……儿,我现在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

符贞听到这声称谓,久久不语。

元略道:“对不起,我这阵心情很烦。”

符贞道:“为了那些人命的事?”

元略道:“我能解决。”

符贞道:“我不问了。你不会一个人……走了吧?”她又笑了起来。

元略摇头道:“我像是这样的人?”

符贞道:“那你就笑一个!”

元略笑了,笑得很开朗。

红门。申时二刻。

息悦正和红善在房中剪纸。那桌上已堆满一堆花和字。

听到婢女的通报后,红善便拉起悦儿出去见爱巾他们。

一见到悦儿活泼乱跳的样子,爱巾的担心终于轻散了。

听红善道:“二姐,你……要回慕容山庄?”

爱巾道:“怎么没看到息魄和红邪?”

红善略述后,爱巾道:“咦,善妹,你手里拿着根木枝做什么?”

红善一听,忙道:“对了,二姐,祁连山没回第二庄吗?”

爱巾道:“他在剑脉山庄。”

红善自语道:“在那里?不是要回第二庄吗?”

爱巾转问悦儿:“悦儿,刚才你们在忙什么?”

息悦立刻拉起干娘的手,奔向房间。

就在这会儿,有个人传来声音:“善儿,善儿!”

红善望向院口,是背着青色之剑的检魂。

他已走进来。红善道:“你怎么满头大汗?”

检魂无视其他人,笑道:“看到了两只斑鸠。”

红善道:“我要你帮我买的红绸呢?”

检魂尴尬地拍起了后勺。

红善只道:“和谁?”

检魂道:“赶马的和要饭的。”

红善道:“连一个乞丐和匹夫也都要欺负?”

检魂道:“善儿,我又不是腊八儿出生的,喜欢动手动脚!”

红善道:“好了,先去洗一下脸吧。”

检魂去了。

符贞不禁笑道:“斑鸠……斑鸠?”

红善笑道:“斑鸠打架,卖弄风流!”

符贞道:“善妹,检门主似乎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红善微敛笑色,道:“贞姐,你们先坐,我去一下房间。”

红善回房间不一会儿,检魂便快步走了回来。

见红善不在,就欲去找。这时,元略道:“检门主,不知我三弟现在何处?”

检魂回身,道:“你就是‘一副皮囊’?”

元略笑而不回。

检魂道:“你说的是谁,刚才?”

元略道:“赶马的。”

检魂道:“哦,原来那就是传名天下的勇夫啊!”

元略道:“他,现在在哪儿?”

检魂道:“和乞丐在一起还能在什么地方?”

元略道:“乞殿?”

检魂道:“螃蟹就八只脚(对)!”

元略仍旧慢声慢气道:“谢谢。”

检魂一听,又在元略身上来回打起了转。

元略道:“检门主,怎么了?”

检魂道:“确让人难以琢磨,难矣!”

元略问道:“六月的云,八月的风?”

检魂道:“你是喝海水长大的(真管得宽)!”

元略笑而不回。

检魂道:“比划几下吧。”

元略道:“乐意。在这?”

检魂道:“嗯,别破坏东西,就这一条规则!”

元略看了看环境,道:“难。”

检魂道:“当然!”

元略看了一下符贞,道:“行。”

检魂见道:“她……是你老婆?”让人惊讶的提问。

元略道:“说话怎么又这么直接了?”

检魂道:“因人而异。”

元略道:“原来如此。亮剑吧。”

检魂道:“你兵器呢?”

元略道:“将指就行了。”伸出了长长的中指。

检魂道:“有趣。”

青剑在手,检魂浑身绽放紫气。

也许他那一招“剑气东来”正是紫气东来吧。

于是,在这秋色的院中,天地人就完美地融在一起了。

符贞在廊下站着,也深深感觉到剑气十足。

但她并不担心。她平静地看着这一剑向他刺去。

元略微微侧身,避开那道闪烁的光。

检魂一见,剑势又陡然大增。

元略的眼睛就在这时缓缓眨了眨。他笑了。

检魂的青剑已被他左手中指的第二指节夹住了。相当娴熟!

但检魂无法相信,一根手指怎么能夹住一把宽一寸半长的利剑呢?

