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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叆叇,把座位搬到我旁边吧。”这样突兀的一句话。

“不用,我喜欢靠窗的座位。”

我陷入沉默,罗子期也缄口不言,空气瞬间凝结。古沐一下子从座位上腾起来,速度很快。他把罗子期按在自己座位上,自己站在旁边。

“北,我的好兄弟,就坐我这儿吧,你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为了兄弟我牺牲了,捐躯为兄难,视死忽如归。”

“谢了,木”罗子期笑了,像个小孩,干净好看。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安碧落又出现在面前。

“罗子期,你不要太过分了。”安碧落颤抖的声音。

“过分吗?对你?不想你说得太严重了,我们本来就是特殊的。”罗子期轻佻的笑了,安碧落的眼里噙满泪水。

“你的意思是以前你对我的种种只是因为我们的特殊身份?”安碧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湛蓝走出来,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罗子期,不要以为安公主喜欢你就了不起,你这样的行为,我保证会后悔。”

我听得似懂非懂,安碧落,或许你会永远被众人捧在手心当公主,可我不会永远是那个被人唾弃的小丑。

“叆叇,一起吃午饭吧。”

“噢,不用了,我要去老板娘那里请假,再到医院看妈妈。”

“老板娘?”

“我做了一份临时工,每天下午去帮忙。”

“会不会太累了,你这样。”

“北,或许你不会懂。”说完我迈开了步子。

cupido

“你就在这儿打工啊?”罗子期望着店名一脸惊讶。

“怎么了?”

“没什么。”

我径直走进店里。

“老板娘,我回来了。”

“叆叇来了啊,今天店里可忙了快来帮忙。”老板娘忙碌的身影从眼前晃过。

“老板娘我想跟您说件事儿,我妈前两天出车祸住医院了,下午放学我得去照顾她,她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所以,可不可以准许我请两天假。”老板娘握住我的手,她手心的温热瞬间抵达我的手心,温暖的气息直达心窝。

“叆叇尽管去照顾妈妈吧,真是个好孩子,请假期间工资照算,你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妈妈吧。”

“谢谢老板娘。”我给了老板娘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我走了”我一边挥手一边往后退,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我扭头一看。

“安碧落?”

“?”

“你怎么在这儿?”安碧落斜着眼睛看着我。

“叆叇,可以走了吗?”罗子期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北,你怎么也在这儿?”安碧落一看见罗子期眼睛顿时变得湿湿的。

“北,我们到医院去吧。”我往外走,安碧落别缠着我,除了罗子期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和罗子期坐车到了医院,那些女护士一直盯着罗子期看,我挣月兑罗子期拉着的手进了病房。

“妈,好些了吗?”我坐到床头,把被子往上拉。

“你妈的身子骨好着呢,没什么大碍,这位同学是?”妈妈的眼睛一直盯着罗子期,仿佛要寻找什么似的。

“噢,我的一个同班同学,是爱校长、、、他顺路所以把我送过来。”我说完看了看罗子期,他僵硬的笑容刻在脸上。

我撇开眼,自从有了报复爱孟伟的不单纯动机之后我不敢正视罗子期,他那干净的眸子似乎会让我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说出真话,而且让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在等我承认不愿揭穿,我咬着唇,不敢说一句话。

罗子期在走廊上牵起我的手。

“叆叇,无论什么我都相信你。”

沫沫,你看到了吗?又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说‘我相信你’,你,古沐,罗子期。我该怎样继续下去,这样的一条路,所有的人都会被伤害。

叆叇:

下午放学到体育馆来,我和北打球。

古沐

这家伙,怎么叫我去看他们打球?他不是知道我除了跑不在行一点外什么都是白痴吗,不过都已经留字条了,能不去吗?古沐总是帮我忙也不能这样对人家,毕竟他和罗子期不同。

我买了两瓶水来到体育馆,怎么回事儿,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还没来?等一等吧,我拿出前几天买的《青年文摘》安心地读起来。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怎么不知不觉睡着了,都怪这两天没有睡好。抬头望外面,天马上要黑了。这两个家伙居然开我玩笑,真是不知好歹,看明天的怎么收拾你们。还是快点回家吧,这不是抱怨的时候啊,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整个身体都是麻的。

我用力地拉门,怎么没反应?再用力,还是没有反应,难道管路员已经把门锁了吗?我怎么出去?

