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当年的事无法全部怪项御天……
一个因为全家被灭走上偏激的少年,他把灵魂和一生出卖给项荣锦,就只是为了给家人报仇,怎么听都是个应该动容的故事。
可为什么偏偏……
他们之间这条鸿沟是注定跨不过去的。
江唯一将照片抱在怀里,泪水像放了闸,再也收不住,几近崩溃……
“如果我没爱上你该多好
江唯一泣不成声地自言自语。
从来没有动过心,他们现在的关系就简单了……
她不用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一步一步步入死亡,心像刀绞似的那么疼。
“妈妈,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江唯一迷茫,视线被泪水覆盖。
她现在,真要看着项御天去死吗?她一起陪着,就算是个好的结局吗?
江唯一倒在床上,双手抱着照片,眼泪沾湿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在被子上错落开……
无助。
绝望。
座机电话突然从客厅里响起来。
江唯一不想接,电话却没完没了地响着。
她只好坐起来,将照片放回木盒中,站起来往客厅里走去。
这时,电话已经响第三次循环了。
“喂?哪位?”
江唯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喂,江小姐,我这边是小区管理处啦,外面的人都是找你的吗?”对方是个扯着公鸭嗓的大叔。
“外面的人?”
江小姐不解,是指孤鹰他们吗?
“你不知道吗?都说是找你的,你快出来看看!搞什么啊……”
“……”
江小姐莫名,放下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只见到乌云般黑压压的一片,如蚂蚁一般。
她走到一旁的天文望远镜前,调整好角度往下望去——
只见小区里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统一黑西装着装,全部跪在那里。
齐齐面朝向她这个公寓的方向。
不断有车涌进。
有新的一批人从车上下来,按序排列跪下来。
“……”
江唯一震惊地捂住嘴,他们想干什么?
江唯一走过去拉开门,孤鹰还在地上磕头,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渗了出来。
“求一姐放过项少!”
孤鹰身后的手下们齐声大喊。
有顶楼楼层的其他住户跑过来看热闹,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你们要跪就跪个高兴
江唯一走出门外,带上门,视线落在孤鹰在地上磕出的血迹,有着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转身就走。
“一姐!”
孤鹰跪在那里,紧紧抓住她的手,“项少从小时候家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以后,他没有一天开心过
“放手……”
江唯一不想再听下去,心里像在翻江倒海般难受。
“是一姐出现后,项少才常常开心地笑血从他的额头滴淌下来,孤鹰却完全不管,只顾哀求,“可这种开心连一年都不到,你真得忍心吗?”
“够了
江唯一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进电梯。
“求一姐放过项少!”
“求一姐放过项少!”
“……”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那些声音,可江唯一还是不自禁地用双手捂上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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