可是,他的左手中指的的确确做到了。这是事实!

元略伸开了手指。

检魂将剑御回鞘后,道:“这……叫什么?”

元略道:“还没名儿。”

检魂道:“轻松,容易,简简单单,就和你的名字一样。”

元略道:“好名,谢谢。”

检魂道:“略指一曲,万剑难回。我输了。”

元略道:“剑气东来,有着一股强烈的青春气息,似能令一切生机盎然!”

检魂道:“不用你来奉承!”

元略道:“看来你认为我用六个指头替你擦背了!”

检魂道:“你……什么意思?”

元略笑道:“六个指头擦背,加一奉承嘛!”

检魂道:“擦背?是戳我脊梁骨吧?”

元略听道:“玩笑当真开大了。对不起。”

检魂却立即道出了一句:“四两花椒炖只鸡!”

元略一听,笑道:“是肉麻了一点!”

检魂苦笑。

符贞摇头微笑,道:“那该厨子说梦话了。”

检魂接道:“哎呀,我的肉!”

三个人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房间。息悦的手艺确实不错。不愧是要继承红门的人!

爱巾拿起这些花和字,看了又看。

红善在旁道:“二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爱巾愣了愣,道:“什么?”

红善犹豫了会儿,道:“我有件事要去办,但悦儿……”

爱巾明白了,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红善看着桌上的红物,道:“二姐,你别问了。”

爱巾听道:“好吧。我带悦儿到山庄去住些日子。”

红善道:“谢谢,二姐。”

息悦这时问:“小姨,你要去哪里?”

红善道:“悦儿,小姨要去找一个人。”

息悦道:“危险吗?”

红善摇头道:“放心吧。姨会小心的。”

息悦不说话了。这时,符贞三人过来了。

听检魂道:“怎么气氛这么淡啊?”

红善接道:“快到晚膳时间了,我去准备一下。”

她出去后,检魂也随了去。

而符贞问道:“巾姐,怎么了?”

爱巾叹道:“她不说。”

符贞不问了。

元略则对息悦剪的这一堆东西赞叹起来:“哟,这么多好看的东西啊!”

拿起来看。

息悦站在那儿不言不动。

元略见道:“可爱女孩,把你的剪刀借我一下,好吗?”

息悦水灵的眼睛,有些迷惑。

元略笑着抚了抚她后勺。

息悦将剪刀递了过去,问:“伯伯,你要做什么?”

元略接过来,道:“这,剪花剪字,容易。但剪出一个人,就难了。”

息悦道:“伯伯会剪?”

元略道:“会吧。”

息悦道:“那你剪一个看看!”

元略道:“剪出一个人,很难讲究对称,完美,应该着重于……”

还未说完,就拿了一张长纸,开始动起手来。

大概一刻,一副人图便出来了----这是一个穿着花裙的女孩。她的长发被弄成了一只栖于梧桐簪的传神的凤凰。些许落丝在肩上拂着。秀气的眉,使得那眼眸更加漂亮。而真正让人心动的是,那双小手象小鸟的翅膀一样伸开时的笑脸----好像她在兴奋地奔向谁。值得注意的是,小女孩的颈项间,有两串极细小的孔,似乎是一条链子。至于链子下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被衣裳给遮住了。

爱巾和息悦异口同声道:“太美了!”

元略淡淡一笑。

息悦道:“伯伯,这是谁啊?”

元略不语,也没有回头去看谁。

爱巾见元略不说,不由看向愣着的符贞。

符贞回神来。

爱巾笑道:“贞妹,你的项间好像……”

符贞有些尴尬。

爱巾见道:“对了,头上的凤凰和梧桐簪呢?”

符贞脸红得越来越深。

爱巾不问了,只道:“走吧。贞妹,我们出去走走!”

符贞与爱巾出去了。而元略则陪息悦又剪了起来。

走出红门,爱巾与符贞到了一块荒丘之上。

两人沉默许久,才听爱巾道:“在高兴什么呢?”

符贞否认道:“我……没有……我……”

爱巾道:“连我都不愿意说实话吗?”

符贞不语。爱巾又道:“说吧。项链下面是什么?”