“有人吗?有人吗?”我用力地拍打玻璃门,大声地喊着,玻璃门毫无反应一动不动,也没有人回应。我怎么回家啊?我靠着玻璃门往下滑,瘫坐在地上。越想越不对,那留言,叆叇?古沐?云云爱?难道留言是假的?目的就是把我锁在体育馆,我怎么这么笨?怀疑都没有就傻滋滋地在这儿等,真是个笨蛋。安碧落,一定是她。这下真的没救了。

我站起来,这体育馆是有灯的啊,把灯打开说不定还会有人看见。我靠着墙不断模索,老半天终于找到了,我高兴地拍着手,一按,还是一片昏黑。不会吧?连总开关都是关了的,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呀,我彻底绝望了。一坐到地上,我不停地向墙角移动,天真的黑了,到处是黑压压的一片,远处的路灯有一丝丝橘黄色的微光,无数的黑色占据了的瞳孔,我不是猫,无法把瞳孔按光线的强弱而收缩,月亮被乌云挡住了去路,无法逃出乌云的手掌心,它躲起来了,没有一点点月光。♀

我蜷缩在墙角,死死地抱着书包,手心溢出一大片粘稠的汗,我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上就会有黑暗精灵向我伸出魔爪,把我消灭。我向四周望,寒冷袭来,北方初春的晚上比我想象中要冷得多。

好冷,我好冷,真的好冷,牙齿不断地摩擦,整个身体不断颤抖,四面八方的冷气向我扑来,喘不过气,动也动不了,我轻轻地躺在了地上、、、、、

朦胧中、、、、、、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敲门声,混杂在一起。我想睁开眼,根本无能为力。我被抱了起来,听到了心跳声,呼吸声,还在叫我的名字,但我听不清楚,不清楚、、、、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罗子期?”

罗子期坐在床边,用心地削着苹果,阳光散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干净好看。

“你终于醒了。”罗子期温柔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北,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医院。”

“这里当然是医院,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终于退烧了。”罗子期亲昵的用手模了我的额头,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我妈呢?她一定担心死我了,我必须马上去找她。”我掀开被子。

“你妈已经知道你的事了,她叫你好好休息,等恢复了再去看她。”

“我已经恢复了,我现在马上就去看她。”我搭出了一条腿。

“我说,你说你怎么这么心急呢?一个女孩子一点都沉不住气,你没看见你手上还吊着点滴吗?”罗子期笑着说,一脸宠溺的笑容。

“谁像你啊?一天到晚像块木头,木头就沉得住气,你说是不是?”

罗子期夺过我手里的苹果,堵住我的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一件事。

“北,那天是你带我到医院的吗?”

“你觉得是谁呢?”闪烁的目光避开了我的眼睛。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

“叆叇,你等我一下,我给你一个惊喜。”罗子期,真的是你吗?那天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吗?为什么是你?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继续下去?爱孟伟可是你爸,你可是我哥,万一、、、、不行,我得让爱孟伟早点了解情况,

“叆叇,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才睁开,不准偷看。”罗子期神秘兮兮地走进来,真是和他兄弟如出一辙,不过我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可以睁开了。”

“哇,好美啊!”

罗子期手里拿着一个心型的玻璃瓶,里面有两只蓝色的蝴蝶,两只蝴蝶扇动着蓝色的翅膀翩翩起舞,看着看着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滑,蝴蝶是我和我妈,相依为命,蝴蝶是我和沫沫一起飞舞,我知道,我真的被感动了。我凝望着罗子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有什么资格和罗子期说什么呢?

“叆叇,你哭什么?”罗子期慌张地拿纸巾给我擦眼泪。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叆叇你真行,有哭有笑,你去演戏得了,干嘛在这里?”罗子期不满地望着我,一脸无可奈何。

“小女子也想去演戏啊,就是长相不过关,我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哎!”我长叹一声,又嗤嗤的笑了。“不过,北,你怎么知道蓝色蝴蝶?”

罗子期没有说话,他微低着头,严肃地说。

“这是个秘密,以后再告诉你!”

“不告诉就算了,总之,谢谢。”

我拿着瓶子自顾自地笑着,没有看见罗子期一脸的变化。

终于从返人间了,外面的天真蓝,外面的云真白,外面的风真冷,外面的空气真清新,外面的花真香,外面的世界真美好。我顺着医院的大台阶一阶一阶往下跳,笑的嘴都裂开了。

远远地看见古沐站在车旁,浅浅地安静地笑着,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安静地笑,没有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那样绅士。栗色的头发在风中向我招手,我马上收好脸上的傻笑,小跑到古沐面前。

“古大帅哥,两天不见,越发洋气了啊,我生病都抽不开身来关心关心,真是大忙人啊。”

我句句带刺的说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医院一直没有见到古沐,只有罗子期一个人的身影,觉得少了什么。古沐,虽然决定和罗子期一起也不能对了你这个朋友啊,更何况和罗子期还是有目的的,估计要是你知道了一切一定会骂我一顿然后与我绝交。

“怎么,云云爱,难道我又变帅了?”

