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个人上去了心里不怕吗”四爷心疼地问我
我跟四爷讲述时候刻意隐去了一些内容比如柳影他们名字比如我身边到底跟着几个人我只是跟四爷说我托那位帮我假死离开朋友和我一同去了福建
四爷听來我独自一身孤身涉险着实让他担心
我微笑着当时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怕呢“我怕啊可是我已经去了已经走到那一步了我还能怎么样呢硬着头皮上去呗”
“你怎么总是这么莽撞如果出事儿可怎么办”
我扑他胸口坏心地咬了一下:“现还能咬你可见当时是沒出事”
“你这丫头……”四爷宠溺地说着:“你继续说”
我吐了吐舌头继续回忆那一段从前
陈五显被我一句话惊得脸上五官都几乎重排列组合了一番继而笑道:“洛贤弟这是说什么为兄怎么不明白”
“还叫我贤弟啊陈五显大哥”沒错此刻我敢肯定这个人就是陈五显屯粮起义领导人
他听我叫了他名字反而笑了人也似乎静了下來似说:“你这小姑娘倒是挺厉害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陈五显”
我一旁蒲团上盘腿坐下说:“猜”
这回他反而比我管他叫陈兄时加受打击了仿佛后悔怎么就这么轻易上了我圈套沒错我只是猜了个大概然后套他话
“你这样女子不会无端猜测说來听听”
我无奈挑了挑眉道:“从我们进福建境内沒多久起你就一直跟着我们然后客栈再以投缘为名跟我搭话未免装得也太不像了些你认得出我手腕上东西证明你天地会是数一数二头目我手腕上这小东西虽不起眼却是只有元帅、红棍和香主才认识东西对吧”
他点了点头我又继续说道:“不过让我确定是你自己你不必请示任何人就可以把我们三人领到高隐寺來别说这院子里假和尚见了你都毕恭毕敬你如入无人之地一般就随便把我领到这放着镇寺之宝后殿來哦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他们是假和尚装得也太不像了若真是僧人看到我回以单臂礼至少不会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吧拜托你们装也装得像一点儿真白费你们盖这么个寺庙出來”
他呵呵笑着说:“你倒看得仔细”
“陈兄我回答了你问題你也回我一个问題如何”
“倒也公平请”他想了想说道
我眼珠子一转终究还是抵不住好奇心诱惑问他:“陈近南先生或者陈永华先生是你什么人”
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却后还是摇头笑了笑说:“是我爷爷”
我点点头嘀咕道:“陈近南是不是也长得这么英俊啊”
“据说我爷爷比我长得潇洒英俊得多”
我被他听见自己花痴一般话脸刷一下红了瞪了他一眼说:“你干吗从我进了福建就一直跟着我”
“直觉现这个时候带着一个侍女和一个随从娇小姐乔装打扮还日夜兼程总是让人觉得好奇”
“你是注意到我耳洞了吧”女扮男装就这点不好耳朵眼儿怎么也盖不住视力好一点人稍微近一点就看得到左右两只耳朵上对称那一对小窟窿
我正低头懊恼颈边突然多了一把亮晃晃匕首陈五显我耳边说:“你是个有趣姑娘可惜了我得杀了你才行了”他声音如此温柔仿佛他不是跟我说他要杀了我而是跟我说他爱我仿佛是亲吻我耳垂一般温柔
我笑着说:“可惜我不会死”
“小美人太自信了不好哦”仿佛调戏我一样眼神我看着他眼睛此刻那两只眼睛太过平静沒有一丝一毫杀意
“第一你现不想杀我第二你刚才想杀我却又觉得舍不得第三……”我眼睛往下瞟了瞟盯着他胸口问他:“你说是你匕首还是我火枪”
陈五显并沒有因此就挪开他抵我颈边刀而反低声愤愤问:“你到底是谁从京城來干吗”
我低声一笑说:“你还真看出我是京城來啊不对~或许应该说你还真从出了京城就开始跟着我啊”这才是实话柳影他们其实也是发现了只是见他沒有什么动静所以也就沒有节外生枝罢了
“怎么去京城看郑安福去了”既然他真如我猜测那般是陈五显话那么他去京城大概也就这一个目了吧
果不其然他冷笑着说:“你很聪明比我见过所有女人都聪明”
“多谢你夸赞你倒是跟我想得一样蠢”
“你说什么”
故事讲到这儿四爷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说话那陈五显好歹是陈近南孙子能蠢到哪儿去认得出你是个女子又能把你骗到那高隐寺去我看來倒也真真是个有胆有谋”
我拍开他捏着我脸手抬头嘟囔着嗔怪他:“你听我说完好不好陈五显那家伙很好玩儿”
“好玩儿”四爷失笑:“也就你这丫头说得出这话继续讲吧”
我翻了个白眼说:“且不说楼下有我人你就这么对我我手里火枪可还正对着你心口呢再者说一个明明不想反清复明人却这儿为了天地会这无聊念头拼死拼活家伙不是蠢是什么”
“你人虽然楼下可这高隐寺上上下下都是我人如果动手即使我死了你们也插翅难飞反清复明是我祖父遗愿他说过让我做正确事情”
我皱眉问道:“做正确事情陈永华先生去世时是四十六岁吧你那时候几岁三岁四岁你确定他说正确事情是让你反清复明”
“祖父一生忠心大明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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