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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幕与死亡

波士顿的夜晚,灯火通明,碳丝白炽灯带来的光明笼罩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就连无尽的黑夜亦被驱散。

港口贸易为当地带来了经济上的繁荣,使得商业氛围浓厚,对利益的追求让整座城市即便是在夜晚,也不肯安然入睡。

玲琅满目的商品,堆满了亮着灯光的商店,大块的玻璃窗后,一件件华丽的衣服被用木头内架撑起,让夏璇和夏萱这对姊妹花久久不愿离开。

1908年的中国,这样的景象还是少见,她们又是第一次出国,自然对美国的夜生活充满了好奇和欣喜。

“姐姐,快来看,这里的珍珠好大好圆,首饰也漂亮!”

妹妹夏萱也到了开始关注自身打扮的年纪,更何况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珠宝和饰品。

“小姐,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雇来的保镖在这时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来劝说着,他是瑞典人,不过退伍后就去了清国生活,因此能说华语。

夏璇看了看天色,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愿,但也知道这美国的夜间治安状况确实不好,因此拉住妹妹的手说道:“萱儿,我们该回去了,不然父亲和哥哥都会担心的

“我才不要!”小萝莉摇头拒绝着,语态坚决:“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回去的话就太可惜了。对啦,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对于这个倍受家人宠溺的妹妹,夏璇也是毫无办法,只好约法三章:“那我们先说好,逛完那家商店可就要回去了哦,不许耍赖!”

身后的瑞典雇佣兵,这时不由苦笑着跟了上去,不管如何,雇主的要求是第一位的。

一行三人却不知,他们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漆黑小巷中,博尔特换了一身老旧的西装,还特意配上了牛仔帽和面巾,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马修,真的要动手么?”

队伍中,一个胆小的蒙面人这时正害怕着说道:“万一警察来了怎么办?”

博尔特却回过头小声骂着:“你这个蠢货,说了不要提到名字!还有,现在警察都tm下班了,没有谁会来逮捕我们!”

蒙着脸的马修这时仍是盯着夏璇姐妹二人不放,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要害怕!白人兄弟们!我们这是为了白色联盟的正义!”

也不知道是为了哪门子正义,不过经马修这么一说,队伍里的其他人都纷纷安静下来,紧张和不安的情况也得到了缓解,开始集中精神参与到这次绑票计划中来。

“对方只有一位保镖,而我们至少有5个人!”马修开始煽动众人的情绪,“我调查过了,那两个东方小妞的父亲是位有钱的清国富商,他绝对会愿意为两位可爱的女儿支付赎金的!难道你们不想改变这该死的命运,月兑离贫穷的苦海么!?”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好像他们不是一伙正打算绑票勒索的盗匪一样。

甚至有个猥琐的家伙这时正发出婬笑的声音:“嘿嘿,在还回去之前,我们还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让两位可爱的女士明白一些有关女性快乐的技巧和经验

哈哈哈!

歹徒们轰然大笑,场面气氛登时变得轻松了许多,一伙人都是跃跃欲试。

……

波士顿的街头,人影稀疏,主干道上,隔着老长一段距离才有一盏路灯亮着,昏暗的灯光下蝇虫飞舞,在光影中交织出一片淡淡的黑色。

这个时代的美国,治安之差也是举世闻名,以至于受到不少欧洲远亲的嘲弄和讥讽。其中或许夹杂着妒忌和羡慕,但就真实情形而言,确实不无道理。

一旦入了夜,凡是灯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都极有可能发生罪案。更别提自1907年的经济危机以来,贫穷带来了一连串的社会治安问题,使得这种状况越来越明显。

徐文昊今天又是一独自个,静静走在陌生的街头,不停地透过双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搜集第一手资料。

眼镜片中,数据不断输入智脑,然后分析整理,再反馈回徐文昊这里。

舰载智脑藉由量子通讯仪器的帮助,即使不依靠,也能轻易实现地球内通讯,信息通过眼镜上的芯片不断完成着输入和输出工作。

“经过分析和对比,本时空历史与数据库中记载的资料有着细微的偏差。经过系统的初步推算,这里应该是一处与旧世纪历史相近的时空频段,这意味着我方目前掌握的情报和资料依旧有着重大战略意义,剩下的将由阁下的个人判断来决定

从智脑中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徐文昊稍稍安心不少,毕竟身为掌握着尖端知识的新人类,徐文昊早已明白:单纯的时间穿越是绝对不可能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是人类自行定义的。

实际上,时和空从来不能彼此分隔开来。

在穿越之前,就徐文昊所致,人类当时仍未掌握与时空相关的技术和知识,因此对该类事件可谓毫无办法。

“幸好是相似时空,大部分的历史资料和技术数据仍能派上用场,要是陷入到一个古怪的时空泡沫中去,那么我很可能会被各种不可控的意外因素给终结掉

想要一个人对抗一个时代,这已经不仅是狂妄了,更是一种无知和愚蠢。

不管穿越者本身有着多少所谓的‘预知能力’,在时代洪流和亿万众生的意志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到连一朵浪花都未必能够掀得起来。

徐文昊新纪元时代,知道这段看似落后的地球文明史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可怕的秘密。那是在旧时代中,被深深掩埋在历史深处的黑色真相,直到新人类的崛起,才让这许多的机密被大多数人所熟知。

徐文昊并不确认这个时空之中的地球上,似否也有着类似的势力存在,因此一举一动,都是十分隐秘,生怕在自己最虚弱的现在,就去面对那些解决不了的麻烦。

鼻梁上,小小的一副眼镜,实际上却是一个强大的超级计算机——光子芯片以每秒4亿亿次的速度运行着,处理海量的图文信息。

这种运算效率,足以比拟旧世纪中期任何一台实验室级超级电脑的最强功率,技术的革新所带来的产品代差,让徐文昊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虽然现在还是需要暂时蛰伏,但未来必是属于我的!”

