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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江大帅。////

“江帅还有什么事?”吴佩孚停下来,皱眉询问道。

微微耸了耸肩,江大帅笑道:“我建议,把这边的情况通知给衡阳城的大报馆。”

吴佩孚模了模鼻子,明白过来,立刻命人给报馆打电话,要他们派记者前来采访。

然后,一行人才继续向大门外走去。

来到门口,见卫队端着刺刀,虎视眈眈面对群众,吴佩孚板着脸呵斥:“退下!你们怎么这样对待乡亲?参谋长,每人关三禁闭!”

卫队纷纷撤走。

“吴大帅出来了!”有衡阳的百姓喊道。

“江大帅也在!”那位一师的老先生认出了吴佩孚身边的年轻公子哥。

广场立刻爆发出一阵嗡嗡声,看得出人们异常激动。

突然,有人高喊:“吴青啊,江大帅啊,救救我们吧!”

着跪了下去,紧接着跪了一大片。不少人号啕大哭,高呼“青救命”、“大帅救命”。

江大帅也是深受感到,拱了拱手儿,准备话的时候被吴佩孚抢在前面:“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不敢当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吴佩孚是百姓的仆从,你们的冤就是我的冤,你们的苦就是我的苦,我同情你们,理解你们……”

一席话儿得不少湖南民众眼圈都红了。想起这些日子来受的委屈就胸口起伏。看着吴佩孚的眼神儿,可就加倍孺慕了一些儿。

江大帅的脸上只是微笑,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被抢词了。

一个老人家忽然大喊:“我儿子被张敬尧的兽军杀了!”

立刻就有人跟着喊道:“我女人被兽军奸杀了!”

老百姓七嘴八舌地开始诉苦,广场上又是一阵嗡嗡声,欷歔声、叫喊声,像飞流急瀑,像山呼海啸。

“我女儿被兽军抢走了!”

“我的房子被烧了,粮食被抢了!”

“吴青呐,别打仗了,百姓没法活了!”

……

等大家诉完苦,吴佩孚还在眼泪汪汪的酝酿情绪的时候,这一回,江大帅抓住机会,抢在吴佩孚前面道:“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爱国爱民是我本性,救民水火是我职。这一点,玉帅与我一样!”群众静静的听着,江大帅神色无比的诚恳,一副交心的模样儿:“我已经和玉帅商量了很久,我们决定就是丢官罢职,杀头坐牢,也要给三湘百姓们做主,替你们申冤!我们帮你们上告北京政fu,上告大总统;给全国各大报馆发通电,揭露他们的罪行;制造舆论,让全国都来关心你们的疾苦。你们的请愿书我和玉帅收下,我和玉帅会替你们转呈大总统。”

江大帅这样,吴佩孚不禁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江大帅话语完,将军府门口一片静悄悄的。这些湖南民众是冒险来指望这位衡阳王来帮忙,意外碰到这位年轻而又风度迥异的湘西镇守使江大帅,早就听这位江大帅落脚长沙时就与张‘毒菌’划清界限,然后又在城南一师煽风点火,他们就是因江大帅煽风点火才来的衡阳,现在这位湘西王与衡阳王联手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消息,让他们要消化好半了!

这时候,几处记者相继赶到,照了许多相,记录下吴大帅和江大帅“亲民”、“爱民”的场面。

寂静当中,只有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江大帅,您得很有道理,只是眼前这个局势,到底怎么应对?”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那悦耳的女声,她穿着一件男式的西装,戴了副墨镜,头发塞在了礼帽里。脖子上挂着一个巧先进的德国福伦达照相机。她有着秀气雅致的江南女孩子的面容和蓓蕾初绽一般的身段。举手投足间释放出如水般诱惑的美丽女人,她诱人的眼波正在江大帅身上打转。

江大帅叹口气,这记者美妞还真是不好忽悠!

他定定的看着女孩子的俏脸,几乎都要望进那一泓湖水里面,认真的道:“团结起来力量大,你们可以多联络一些人去北京、南京、武汉、上海,搞得声势越大,联合的人越多越好……我与玉帅在这里,就是要竭力周旋的。既然我是湘西镇守使,玉帅是湘南镇守使,我们就不能弃这里三千万湖湘同胞不管!但是现在具体情况,我们还要在商量,再打探,再分析,再决断……但是有一句话儿。只要湖南三千万民众抱成团儿,有我和玉帅在这里作为后盾,齐心协力,争取和平,就一定能换来和平!”

周围湖南民众听着这句承诺,几乎都要欢呼起来!

