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久,李姗胃痛病愈的一个晚上,她如常在家里的书房里阅读,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手机:“喂,你好!请问你是……”
还未等李姗把问话说完,对方便说:“阿姗吗?”
李姗以为是退休后常去“退休老人之家”活动的朋友有活动通知打来的,便问:“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却说:“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李姗觉得奇怪!回答说:“我真的听不出来.”
对方:“我是你以前的同事张庆祥
李姗:“哦!原来是张工。张工,你好!你不是被老板外派到菲律宾工作的吗?你现在是在菲律宾抑或是在广州与我通话?”
张庆祥:“我现在已经快到退休年龄返回广州了。你现在好吗?可以约你出来喝茶吗?我很想见见你呢!”
李姗迟疑了一会儿:“嗯,好的,时间?地点?”
张庆祥笑着说:“你说呢?任君选择,无任欢迎!”
李姗:“如果你非要我挑选的话,那就选在回民饭店吧!”
张庆祥:“你喜欢到回民饭店吗?嗯,只要你喜欢就行了!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好吗?在茶皇厅午饭直落饮下午茶,就这么定了。明天见!”
李姗:“明天见!”
话说这位张庆祥,是李姗退休前的同事,名牌大学毕业,比李姗年长五年。他长得五官端正,中等偏高身材,虽年且花甲,似乎保养得当,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年且六十的人,看样子起码比实际年龄少五岁。他曾经是单位里技术部的负责人、高工,十年前被委派驻在菲律宾的分公司。张庆祥未出国工作之前,与李姗是多年的同事,李姗所在的是行政部,大家因为都是部门的主管,又是在同一层办公大楼办公,见面的机会十分频繁,日常相遇上了,大家还能聊上。李姗在1976年底从农场招工到这家市轻工局所属下的单位,当时尚未与外资公司合资的食品厂里,她是这里著名的靓女,追求李姗的人正如单位里的老职工所说:“连上手指、脚趾加在一起算也不够用”。然而,张庆祥是这家食品厂与美国合资后的1990年从外单位调进来的,他也被同公司里的男子一样,被李姗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所倾倒,但是碍于他已有妻室,而不敢明显地表露出来,遑论够胆雷池。但是却经常找点借口或找点事儿到李姗的办公室来,以此能接近李姗,就是说上一两句话也能感到满足。这些苗头,聪明的李姗早就看出来了。
那时候的李姗,已年近40,处在独身,再加上成熟女人的风韵,依然美丽,魅力不减当年。尽管如此,李姗却始终认为,含有知音的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要说张庆祥已有妻室,即使还是个愣头青,李姗对他也不会有感觉,更不会芳心萌动!
公司里的同事都以为李姗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美女,认为凡间的男人很难与她匹配,所以至今她仍未能挑到称心如意的郎君。
去年秋天,张庆祥从菲律宾回广州休假,曾约李姗出来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很自然地就聊到家事。
原来张庆祥的妻子原是他读大学时的同学,毕业后一直在广州市内的一间高校做行政工作,夫妻育有一子,大学毕业留在广州,已成家立业另居。张庆祥的妻子不幸在两年前因病离世,至今张庆祥仍是单身。李姗看出了张庆祥约她出来喝茶聊天的端倪,但是在感情上对张庆祥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你知道我一直恋了你二十年吗?”张庆祥用柔和的眼光对着李姗说。
“不知道!”李姗佯装完全不知情的口气这样回答。她接着说:“你在当年不是已经有妻室了吗?你不觉得在感情上对你的妻子不忠吗?如今这种表现,却是在感情上瞒着妻子出轨了二十年!我真的感到你妻子好可怜啊!”
“对这个问题,怎么说才好呢?其实我在家庭生活上对我的家一直是负责任的,否则对着一个在感情上犹如死水一潭的家庭,我为何不可以再重觅我所追求的爱情生活呢?念大学期间,是我的妻子倒过来追求我的,当时年青,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暧情,有女生倒追,而且她的长相也能对得住大众,再说在那个年代,女大学生虽不算凤毛麟角,然而也可算得上是为数不多。况且,她家里的人又特别喜欢我,说我为人老实,这样的男人日后必定有责任心张庆祥一口气的如此对李姗说。
李姗听后问他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生活里现在产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了,是吗?”