符贞笑得无可奈何。

爱巾笑道:“不说也行,那我走了!”

符贞忙拉住爱巾,道:“巾姐,我……说。”

爱巾根本就没想走。

符贞好一会儿,才将链子从项间取下来。

爱巾接过来一看,下面是一个红金所铸的精致十字。十字正中,有一个凹陷。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嵌在那,但现在没看见了。

爱巾道:“这是什么?”

符贞道:“是我家族的标腾。”

爱巾道:“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符贞道:“它也是……信物。”

爱巾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有“医者天族”四字,不由道:“我隐约听过,有一家人经常济世救人,好像还周游天下……难道……”

符贞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和他有……婚约。”

爱巾道:“可为什么在碑林的时候,你们完全像陌生人一样呢?是不是……吵架了?”

符贞道:“说不上。只是长大后,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所以……”

爱巾道:“不对,你们之间一定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

符贞目求道:“巾姐,你……就别刨根挖底了。”

爱巾见道:“能和医者天族后人有婚约的,一定也来头不小吧?他,究竟是什么人?”

符贞道:“猜猜。之前,不是看到我头上有支凤凰吗?巾姐你就猜猜看看吧。”

爱巾道:“凤凰?和凤凰有关?”

爱巾仔细想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就道:“那凤凰是他帮你扎的?”

符贞摇头道:“是他娘。”

爱巾一听,随口道:“和凤有关的,一般就是龙了!”

符贞认真地点了点头。

爱巾却吃惊道:“龙氏传人?!”

符贞道:“猜对了!”

爱巾道:“那他……应该叫龙略而不是元略啊!”

符贞道:“可能是为了方便吧。”

爱巾道:“难怪席下会说,他大哥的武功深不可测。”

符贞道:“但他对武功可不感兴趣。”

爱巾笑道:“什么都就你知道!我们回去吧。”

符贞道:“巾姐,这些事你别对别人讲,好吗?”

爱巾道:“当然,走吧。”

膳后。夜色很茫。爱巾独坐院中。

她的眼神,也有些迷茫。

符贞从廊下走过来时,她将袖中磁笛拿了出来。

笛膜已粘好。

当红唇翕动时,音乐已开始流淌起来。

淡淡的音波中,藏着那如云似雾的忧愁。仿佛让这本来很浓的天气更加雪上加霜了。

吹到一半,她停下来。

符贞想走过去时,元略、红善、检魂还有息悦都过来了。

听息悦跑来道:“干娘,好好听啊,为什么不吹了?”

爱巾淡淡笑了。

红善道:“二姐,心情不好?”

爱巾摇头不语。检魂立刻道:“让二姐一个人静静好些。”

红善道:“你今天说话变了不少啊!”

检魂道:“听到这样的天籁能不感触?”

红善道:“那可真是天方夜谭!

检魂道:“难道说这曲子不是人间天籁?”

红善欲语,爱巾道:“都别说了。悦儿,早点睡吧。”

说着,便拉起息悦回房间。

爱巾回房后,元略耸耸肩头,道:“晚安。”

红善却突然问:“元大哥,谈名大哥现在在哪儿?”

元略道:“红门主,有事?”

红善道:“对,有事找他!”

元略想了想,道:“可能在泾渭合处。”

红善道:“谢谢。”

检魂这时道:“善儿,你找他做甚?”

红善道:“你别管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往悦儿房间去了。

检魂于是对元略道:“你怎么一下就告诉她?”

元略道:“我想,即便我不说,她也会知道。”

检魂道:“什么意思?”

元略笑道:“她刚才一问,只是想再确认一下而已。”

检魂道:“有什么根据?”

元略道:“语气。她刚才问话的语气。”

检魂道:“你是个算命的!”

元略摇起了头,转向客房去。

符贞亦轻悠踱步回房。检魂无处发泄,只得在石板凳上坐了下来。

片刻,就见爱巾又从廊下走了过来。

检魂一见,道:“二姐,善儿呢?”

爱巾道:“在陪悦儿睡。怎么还不去休息?”

检魂道:“烦!”

爱巾道:“哦,什么事烦?”

检魂道:“善儿要去找那谈名。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爱巾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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