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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跃下宫墙朝林子奔去袖香见此也系紧乌纱踏墙而下三鞭就拦住了去追穆河的人而依旧站在宫墙上的墨轻谈一个不稳竟差点摔下去
他摇摇欲坠的猛咳着虽点住了穴位但那嫣红的血却顺流不止大滴大滴的朝脚下砸墨轻谈见此不由冷笑一番看來这血影掌光练到第八层就有如此神威假若……
“不本尊还不能死……”他咬牙运功调息勉强是止住了血再一挥袖狠然擦去嘴角上的血迹望着下头的人不由握紧了锤头
沒错在袖香安全之前他还不能死他墨轻谈怎能倒在这暴殄天物的皇宫之中
“你傻了现在才过來帮我”
袖香见墨轻谈停步在自个身后便不由皱眉但内心深处却觉心安她挥鞭再稍退半步更近了他一些他们黑衣红裳一个遮纱蒙脸一个却把玩着银镖笑意悠然
“怎了血影门第一杀手会怕敌不过这些半身不遂的小人”墨轻谈侧过身一下将她搂住他低头望着她愣住的脸庞又是一笑声音麻酥酥的似要将人迷醉他问“为何不同他一起走”
她听罢却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恍然抬头“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墨轻谈见她皱眉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便不屑的抬眼那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鼻梁“笑话我何须要你担忧”
“墨轻谈你受伤了血影掌的威力我会不清楚”袖香说着他们便被那羽林卫重重包围墨轻谈却笑而不语他望着她良久才松手将她轻柔推开最后也只是淡淡一句“你确实不清楚”
“我……”
袖香伸手欲言又止她想说她担心他可她说不出口对这个人绝对说不出口
她转身挥鞭直上又一腿铲开数人皇城危险重重看來今日真是在劫难逃……
“我护你出宫”墨轻谈一把扯过她望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不由皱眉袖香收鞭正要问要如何突破墨轻谈却抽出银镖弹指间便抹上毒药朝宁华昌踏沙而去骆西禾见此不由连退两步差点摔在筵席上宁华昌则手挥青铜不料那剑被墨轻谈一针挑飞他猛地转身将抹了毒的银镖架在宁华昌的喉咙上
他长笑一声便道“昏君倘若不想被本尊的毒药给弄死那便乖乖听话叫那些个废物统统退下”
“哦你有这般能耐为何不现下杀了朕”宁华昌虽有些心慌但依旧平静的问着听此墨轻谈则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袖香又轻笑着直吹宁华昌的碎发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待她平安无事了本尊就杀你”
“哈哈……有意思朕横竖都是死现下又为何要听你这刺客的话”宁华昌大笑他似乎一点都不畏惧那银镖上的毒液墨轻谈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松手一脚将他踢在地上转身便抓住了骆西禾笑得一脸轻佻“那她呢”
这一下宁华昌便惊住了他怒然起身却不敢轻举妄动直言“逆贼放了她否则朕叫你尸骨无存”
“昏君本尊呢待会再杀你现在啊说说正事我要带那个女人出宫你若不放行那我手中的这姑娘也就只好命丧黄泉啦~”他笑着将骆西禾紧紧抓住她则抬眼狠声道“她不爱你你又何苦”
“不苦不苦~无非一个情字她若平安我今生再无所牵挂”墨轻谈说着便抬头轻轻一瞥宁华昌只好叫那羽林卫退下袖香这时走了过來她握着鞭子冷冷盯着墨轻谈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沒能开口
他劫持着骆西禾走在前头袖香则在后头紧盯着那群羽林卫皇城里的灯火愈來愈多兵马也聚集在了一团袖香知道这回是彻底惹大了
“你以为你们能逃走吗”骆西禾见此冷不丁的一笑但她是不想死的因为穆河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她就再苦也要熬下去此回又为人质她不由想起了那年她也是这样被掳走救她的人是身着蓝衣的穆河
此时依旧夜色凄凄灯火辉煌可这次他不会來救了
“劫了她狗皇帝未必会放我们走”
