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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凉州、幽州战事 中

中平四年二月,刘睿接到细作回报,由于半年的平静,叛军一方终于生出变故,韩遂杀死了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吞并了他们的军队,十余万大军全部落于韩遂之手,并开始蠢蠢欲动

半年多来,傅燮在刘睿的支持下,将民心彻底稳定,朝廷对凉州地区下诏免除三年赋税,用以平定民心,这让凉州百姓对朝廷重拾了信心,汉阳周围更是民心所向,而作为当地官员来讲,从这件事上看出的却是天子对刘睿的宠信,所以各层官员对刘睿更是忌惮,董卓也是其中之一,此时的他再也生不起抱负刘睿之心,除非他也造反,但此时的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魄力

当刘钯集各层将领时,他也如期而至,再没有了当初的骄狂,众将到齐,刘瞑报了韩遂军的动向,经过整编,韩遂已经率军向陇西郡而来,刘睿随即统兵迎战,命董卓率本部人马进驻北原,自己率其余兵马驻守陇西,互成掎角之势,而让孙坚等众将疑惑的是张飞所率乌桓铁骑此时却不知去向

三月,双方兵马在陇西对阵,韩遂以围三缺一之势将陇西南北西三门围赚只留东门未曾派驻兵马,试图以自己十万大军吓退朝廷军队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在刘铎导,傅燮孙坚一干将领辅佐下,陇西可谓铁桶一般,军民士气并未因叛军围城而低落,同时刘睿将大量竹简通过弓箭射向敌营,上面写明朝廷只诛首恶,对于普通士卒一律既往不咎

韩遂虽然让亲兵大量收缴的城中射出的竹简,但是军中还是不免产生了些许动椰这使韩遂对城中的统帅产生了几分忌惮,他知道此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为了打击敌军士气,压住自己军中的乱象,韩遂休整一日后,开始攻城,一时间陇西城烽烟四起,南北西三门同时受到了叛军的攻击,叛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刘钭自镇守攻击最为猛烈地西门,看着城下蜂拥而至的敌军,刘睿面色平静,冷静的下达着一个个指令,叛军未到城下,已被箭矢杀伤几千人,而且叛军多为羌民,在马上还可以,但是说到攻城他们简直如同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无异,再加上只有匆忙赶制的简单云梯,所以攻势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

随着城上如雨般的箭矢和滚木雷石,加之火油之物等的打击,叛军一个个被拒之于城下,眼看尸体一个个倒下,城下壕沟中已经快被尸体铺平了,但是仍然没有一个叛军能登上城楼

滚滚的浓烟中夹杂着焦糊的尸体的焦臭味道,刘睿闻着不禁隐隐泛呕,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冷兵器时代的杀戮,虽然没有了第一次那么大的反应,可是他依然难以接受,半个时辰,丢下了万余具尸体后,韩遂下令撤军

孙坚看着敌军撤退,从北门来到了西门,见到刘瞟礼后对刘睿道:“将军,依将军观来此次敌军匆忙攻城意欲何为耶?”

刘睿看着退去的敌军缓缓道:“若本将未猜错,恐怕是那劝降之竹简已然起效,加之朝廷已下诏免除凉州三年赋税,想必此时敌军军中已然得知此事,百姓所求者无非温饱,若非不能活命,又有哪个愿冒险叛乱哉?此时敌军营中定是出现乱象,故此韩遂才匆忙进攻,试图以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不过此战过后,恐怕敌军溃败已成定局”

孙坚听完深感刘钤之有理,随后又问道:“末将有一事不明,斗胆敢问将军”

刘睿看了看孙坚,微笑道:“文台可是想问我那义弟翼德去向乎?”

