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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空间迷路

“勇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在这里埋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或者这是你寻找的目标,或者你只是个迷路的过客。我的劝告是,离去,回到那个山谷中度过你的余生。即使有一天你的修为能够直接飞出这里,也不要试图从这里过去,因为那样的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当然,我没有左右你选择的权力,如果你决意前进,那么你的面前有两条道路,左边的道路是直接通往层,但你必须持有火焰纹章;右边的这条路是空间迷路,如果你有能力从里面走出来,那么你就拥有了知道这个秘密的资格。”

陈轩低垂着头,一遍一遍地念着石牌的内容,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臂青筋涌现,牙关紧咬,以至于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流出,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地。空间迷路在纳克斯的记忆中出现过,不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描述,那就是:神也会迷路的地方!当然,这主要还是看具体到哪种级别的空间迷路,那种能困神的,已经不属于空间迷路的范畴了,而是空间乱流,不过这也从另一面说明了空间迷路的恐怖。

怎么会这样,难道天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吗?陈轩的手指已经深深地插进手掌中,鲜血慢慢滑落在土地。陈轩双眼睁大,眼里充满了血丝,配合他额头如深沟般的皱纹,显得异常狰狞。但是渐渐地,一阵淡淡七彩光芒出现在他的体表,当陈轩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已经变了,再也没有原来的老人眼,除了外貌依然没变外,整个人的气质都恢复了过来,不是那个岁的纳克斯,而是那个二十七岁的陈轩!他用手的鲜血在地写下几个字,然后毅然走进了通往空间迷路的那个洞口。在陈轩刚消失的瞬间,两只魔豹就冲了进来,和它们一起的还有那四人,只见地写着一行大字“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四人都大眼看小眼的,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刚才陈轩进了山洞后就让两只魔豹守着洞口,不让他们进去。结果过了一会,两只魔豹又突然冲进了山洞。“两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科比最先开口问道。“主人离开了,他的命令是要我们暂时跟随着你们,在再见到他的时候,听从你们的命令。”两只魔豹垂头丧气地道,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悲哀,因为那个诅咒的原因,它们能够感受到陈轩那必死的决心,本来它们还以为能赶来跟随陈轩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迟了。

“这…”科比几人也看到了石牌的文字,当然知道陈轩是进了空间迷路了,他们并不清楚陈轩的实力,但也不认为他能够走出空间迷路。两只魔豹的说话他们也不认为是假的,毕竟陈轩连能否活着出来也不知道,自然不可能以这来算计他们。陈轩这样做,明显是有拜托他们把两只魔豹带出去的意思了。

科比和众人对视了一眼后,都读懂了大家的意思,然后对魔豹说:“既然这样,好,你们就跟着我们来。”两只魔豹的智力并不低,当然知道这四人在顾忌什么,“你们放心,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会在出口处等着主人的,这样,你们的事情也不会经由我们传出去。”四人听了,自无不可,于是纷纷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纹章,纹章在出来后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光罩罩住了他们和两只魔豹,然后这四人两豹就走进了左边的洞口,然后消失不见了。

自从进入了空间迷路后,时间仿佛就已错乱了那样,陈轩根本无法分辨出有多久。似是一刹那,又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周围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到眼前五米开外的东西。陈轩突然感觉身骤然一松,整个人仿佛在往下掉去。陈轩连忙调整身形,他也不知道自己下落的地方有多高,正欲用内力缓冲一下之时,“咔嚓”声中,脚下踩到了实物。

陈轩无暇顾及踩到的是什么东西,立刻全神防备,将感官提至最高。灰色的雾太浓密了,若埋伏着什么敌人的话,随时都会对他造成生命危险。然而并没有如预料中地出现危险,甚至连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死寂,落针可闻,没有任何生气的死寂。陈轩感到自己的脚有点痒,当他看去时,却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蜈蚣,沿着他的鞋往爬来。它还有几条同伴,正陆续从一只碎裂了的魔兽头颅骨中钻出。陈轩落地时踩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将它们的窝给毁掉了。

陈轩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冒,更加恶心的东西他都看过,有九针在,也不怕它的毒性,尽管色彩鲜艳到这个地步的蜈蚣,毒性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了。陈轩用手术刀把脚下的几条蜈蚣都拆成了零件,收进了空间戒指,毕竟这样的毒物平时很难找得到,能收集一点,对往后的可能遇到的危险就多一分办法。陈轩站在骨头很不舒服,不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立刻便踢到了某样东西。

