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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帮主双手低垂,彬彬有礼,作一日本式的鞠躬。////织姬姐感到一抹红云悄悄爬上了粉颊。

这鞠躬的意思,不用问,她当然明白。

出乎意料的是,江帮主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竟用一种带异样口音的日语,清楚地道:“能不能赏光跳个舞?”

于是,织姬便回过头,有些慌张的把手中日本折扇交给站在一旁,穿淡蓝色礼服的少女侍应。将手搭在江帮主温热的掌心,僵硬的身子挪过去,很快被江帮主裹住身子带到舞池中间。

两个人踩着《蓝色多瑙河》的节拍,跳起了华尔兹。

音乐声贯穿双耳,听不见自己和江帮主呼吸的声音。

织姬姐跳舞的时候,像所有的日本女性一样温柔的半低着头。她把戴着长手套的手、搭在舞伴的左肩上,她的个子矮,江帮主也不高。

这样的舞池中的人全然没有什么舞技可言,早已熟悉这种场面的江帮主,巧妙地带着她,在人群中迈着轻松的舞步。还不时在她耳畔,用惹人吐嘈蹩脚的从岛国爱情动作片中学到的日语,些赞美之词。

江帮主与织姬姐轻缓挪步,两人面颊离得只有一掌远,更似靡靡亲密。

织姬姐对江帮主这些蹩脚的银党的日本话,报以一丝羞涩的微笑,一边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舞厅的四周。紫色绉绸的帷幔,印着北洋的象征,中华民国的五色国旗,画着中国古老的图腾——青龙在张牙舞爪。

在帷幔和旗帜之下,是一瓶瓶向日本客人致敬的菊花,不过都是假菊花。

在起伏的人海中,时而露出明快的银色,对而透出沉郁的金色。然而,起伏的人海像香槟酒一样欢腾,在华丽的德意志管弦乐曲的诱惑下,一刻不停地回旋,令人眼花缭乱。

忽然,江帮主极其暧昧的低下头在织姬姐耳边用唯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那的事,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织姬姐慌乱抬头,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吗?

江帮主的眼睛,一直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眼中含着讨人喜欢的笑意。

织姬姐觉得又好笑,又得意。////每逢对方把好奇的视线投在自己的脚下时,她那双华丽的玫瑰色舞鞋,就在平滑的地板上愈发轻快地滑着、舞着。

江帮主是一直注意着她,只是看她的这个反应,这妮子是什么意思啊?

不久,江帮主感到,这个猫咪似的姑娘已不胜疲乏,便怜惜地凝视着她的面庞问:“还想继续跳吗?”

“non,merci!”织姬姐喘息着用法语坦率的回答。

这妮子,跳舞还跳上瘾了。

于是,江帮主无奈的一边继续迈着华尔兹舞步,一边带她穿过前后左右旋转着的花边和佩花的人流,从容地靠向沿墙摆着的一瓶瓶菊花。等转完最后一圈,漂亮地把她安顿在一把椅子上,自己挺了挺胸膛,然后一如先前,恭敬如仪,作一日本式的敬礼。

然后,他们又跳过波尔卡和马祖卡。织姬姐光洁的额头已经浮上一层香汗,江帮主也有些气喘吁吁。

女人跳舞疯魔起来和逛街购物一样。

江帮主想不到还拼不过娇弱的织姬姐,实在顶不住了,然后,强挽着织姬,经过白的、黄的、淡红的三层菊篱,朝楼下的大厅走去。

这里,中国长袍、北洋军装和西式燕尾服的男人和**粉肩的西式晚礼服、**的大腿高开叉的中国旗袍以及长裙旖地的日本和服的女人,不停地来来去去。

那摆满西式银器和玻璃器皿,还有中国青花瓷的大台子上,有堆积成山的肉食和松露;有耸立似塔的三明治和冰淇淋;有筑成金字塔似的石榴和无花果。大厅奢华之极,尤其屋子一侧,尚未被菊花埋没的墙上,有一美丽的金架子,架子上面,人工长青藤攀缠得巧夺工。尤其难得的是,在这样寒冷的季节还能保持葱葱绿绿,这要下多少功夫去维持。

织姬姐在金架子前,见到了宽广的额头上泛着油光,澄亮澄亮的微秃的父亲,他口衔雪茄,和一个年龄相仿,穿着挂满各种勋章的军装的将军站在一起,今晚上本应该是主角的卢少帅,这时候竟然老老实实的就站在他们边上打酱油。

看到织姬挽着气宇轩昂的江帮主下楼来。

“这年轻人是谁?”微秃的绫仓先生问道。

卢督军对这个年轻人好像也没有映像。

“他就是江山。”卢少帅声道。

“喔。我来上海滩没多久,但也听过他的大名。少年英才啊。”脑门微秃的父亲露出满意的表情,略点下头,便转向他们,又吸起了雪茄烟。

江帮主和明子走到一张台子前,同时拿起盛冰淇淋的匙子。织姬发觉,即使这工夫,对方的视线仍不时落在她的手上,头发上,以及系着淡蓝丝带的脖子上。当然,对她来,决不会引起什么不愉快的感觉,不过,有那么一瞬,某种女性的疑惑,仍不免闪过脑际。

江帮主都快愁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封住她的嘴呢?