孙坚点头,刘睿道:“对于文台,我亦无需隐瞒,我那三弟此时恐怕已至金城,若是不出意外三日内即可有消息传回,文台还需将此事暂且保密,莫让他人知晓”

孙坚一惊,暗道: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心里对刘睿暗暗钦佩,他深知乌桓骑兵之长在于野战,守城之事帮不上任何忙,刘睿将其派往金城想必是向着叛军的老窝去了,当叛军得知后方被抄定然慌乱,自然会退兵,到时自己这方就可以趁机追杀,大败敌军,而且此事刘睿并没有对他隐瞒,可以看出刘睿对他的信任,所以孙坚非常高兴,随即拱手道:“请将军放心,坚知此事非同小可,定不会走漏消息”

刘瞀着对孙坚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在意,随后迈步下城,同时下令清点己方伤亡情况,并清理战超回到郡府,不一会统计数字报了上来,此战斩敌一万一千余人,己方战死三千余人,伤者近一千,真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韩遂回到自己的军帐后大发雷霆,将几个中层将领招到帐中责骂一顿,众将均战战兢兢不敢言语,韩遂骂了一阵,想到此时安定军心才是紧急要务,随即压下怒火下令道:“此战也非全怪尔等,我军此来攻城器械不足,才造成今日之败,传我将领,立即赶制云梯冲车以及井栏,务必在三日内赶制三十具井栏,二十辆冲车,三日后定要攻下此城”

众将见韩遂怒火平息,赶紧应诺,纷纷依令下去准备去了,韩遂待众将都出去后,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布锦,看了看后,狠狠咬了咬牙,将那布锦投入到了炭火盆中,布锦随即化作了灰烬

原来昨天韩遂就接到了后方传来的消息,说在金城附近发现三千敌军,全部为骑兵,这些敌军专门对自己的运粮队伍进行袭击,几天来已经劫杀了好几拨押粮的队伍,若是押粮的军队多他们便进行骚扰,并射火箭到粮车之上,焚烧粮草

自昨日起,运抵大营的粮草已经开始有所减少,韩遂知道,此事定又是那城中敌军统帅所为,若是长此下去,自己必然会因断粮而败,可是对于敌方这三千兵马,他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十万主力尽皆在此,后方只余三四万老弱残兵,根本无法将这三千敌军如何,若想歼灭这些人必须从军前派兵前去,可是如此一来此事肯定无法隐瞒,军心势必会再受影响,所以韩遂才为此事苦恼

掌灯后,韩遂喝了些酒暂时将烦恼赶出了大脑,晕乎乎的便睡下了,丑时,突然外面传来喊杀之声,将韩遂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恍惚中,亲兵来报,说是北面大营遭到了城中敌军夜袭,如今恐怕已然难保,韩遂听罢一激灵,立即醒了过来,奔出大帐看到东北方向火光冲天,正是自己的北门外的大营,韩遂赶紧下令率军赶往北营前去救援

可是等韩遂到了北营一看,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此时虽然北营火光冲天,可是其实真正燃烧的并不是营中的帐篷,而是营外堆砌的柴草之类,显然是敌军有意而为之,这些柴草将北营各营门统统堵赚使得营中士卒根本无法出营,统统被困在了营中

看到此处,韩遂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西大营要遭殃,刚想传令回兵,就看西大营方向也升起火光,韩遂心里一沉,急忙带兵绕城奔向自己的西营,等他回到西大营,入目的景象跟北大营一般无二,韩遂心里开始疑惑,难道敌军并非调虎离山之计?大半夜弄出这许多柴草堆砌在我大营门口到底意欲何为?

正在韩遂疑惑间,东南方向奔来一队人马,韩遂立即命令布阵准备迎敌,可是到了近前韩遂才发现,来的这一万余人乃是自己南大营的士卒,领兵的将领来到韩遂跟前道:“将军!末将奉命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韩遂问道:“奉命?汝乃奉何人之命?来此又是为何?”