“我的评论家,你又发现了我什么新问题了?”张庆祥说。
李姗说:“我正在问你呢?你却反过来说我又发现了你什么新问题了?好吧!我就问你:‘什么样的人叫做是有责任心的男人’?”
“难道我不属于有责任心的男人吗?”张庆祥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李姗。
李姗说:“在目前中国的婚姻质量状况来看,你应该属于负责任的一类。不过这仅是我个人的评价,不代表任何人的观点
刚才张庆祥把李姗谓之“评论家”是有其依据的,他倾慕李姗不独是她的美貌和气质,还有她的才气、特别是她那普通女人所缺少的对事物观察的快速反应,他把李姗对问题反应的敏捷,以及李姗长期阅读所积累的较广的知识面等等,都归纳到才气里头。总之,李姗身上所具备的,在他妻子的身上似乎都不能找出来。然而,李姗的学历却仅仅是中专而已,而且这中专学历还是后来在单位一边上班一边读才获得的。当年他也曾问过李姗为何不再修读大专至本科。但是李姗太酷爱阅读了,她认为如果再按照张庆祥的话去修读的话,在这段时间内,必须要应付那些必需的无尽的考试,就必然会在这几年内牺牲阅读的时间。李姗权衡了一下,还是宁可自由自在地阅读自己喜欢阅读的书籍,不去应付那些与自己似乎无多大用处的机械性记忆锻炼好得多。李姗为什么把考试说成是“机械性记忆锻炼”呢?她觉得这种记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所学的知识未能时常实践运用,便很容易忘记。她还认为,记忆的锻炼,必须区分是本人酷爱这记忆抑或是由自己之外的力量推着你必须去记忆,前者是轻松的,因而不容易忘记,就算一时忘记了,也能主动地乐意去回忆;而后者的记忆是被动的,因而很容易忘掉。在李姗看来,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学习的渠道有很多,阅读是学习,而且是最重要的学习;阅读后的思考也是学习;观察也是学习;与人交流也属于不可忽略的学习;这便是李姗对学习的理解。这就是张庆祥把李姗称之为“评论家”的主要原因。
此刻,张庆祥听到李姗评价他是属于负责人男人时,他即时提起了勇气和信心。他望着李姗说:“当年我调进公司的时候,我立即就被你的美貌和气质吸引住了,特别是和你聊上几句之后,发现你那聪敏的脑袋和内涵,还有知识面很广,你的倩影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美貌、气质、才气、女人味,集于一身,世上竟有你这等奇特女子?我每天都想见你,不知为什么,当我一有闲暇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你的办公室来了,直至我被往外调任去了菲律宾的分公司
李姗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大的魅力呢?你说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我和你的相识,我是会非常之珍惜的张庆祥说。
“我明白,也相信你的为人李姗说。
他们一边吃着茶点,一边天马腾空地聊着。
李姗因为长期阅读已成习惯,因此知识方面涉猎得比较广,无论是从文学艺术和表演等方面的,也能聊得令人刮目,然而聊到现实和历史,她就更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了,之于有关中国的近代史和现代史的书籍,李姗也阅读过不少,还加入了自己思考的元素。可是聊到这里,张庆祥就远远不是李姗的对手了。
李姗谈到自己曾经阅读过的关于1957年在中国大陆发生的反右运动,后期发生在甘肃夹边沟中不少被打成右派的高级知识分子在此被活活的饿死,其中还有傅作义的亲弟弟留学美国的水利专家傅作恭的真人真事,然而张庆祥听后觉得不值得相信。
“那是曾经发生在我国的真实历史啊!是作者对幸存者亲历采访所得到的真实资料,并且该作品已经在大陆公开发行的,你竟然不相信?我觉得对这些消息,即使你一时难以接受,也应该动动脑子去分析,是否符合真实李姗感到非常吃惊地这样对他说。
“阿姗,目下的社会,几乎人人都在讲钱,你还在忧国忧民,这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呢?”张庆祥对李姗劝说。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有大脑,人的精神就是从大脑中产生的不需我再作解释了,你应该明白我这话了吧!“李姗幽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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