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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爱在年幼最浓时

第十九章:爱在年幼最浓时

容国夫人更生气了:“拿出你的威风来,士可杀不可侮,何况你还是国主赐封的堂堂少将军,有什么风浪没见过,大不了为国尽忠。走,带娘出去看看。在临走之前,至少我还能看看他那张可恶的嘴脸

律仪扶着娘亲向着厅外走去。他示意护卫打开府门一瞧,果然是重兵包围了将军府。还动用了大内武士,是里三层加外三层的,层层严实得不透风。

如此大规模的动作,一看便知是大势力手笔的「玩家」。

律府的护院卫士手持兵器呈八字排开,剑拔弩张,怒目圆瞪,势如作战状态。容国夫人及律仪站在石阶之上,威风凛凛。他指着府门上挂着的护国将军府的横匾问:“这可是世袭护国王居住的地方,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护国将军府门前撒野?”

士兵们后退三步后,声音也灭了。此时,从律府的右侧「哒哒哒」地蹿出一匹战马,在离律仪约三十米处停下来。马鞍上斜坐着一个人,那就是文相弧惺。

但见他皮笑肉不笑,口出讥讽。“呵呵……是呀,谁敢来护国将军府前来撒野?我只不过是奉囯主命令来「请」少将军而已,难道这也惹了容国夫人生气啦?我知道那匾是囯主亲笔疾书而成,至于容国夫人嘛,还有少将军的称号也出自国主之口。可是,今非昔比呀,天干不顺,地支不从,甲子调头啦。呵呵……”

看文相那张趾高气扬的面孔,忽高忽低的声调,律仪恨不得一跃过去宰了他。眼下,他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把戏?一定是前来要带走律府所有的人。要不,也不会率大军包围律府。

律仪正色道:“哼哼,凭你们这堆乌合之众也想带我走?”

弧惺轻蔑地道:“的确,律府的卫上那完全是一等一的高手,是完全可以保护你及容国夫人安全离开律府。可是,那律府其它人呢?再说,我坚信你决不会背上抗旨不遵,违背国主的旨意吧!只要你逃出了我给你布下的这个圈圈,什么罪名都可以给你毫无顾忌地给你加上去的

律仪侧过脸去向母亲施了个眼色,就缓缓地向弧惺靠上前去,压低声音道:“文相大人真够幽默的呀,你就不觉得这样做对未来的女婿有失公平么?”

弧惺板着阴沉沉的脸冷冷道:“哼哼,都是你不仁在先,哪能怨我不义?美儿来了,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与美儿之间就该有个了结吧,也包括你我之间有个了结

律仪转过头来,朝右侧望去。他远远地望见一顶镂花软轿刚刚落地,天蓝色轿帘在双手的撩拨下呼啦地掀起,同时走出一位气质华贵的女子,浑身绫罗色泽鲜明,外套一件粉红的短衫。

她,就是专程前往的弧美。妖娆、轻快、迫切地朝着律仪小跑。她一挥玉手,士兵们闪开一条道来,又随即合上。

弧美从那闪开的过道中疾步若跑地来到律仪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弧美牵着他的衣角到十余步之距的一棵松柏树下,语气承载伤感地道:“我今天来,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只要你能亲口说出你爱我,我可以肯求父相退兵,甚至可以原谅律伯父杀死我哥的怨恨?”

律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弧美,事到如此,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更想不到我们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僵,居然发展成仇敌。同样,我的父帅也死在文伯父手中。至于我爱不爱你,相处过那么久,我对你是情同手足,亲若兄妹。在逐渐成熟的岁月里,才深知我们之间的情,并不能作为男女之爱

“哥,今天,你还是那么任性,就不能撒撒谎,宠宠我么?我的心已经碎了,四分五裂……”说到此处,弧美一时心酸,眼眶里居然滑出泪来。

律仪并不是铁石心肠,见弧美换了一张面容,不禁也伤感累累。“正是因为爱,所以我才对你没有谎言。我不能靠撒谎来欺骗你的感情,或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来达到我所需要的目的,这都是哥做不到的。你知道么?”