可是这位漂亮的女记者没有跟着欢呼,她咬着嘴唇,都快泛出血丝了。清亮的眼神瞟着江大帅,然后又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吴佩孚。

被这么一个漂亮女孩盯着,吴佩孚苦笑的看了江大帅一眼,看来今是必须表态了!

吴佩孚无声的叹息一声,回头对葛鉴清:“副官长,你去支一千块大洋,每人分两块,让他们作路费回去吧。”然后吴佩孚又转过来对乡亲们:“我的部队很穷,多了也拿不起,略表寸心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欢呼声、哭声、叩拜声……

送走所有人,吴佩孚疲惫的回到书房,忽然喊到:“来人,给我准备一艘快船。”

“玉帅,做什么用?”

“去汉口!”

……

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慢腾腾地爬出来。地平线,那道空与地面的分隔线,远远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它将人们所能看到的方向分开为两个分类的线,一个与地面相交,另一个属于空。清晨的市城外,真地平线被树木、建筑物、山脉等半遮半掩,取而代之的是可见地平线。不同的是,可见地平线代表着人类目力所能及的最远距离。

远离地平线的市城外,嘹亮的军号声此起彼伏,撼落了无数草芒上隔夜的露珠。马蹄声和脚步声“沓沓”地敲成了一个鼓点,汀州城南门外的地皮,像鼓面似的剧烈跳荡着。

北洋第八师主力浩浩荡荡地开进北门的时候,华得鹏的两只眼睛就像刚发射完子弹的枪口一样,滚烫而又黝黑。他好奇地打量着汀州城那灰扑扑的古城墙,心这怕是大宋还是大明年间的家伙吧?威势不减的城门楼子,咋就保存得这样完好无缺呢?那顶上要是架起两挺轻机关枪再合适不过了……

华得鹏虽然才在军队混几,但是已经开始用军人的思想思考所有看到的事务。他在岳阳拿着江大帅的介绍信沿长江北上,在石首追上了第八师主力。

因为运兵火轮吨位太大,洞庭湖西水域去不了,所以第八师就过岳阳不入,在岳阳上游的石首靠岸,第八师然后陆路南下市,直指常德。

市是湖南西北部第一大埠,素有“九澧门户”之称。市原名三州驿,元末明初南来北往的农夫、渔翁多聚于此,渡问市,“市”由此得名。明清之际仍为洲渚渔村,曾设渡,旋名市铺。由于地处澧阳平原东端,扼澧水注入洞庭湖西北尾闾的咽喉,又当湘鄂交往要冲,随商旅繁盛而渐发展。

市街道店铺规模颇大,胜过河北、山东的府城。

虽然现在光尚早,可如果是平时,市城内早已人流如堵,今街上的店铺开门的不多,人就更少了。

北洋第八师开赴到了市,城中百姓就一传十、十传百:北洋军又来了,南北又要开打了!

北洋第八师刚到市,群众模不清底细,纷纷离成往乡下跑。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从这的清晨开始,对于市百姓来,注定更换一轮崭新的太阳!

江大帅离开衡阳,还是追上了慢吞吞的第八师主力。

江大帅穿着上面镶着金线崭新黄呢军装,全副法国礼仪兵行头军乐队走在最前面,从北门缓缓入城。后面是整齐的连队方阵。

一面鲜红如日的旗帜就飘扬在整个第八师的最前列。

军队唱着古怪的歌曲:

三大纪律

八项注意

……

一群年轻之极的军官簇拥在同样年轻之极的江大帅的身边,这是一只非常年轻的队伍,在夏日初升的阳光照耀下,展现着生气勃勃。

在奇怪的歌声当中,市的老百姓开始好奇的窥探这种奇怪的军队。

老人看到第八师果真与传中的张‘毒菌’军队不同。这当兵的对他们很和善。

于是,他们胸中的疑虑与恐惧一扫而光,卖早餐、卖菜的摊开始出来,很快街两旁挤满了看新鲜的人,那些头戴毡帽、身穿棉袍的老翁、老妪在前襟下拢着烤手的炭竹笼,腾不出手来,便笑眯眯地朝进城的第八师官兵一个劲地微微点头。

顿时,市喧闹起来。群众还到处打听,这样好的兵是哪一个长官带的。

华得鹏走得身热,早把头顶上那顶崭新的大檐帽帽摘了,露出新剃的板寸头,回答:“是江山带的兵,我们不叫他长官,叫他毛老板。”

群众笑着:“我们习惯将带兵的人叫大帅,我们就称他江大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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