恰在这时,猝然,灯光大亮,妖娆的督军姨太太身穿蕾丝金绫绸的紧身旗袍漫步而下,大波浪卷发披在身后,耳边鬓间掖得一朵法兰西玫瑰,**艳美的红唇惹得众人赞叹。

织姬忍不住透露自己的疑惑,便设辞感叹地:“中国的女子,真是美得很呀!”

江帮主本着从不在女孩子眼前夸别的女孩子漂亮的原则,条件反射似否认,表情特别认真地摇了摇头,低下头缓缓的凑到织姬的耳边,低声道:“日本的女子也很美。特别是像织姬姐您这样……”

那灼热的气息让织姬的耳边麻麻的,“哪儿的话。”

江帮主银党的一笑,干脆牺牲一下色相,把她给办了算了。自己也不吃亏。

看到她好像已经动心了,江帮主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的手慢慢的滑到她的耳边,轻捏着她圆润的耳珠。江帮主在现代社会用来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喷吐而出:“不,这决不是恭维话。以您现在这身装束,就可出席巴黎的舞会。而且会艳惊四座。您就像瓦托画上的公主一样。”

江帮主一血统纯正的**丝,那里去过巴黎舞会,那里认识瓦托大师,纯粹依靠百度来的资情调装逼呢。

从就接受贵族教育的织姬却是知道瓦托其人。因此,江帮主的话所唤起的她对美好往昔的幻想――幽幽的林中喷泉,和行将凋谢的玫瑰,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敏感过人的她,一边搅动着冰淇淋的匙,一边不忘提起另一个话题:“我也颇想参加巴黎的舞会呢。”

“其实不必,巴黎的舞会,同这里毫无二致。”江帮主着,扫视一下子周围的人流和菊花,忽然眸子里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停下搅动冰淇淋的匙子。他半自语地补上一句:“岂止巴黎,舞会,哪儿都是一样的。”

江帮主想起自己穿越来的那个时代,海南三亚土豪金们折腾出来震惊古今中外的海盛筵。

“织姬姐,陪我到阳台上喝一杯吧,这里太吵。”

织姬姐挽着江帮主的手臂,伫立在舞厅外星月朗照的露台上。

阳台宽大得让人吃惊,每根石柱都有繁复华丽的雕刻,能依稀看到建立这座建筑时花费的心力和财力。阳台护栏上爬满了不畏严寒的藤蔓植物,已经很有七八分欧洲中世纪的风采。

江帮主凝望着深沉的夜空。与舞台一栏之隔的大庭园里,覆盖着一片树林;静谧中,枝叶相交的枝头上,红灯笼透出点点光亮。冰冷的空气中,和着下面庭园里散发出的梅花的暗香气息,微微飘溢着一缕凄凉的寒意。可就在他们身后的舞厅里,依旧是那些花边和花海,在印着北洋徽记无色国旗和龙图腾的紫绉绸帷幔下,毫无休止地摇曳摆动着。而高亢的管弦乐,宛如旋风一般,照旧在人海上方,无情地挥舞着鞭子。

头上还是同样的一片星空,确是不一样的时间。

睡一觉,就来到相隔一百年的这个时代,现在想想,还觉得是恍如梦幻……

俄顷,织姬好像察觉到了江帮主一瞬间的惆怅寂寞,江帮主仍旧让她挽住自己的手臂,默默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觉得他似在感受着一缕乡愁。

织姬仰起头,悄然望着江帮主的面孔,半带撒娇地询问道:“是不是想家了?”

“不。”江帮主否认了。仍是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江帮主静静地转向织姬。

“可您好像在想什么哪?”

江帮主俯视着织姬,用柔情万种的口吻道:“我在想你。”

江帮主一把抱住了她的细腰。

“啊!”

织姬吓了一跳。江帮主却趁她慌乱的时候,紧紧地抱着她。两只魔爪开始了侵略的征途,慢慢的移他的手,从腰部慢慢靠近了织姬的****,并试探的模了一下。

“雅芈蝶!”

织姬有女生的本能反应,这地方是不能随便模的。但织姬却喜欢江帮主,于是这个“雅芈蝶”夹着抵抗,也有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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