心中这么想着,这时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智脑的紧急提示:“五百米外,发现意外情况,事件定义为恶性罪案,是否扑灭?”

随后是一份当地的建筑和地形数据图,“目标确认……”

当反应灵魂光波和身体特征数据的资料传来后,徐文昊当即是认出了受害者的身份,不由皱起眉来:“是她?”

回想起晚宴上那道靓丽的身影,不得不说,对于在本时空第一个遇到的华裔美女,夏璇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关键还在于,这是一种好印象。

毫不犹豫,徐文昊就把另一群人当做了目标,向智脑发出指令:“白泽,进行战力指数评估!”

“是!计算开始!敌方5人,平民,武装贫乏:小型枪械-1,匕首-2,短木棒-2,战力指数可忽略不计……推荐使用8级以下装备进行交战……”

“8级以下装备么?”对于旧时代的人类战力,徐文昊不由有些无语,但还是按照智脑的建议,从后腰拔出了一把战术短剑,握在手里,随即快步奔向案发地点。

“啊,你们放开我!救命!谁来救救我!”

夏璇满脸惊恐的大声呼救,妹妹夏萱早就在第一时间吓晕了过去,可怜的瑞典保镖也被打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位彪形大汉蒙着面,双眼满是婬邪的目光,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博尔特手里的匕首,在淡淡月辉下泛起寒光,“嘿,小妞,你最好不要乱叫,不然你这漂亮的小脸可就毁了哦

见夏璇被吓得不敢作声,博尔特越发骄狂,有恃无恐的走上前来:“对嘛,这样才乖。不要害怕,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呢

这话引得其余几个白人哄笑起来,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使得他们原本的担心这时都被抛到脑后。

“等下我们会和你一起做些快乐的事……”博尔特伸着舌头舌忝着冰凉的匕首,眼睛露出狼一样凶残的绿光,不停在夏璇的身上扫荡着。

少女怀中抱着不省人事的妹妹,又气又怕,浑身都在发抖。面对步步逼近的歹人,娇弱的身躯愈发无助,泪水忍不住的涌出。

“我对这点表示怀疑……”

反对的声音身后,博尔特和马修他们都是大吃一惊,纷纷转过头去。

修长的身影从黑夜的帷幕下缓缓浮现,锐利的眼神穿过透明的镜片,伴着冰冷的话语如同剑刃一般刺在博尔特和马修他们这些人的心尖,“恐怕你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即使并非什么身经百战的职业士兵,但作为新人类,徐文昊除了知识以外,还掌握着真实不虚的力量。

每一个新人类,都有着坚定地意志和卓绝的信念,面对死亡和杀戮亦从未有过片刻的犹豫和彷徨——对新人类而言,时代的变革不可能不流血,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而现在,眼前这些人,以徐文昊的角度来看,都是该死——这无关法律和正义,纯粹是逞恶行凶者,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如同寒霜,瞬间封锁这处狭窄的小巷,让自认为强者的马修和博尔特惊惧不已,彻骨的寒意沿着脊椎直冲后脑,有些人的牙关一惊开始颤个不停,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如同家犬在野地里遇上了正在觅食的猛虎,恐怕连吠叫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夹着尾巴,浑身发抖。

徐文昊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自己刚买不久的新手表,用淡漠的语气说着:“现在,你们还有10秒钟的时间,留下遗言

“法克!你吓唬谁呢!”不知是什么让博尔特鼓起了勇气,他猛地向徐文昊冲去,手里的匕首直刺而出!

“直线攻击模式,力道217。85公斤,回避路线建议……”影像经由镜片上的晶体光学镜头录入芯片,然后瞬间分析做出应对提示,反馈到使用者的视网膜中。

实际上,哪怕没有智脑的战斗辅助系统提示,这种单调的直线攻击,徐文昊也不放在眼里。慢腾腾的速度,涣散的力道,一点威胁都没有。

徐文昊只是向前一步,微微测过身子,就避开了对方的冲击正面,然后就是剑光一闪,身材高大魁梧的博尔特应声而倒。

出剑的速度和力道迅猛如电,以至于肌肉和血管都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被锋利的剑刃切开。直到博尔特摔倒在地,鲜血才慢慢涌出,围着尸体淌成一片小池。

无声的死亡,宣泄着可怕的威压,虽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马修依旧被这种如同艺术般的杀人技艺所震惊——如此优雅、精准和高效,完全不同于街头斗殴的大呼小叫与血肉横飞!

只是看一眼,马修就知道自己这边和对方有着多么巨大的差距,这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多年的帮派生涯让他对于死亡有着敏锐的直觉——这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话也不说,马修打算转身逃跑,把那些还呆愣在原地的同伴当做挡箭牌,心中惊恐的呐喊着:“上帝啊,哪怕只是片刻也好,让这些可怜的家伙挡住那个恶魔!”

见到如此举动,徐文昊却是心中冷笑:这时才想到要跑,晚了!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威猛的剑光,黑暗中,只能听到人体倒地的声音,还有死者临死前挣扎着发出的呜咽——他们都被切开了喉咙,鲜血汩汩,自气管涌入肺部,迅速就造成窒息死亡。

噗呲!

锐利的长剑直透颈脖,马修睁大了双目,似乎到死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结局竟是这样……

徐文昊扫了眼满地尸骸,心中默念: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在当地引发轩然大波,哪怕对方是歹徒。

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而曝光自己,惹上那些白人至上主义者更是麻烦。

“跟我走!”

夏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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