袖香环顾四周那穿着夜行衣的伏兵正趴在屋檐上拉着弓只要一个不注意他们便能命丧黄泉
“那也沒法子只要出了宫一切好办”墨轻谈踱步前进他望着被做人质的骆西禾便不紧不慢的一笑“你可要好好地帮本尊这一次明白吗”
“本宫被你抓着如何坏事”骆西禾不由冷哼她斜眼望去只见无数的兵卫在逐渐散开再合并终是熬到了宫门之前
而那肃穆的宫门被宁华昌一声令下缓缓大开墨轻谈则死死抓着骆西禾出了皇城他回头背后的弓箭手便已然黑压压一大块宫墙上也尽是弓箭头儿他们时刻准备就只等宁华昌的命令
“袖袖你先走在驿站有我的一匹马出了安阳城就往北跑”墨轻谈伸手蘀袖香撩开那凌乱的刘海冰凉的指尖也顺着额头缓缓滑到她的唇间他又是邪魅一笑只说“别再回來”
别再回來……
“墨轻谈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便跟你一起死本姑娘不怕你休想将我撇下”她一下抽出鞭子深知这家伙又要一个人硬撑莫非她会不明白凭墨轻谈一人能逃过这几千羽林卫
可墨轻谈的神色却猛然一变他抓着骆西禾的肩膀整个人都妖魅的靠在了她身上笑得一脸悠然“不行你啊……必须走~”
否则他若撑不过这一时半会袖香的命谁來护
“我不走……”她的目光掠过骆西禾直直盯着墨轻谈的眸子狠下了决心道:
“我要和你厮守到老”
这一句话让他愣然就连骆西禾也怔住了她不想一个女子竟能说出如此的誓约霸道却又真实不像她优柔寡断
“袖袖……”他咬牙低下头指着北边轻声笑道“你不走我如何同这姑娘继续谈情说爱”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一下抱住骆西禾而这一幕看得宁华昌犹是气愤他厉声喝道“逆贼你休得无礼”
“哦昏君我迟早是要杀你一家子的何來的礼呀”他抬头凌乱的发丝下是那印着火光妖娆一世的眸子
骆西禾此刻却是不慌也不乱了因为她明白只可惜当局者迷
“你果然对每一个女子都如此风流……也罢墨轻谈你若死在了安阳本姑娘也不会救你”袖香狠狠将鞭子收入腰间她转身要走却又被墨轻谈一把抓住他勾起唇角撇嘴一笑随后在那灯火点燃的宫门外突然搂住袖香的脖子而四周在这一片刻寂静如水
他咬牙将她蒙在脸上的黑纱缓缓掀去档过身子來却是轻柔一吻唇尖微湿他像蜻蜓点水般抬起下巴快到她有点反应不过來
但他那玩弄的笑容却恍然挂在了嘴角上袖香咬牙狠狠甩了墨轻谈一巴掌那声音尤其刺耳可她却一点都不心疼漠然拂袖而去红衣荡漾乌纱扯去而在耳畔回响的脚步声却不紧不慢的略显真实
待袖香心死了走远了远到不见了身影远到沒了声音墨轻谈才不动声色的收回笑容抚着唇间竟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本尊是不是一个坏男人”他抬眼问着骆西禾笑得却像坛子中的桂花酿那样叫人沉溺她只说“你太好也太坏她会恨你的她一恨就再也忘不掉你这么一个人”
“忘不掉……”
墨轻谈突然咬唇他身子一晃手终是沒抓稳竟重重摔在地上银镖也滑出老远那宁华昌见此良机便挥袖朝骆西禾跑去而他却躺在冰冷的地面颤抖握住一枚玉佩抬手朝骆西禾望去他艰难开口也只是四个字“麻烦你了”
“不麻烦”骆西禾蹲子将玉佩舀在手心随后放入袖内他则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般望着那无边的黑夜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着那大片大片的血却在那瞬止不住的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谢了”他闭眼竟玩味一笑忘不掉就好
骆西禾拂袖踌躇的站在那浸满鲜血的地面上她望着那万千灯火转身发间的步摇一晃却见无数的箭朝皇城射去宁华昌也不由在原地止步挡箭她观之哑然再回首以东的树林间曲曲歪歪的树干上站着一大波身穿鸀衣的人而这群人骆西禾是知道的
“你有援兵为何还赶她走”
她低头蹙眉盯向那倒在地面上的墨轻谈一脸疑惑但他却只是笑并不作答
骆西禾见此则收回视线抬首望向那尴尬的局面站在墨轻谈身前的人是愈來愈多密密麻麻一片箭不认人刀不眨眼的同皇城里的羽林卫混打在了一块而她也只是平静的捏着袖间的玉佩轻声道:
“我赌她一定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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