转头看去,透过灰色的雾隐约可见那是一个死人的头颅,还戴着头盔,虽然已锈迹斑斑,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其生前地职业定是骑士没错,身旁还有一具无头的尸体,和一具兽类的骨架,从面地鞍缰可判断得出,陈轩刚才站立的地方,定然是骑士的坐骑骨头没错了。奇怪的是,坐骑都已经化骨了,但骑士的身体与通路却没完全腐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空间迷路吗?似乎没什么特别。”陈轩正沉吟着的时候,突然,就像是在欢迎客人的到来一样,浓雾忽地消散退去,眼前豁然开朗,绕是以陈轩的经历,也被所见情景吓了一大跳。阿鼻地狱!只能以这个词语来形容,一片空旷开阔的天地中,全都是血肉,尸体,骨头,零散碎布,堆得满地都是。除了方才那个骑士尸体之外,还有无数的的死人,男女老少,职业不一,种族各异,有些服饰甚至是陈轩都无法认出来的。

这些人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别的不说,单是那个封印,就不是那些普通妇孺能够破开。还是这里是什么古战场,但为什么有些尸体的部位会不腐败呢?陈轩心中一连串的问题,然而他却没有多考虑,因为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里。

这些尸体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只要是有头颅,还剩下眼睛的,那眼睛都是睁开来的,无一闭。成千万没有生命气息的眼睛,似乎都在盯着自己,那种滋味难以言喻的难受,至少陈轩就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堵着,连气息都有点混乱。

“咦?”陈轩忽然发现,刚才踢到的那位骑士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陈轩揉揉眼睛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正当他以为是错觉之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整个空间中所有的眼睛都转动了起来,那感觉,看得陈轩直冒冷汗。而他身旁那具无头的尸体竟然动了,缓缓地从地爬起,往自己的头颅走去,并且将其捧在手中。与其一起动作的还有刚才被陈轩踩着的那具魔兽坐骑的骨架,在缺少肌肉支撑的情况下,居然也站了起来,发出阵阵骨骼摩擦声奔跑到骑士身旁,而骑士则一翻身跨坐到自己的爱宠之。

然后数不清的尸体眼睛都滴溜溜地转动起来,一一爬起,包括那些骷髅在内,但现在的陈轩反而一脸平常地看着他们,因为死人才值得陈轩感到难受,但亡灵在陈轩的心中只是炮灰而已。

陈轩神色平常地拿出双枪,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逃避了,要战,便战!这种情况下,分解尸体最方便的精金手术刀作用不并大,陈轩向着那个爬起来的骑士开了一枪,用的是爆炎弹,一击之下,骑士化为灰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除了有点吓人,一点危险都没有,嗯,还是有点的,起码数量看起来很吓人。”陈轩嘴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还是凝重了起来。

转眼间一支亡灵大军便已出现在他的眼前了,虽然兵种七零八凑,也没什么纪律性,统领什么的指挥人物也没发现一个,但数量多得惊人,密密麻麻,一望无际,手拿各式各样的铁锈武器,高举天空,不知是否在进行什么仪式。

陈轩现在根本不知干什么才好,找路走?这里除了这些该死的活死人外还是活死人,往哪里走?他几欲晕眩了,难道自己得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不,绝对不行!他这么辛苦,为的就活着出去,去见那些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绝对不能死!

突然,亡灵们高举过头的武器一齐放下,陈轩知道这代表某种含义,很可能就是进攻。果然不出所料,首先发难的是离陈轩最近的那个兽人战士,手执狼牙棒,向陈轩这里冲了过来。“唉,我才刚帮你报了仇,你却来杀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何必呢?”陈轩长叹了口气,又是一发爆炎弹,兽人同志终于和刚才的骑士同志重归旧好,相拥而去,两堆灰灰被一阵风吹了起来,混作一团,在空中飞舞,给这个古战场添加了一点惨烈的气息。

“好,老天爷,我承认我的确有发出过逆天的誓言,但那也是在我的精神空间里说的,也只能算是我对自己说而已,你就不能当没有听到吗?”一场超乎想象,数目悬殊,几乎看不到半点生存希望的恶战就要开始了,但陈轩无论如何还是不能坐以待毙的,他要做那主角,掌控命运的主角,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放弃,要不然,他就干脆别进这个空间迷路了!陈轩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提起了手中的双枪,他这是要,对命运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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