弧美反问道:“你不是在蜈蚣城与父亲有新的约定么?为什么又要爽约?我苦苦相等,得到的却是如此悲凉的结局。堂堂文相的女儿像是你踢来踢去的皮球,竟然会成为没人要的女人。你说说看,我能不恨吗?”说到此处,她哽咽着。

“妹,是我的错。我坦言……是我对不起你……”律仪也一时没了语言。

变了,这一切都变了。

弧美没有了过往的大呼小叫,没有了昔日的凶神恶煞。因为爱,她改掉了恶习,娇柔,似梨花带雨。她说:“也罢,你意已绝,我会去努力地忘记你,不会再为你做傻事了,你去追你的梦中情人吧

律仪依旧沉默不语。是爱,是诀别?悲悯的心如微风拂过水面动荡的波澜,化作隐隐的伤痛,让人动情,怜悯。

“我……”他嘴唇轻启,又一次无言以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眨巴眨巴红红的眼睛,继续道:“你的处境十分危险,我愿意为你再做最后一件事情,把你平安地带出律府之后,任由你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律仪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小孩一样咬着他那张下唇片,依旧默默。也断不清,言不明他此时是何种表白。

弧美缓缓地靠上前来,轻轻地抬起了他的手,放在她那温热的脸庞上摩挲:“你就不能学年少时碰碰我的脸么?就是最后一次也好她的话没有力度,失去了个性,显得柔软苍白。

他不知为何,今天的她高傲不起来,是今非昔比,判若两人。弧美望着他如年幼时常咬着的下唇片,想起了在疯长的岁月里与他在一起最动情的画面。那清风徐徐的小桥边,碧水涟漪的荷塘旁,在刻有飞凤游龙的凉亭里,她靠着他的肩。

此刻,她眼前浮现出幼年六岁时那温馨的牵手,有着梦一般的场景。

在那时,律府如日中天,声誉朝野。弧惺还是一名五品文官,一向行其谦虚谨慎的礼仪之道,经常带着弧美去律府拜访。说白了也就是讨好,为了得到律将军的赏识而巴结。

与弧美最相投缘的就是律仪。她的嘴像裹着层蜜糖,甜甜的,久而久之,她亲昵地叫律义为哥。

她很阳光,个性,也很强势;喜欢逗,喜欢恶作剧。

记得十岁那年,她俩谋略,以躲猫猫的方式整了身边的待卫一把。她说:“我俩去这边,你们去那边,其它的赶快去另一边。要是你们不听我的话,我们就告诉父亲,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然而她们却背道而驰,轻而易举地躲着待卫们的监护。像两只发飙的野兔,蹦哒蹦哒地蹿出府邸,奔向大街,那可把她们乐得是双手按着肚皮咯咯地笑不停。律仪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像风一样地狂野,撞倒了摊主的鸭梨,金玉缸,还有冰糖葫芦。

就在弧美被摊主抓住的时侯,可律仪逃远了,回过头来却发现弄丢了弧美,他又慌忙地又折身回来。大吼:“不许抓我妹妹,我陪你们银两,不就得了

她们俩倦在一起清理完自己身上所有私藏的散碎银子,也买下了那么多的鸭梨,金鱼缸,还有冰糖葫芦。怎么办?

律仪理直气壮地一拍胸脯:“把我押在这儿,不关弧美的事,你们放她走吧!”

弧美却吓得哭了。待卫赶来的时侯,趁待卫忙着付银两的当儿,而她们俩又从待卫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继续狂奔。

十二岁那年,弧美爬上了后花园的樱桃树,她任性地要亲自采摘那鲜艳欲滴的果肉给律仪吃,却没想到会碰上马蜂窝。她一丢神,脚跟一滑,就「啪」地一声掉在了树下。同时,从樱桃树上飞出了许多野马蜂,扑向弧美的身体。

她嚷着律仪快往远处跑。律仪却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弧美,用他那结实的身体将她覆盖得严严实实。而律仪却被马蜂嗤得鼻青脸肿,一副奇形怪状。

可律仪并不知道,被他压着身体的感觉,是最让弧美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舒透全身,源源包裹着爱的空气,变频节律的呼吸,急促的心跳与愉悦并行。

也就在此时,正好被弧惺撞见那不雅的一幕场景,她这才想起推开被律仪压着的身体。弧惺怒了:“你这样侮辱我美儿,非娶了她不可。否则,我跟你没完

尽管是文伯的气话,律仪觉得那是丢尽了脸。付出的疼痛算什么,对弧美的声誉才是最重要。律仪迅速起身,一张脸被涨得通红:“对不起,妹妹

弧美望着律仪的窘样,格格地笑:“说娶就娶啦,你当真了吧!妹子还没有表态呢,看把你吓得啥模样。呵呵……”

从那以后,弧美的思想就越来越不单纯。那颗似乎还幼稚的心中,就萌动着另一种情感,懵懂着异性间的那种爱。并暗暗发誓长大之后,非要嫁给律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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