“是,大帅哥,真不知道你做人以什么为座右铭。”

“上车吧!”

车子缓缓地前行,窗外的大楼伫立着,那雪中永远不倒的丰碑,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英勇战士每天神武地站着,刚正不阿。车里没有人说话,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我抿了抿嘴,打破了沉寂。

“喂,你们都变木头了?昨天老师有没有问到我?你们有没有帮我请假?”

“不用请假。”

“不用请假。”

古沐和罗子期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贼笑着说。

“云云爱,你烧傻了吧?心有灵犀不是用来形容男女时间的吗?”

古沐从前排转过头诧异地望着我。

“对呀,但是我觉得你们挺配的啊。”我不可思议地搔了搔头,不再说话。

罗子期一直望着窗外,又是那种白玉兰般洁净的眼神,若有所思。三个人在一起的氛围果然比两个人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是错觉吗?

“请同学到校长办公室。”

“请同学到校长办公室。”

音响里发出巨大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关好语文书,站起来。手被拉住了,罗子期也站起来。

“我和你一起见校长吧。”

“没事儿,北,你继续上课,我一个人也可以。”

罗子期欲言又止,他坐到椅子上,抬头又看见安碧落招摇地走过来。

“同学,你可真有能耐啊,爱校长又找你叙旧了。”

安碧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安同学,不是正合你意吗?我的座位可以借给你坐一下,你好久没有坐在北的旁边了,一定特别怀念吧,来坐,慰藉慰藉受伤的心灵。”我走过去拉着安碧落的手让她坐在我的座位上,自己笑着走了。

“北,她、、、、”

又是安碧落略带哭腔的声音,安碧落,我就要成功了。即将和爱孟伟面对面地交谈,这样对你算是上次体育馆事件的惩罚,我可没有你那么毒。爱孟伟,你等着我。

“报告”我轻轻地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我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男子,爱孟伟,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觉得和蔼可亲是幻想中爸爸的影子,现在我明确地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就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却时刻希望得到他**的爸爸。爸爸,看到他我才发现这个词是多么讽刺,就因为血中有他的dna所以我必须与他有血浓于水的关系吗?可是十八年妈妈的等待,十八年我的期盼,你真的能用你的金钱就可以摆平吗?我在心里暗笑,爱孟伟,你在我心里连一个陌生人也不配,是仇人。

“同学,坐吧。”爱孟伟一边招呼我,一边起身。

“我想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爱孟伟坐在我对面,他的眉眼出落的清晰。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笑了。

“对不起校长,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爱孟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和罗子期的事,我听说,你们、、、、、”爱孟伟露出了愁容。

“您都知道了吗?我以为您还不知道呢,不过您好像误会了,作为一个转学生一个乡下来的孩子,没钱没势怎么敢高攀您这样高贵的人的儿子呢?我可没有看见别人有钱就和别人在一起的本事,您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您的儿子啊,他可不会看上我们这种乡下妹的,您认为呢?”我又目不转睛地看着爱孟伟笑了,我知道我眼中只有恨。其实好想哭,不过这次做的更好眼睛都没有湿润。

爱孟伟什么也没说,我看到他的脸阴了下来,他苦笑了两下,站了起来。

“同学,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还小,要正确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校长相信你们。”

爱孟伟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坐到了大理石桌后面。

“同学,回去上课吧。”

“校长再见。”我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地移动步子。爱孟伟你可真行,这么沉得住气,居然说你相信我,相信我什么?相信我不会真正喜欢上罗子期,还是相信罗子期不会真正的喜欢上我,爱孟伟,我亲爱的爸爸,我会让你后悔。

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达到目的,会不会让爱孟伟痛苦,如果爱孟伟对我毫不关心,但他一定会担心罗子期,我坚信我要继续下去,爱孟伟一定得痛苦,他必须得痛苦,就算到最后我会受伤,我也无怨无悔,十七年前为了名誉与金钱离开我妈,让我妈和我这样辛苦地生活。我可不会像电视上那些女主角一样善良地无可救药,不计前嫌,也一定会让你痛苦,一定,爱孟伟,你必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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