那将领疑惑道:“方才将军一名亲兵来到南营,言道将军遇袭,末将果然看到北营和西营均是火光中天,故立即点起营中一半兵力前来救援”

韩遂闻听,这是才彻底明白敌军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着南大营方向,心道:完了!南大营恐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还未等韩遂下令救援,南大营方向已经又涌来很多士卒,只不过这些都是逃过来的,一个个丢盔弃甲,衣衫不整,清点之后,逃出的只有不足两千人,其余八千余人恐怕非死即降

听逃出的士卒说,那领兵前去救援西营的将领刚走不久,大营就受到了南面猛烈地攻击,上万铁骑如同潮水般冲向大营,还未等营中士卒反映,营寨南门就已经被攻破,随即敌军疯狂涌入,足有三万,而此时自己营中只剩下了一万余人,又加之慌乱根本无法与敌军抗衡,立即就开始溃败,而后陇西城中也杀出几千兵马,一同对己方展开围杀,他们只得逃向西营而来

韩遂听罢,长叹一声,虽然内心愤恨,但同时他又对敌军将领这一连串的动作所折服,桥自己鼻子转了几圈,最终对方要的竟然是南大营,按照溃兵之言分析,那偷袭南大营之军定是驻守北原之董卓

如此一来,自己所谓围三缺一之策算是彻底失败,董卓之军驻守于南门,那么原来城中守南门之士卒势必会转守他处,而东门对于自己而言可谓鞭长莫及,他此时也不可能再分兵围困东门,那是非常不智之举,而董卓随时可能对自己采取行动,使得自己若是再想攻城,势必要分出兵力提防自己右翼之董卓

思来想去,韩遂焦头烂额,命令士卒将火先行灭掉,随后领兵回到了营内,虽然借着风势,大营的围栏被烧损不少,但是大营还算是完好

回到大帐,韩遂自己盘算,仅仅一日,自己就接连损失两万余兵力,如今十万大军只余不足八万,敌军虽然也只有五六万兵力,但是敌方为守城,如此一来在兵力上己方已然优势全无

加上敌军还有一只来去如风的骑兵在他后方劫他的粮道,如此下去大败只是时间问题,渐渐的韩遂开始萌生了退意

此时陇西城中,刘铨与孙坚交谈,只闻孙坚道:“将军,此计虽佳然过于凶险,坚唯恐韩遂孤注一掷,到时将军将陷于危险之中,还望将军三思”

刘睿微笑道:“文台之意我知晓,此计看上去虽险,然成功几率却很大,经今夜一役,我军“势”已成,韩遂定然不敢兵行险招,而且翼德传来消息,韩遂粮道已几近断绝,如今恐怕韩遂已然生出退意,故此我才敢如此行事,即便韩遂孤注一掷,我依然可以退出陇西,不会有危险,故文台大可依计行事”

孙坚思索片刻,觉得确是如此,但想起一事又道:“那董仲颖处该如何处置?”

刘睿道:“为防万一,董卓处暂时还是瞒住为佳,待文台出城之后,我便会封锁各处城门,若是我所料不错,韩遂三日内定会退兵”

孙坚又沉思片刻,便下定决心,抱拳道:“如此,将军自己小心,坚这便前去安排,立即动身”

刘睿道:“文台且放心,我自会小心”

孙坚告辞而出,前去依照刘睿之命下去安排去了,而刘睿抬手看了下手表,刚刚四点

次日,韩遂接报,自己原来南大营中飘扬的果然是董卓的旗帜,接着中午左右,韩遂又接到一封密报,他看完后脸色难看之极,立即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众将到后,韩遂道:“立即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并且要在营中显眼位置大肆制造,务必让城中看到”

其中一名将领疑惑道:“将军,若是被城中看到我军制作攻城器械,岂不是让敌军有所防备?”

韩遂一拍桌案怒道:“本将军让尔等去做自有道理,岂是汝能知晓,照做便是!否则军法从事!”

众将看罢再也不敢说话,赶忙领命而出前去照做

城上官兵看到敌军营中大肆赶制攻城器械,都开始害怕,立即将此事报给了刘睿,刘睿闻报立即赶到城楼观看,看了片刻,刘畛上露出了笑容,一旁的士卒看到这位将军看着敌军制造攻城器械反倒很高兴的样子,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刘睿到底在笑什么,心想难道这位将军被敌军吓傻了?

刘睿看了片刻,抬手招过一名自己的亲卫,对他耳语几句,这亲卫立即领命而去,刘睿又回头看了一眼城外敌军大营,微笑着下城向着郡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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