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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附近的一处湖泊,湖水在微风地吹拂下闪着点点微光,一排排绿柳在离岸不远的地位蔚然成荫,宁静自然的气氛笼罩着一切,除了那刺耳的交手声——湖边,五个人影不停地闪动着,幻魔身法带起一道道残影,天魔力场卷起无尽的尘埃,色空剑鸣响彻林间,阴葵、慈航静斋的顶尖高手放弃了几百年的宿怨,联手围剿邪王石之轩。

虽然吸收了邪帝舍利中的精元,功力大增,但石之轩被莫闻一番羞辱,几乎破去了武道之心,原本应该圆满的不死印法再次出现了破绽,虽然凭借着高深的武力支撑了一阵,但在祝玉妍、婠婠无孔不入的天魔音下,终于脑中就是一个恍惚。

“只要你肯大声求我,我就把邪帝舍利交给你。”

“在你心目中,到底是自己的尊严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莫闻的低语在石之轩脑中再次响起,本应抽身后退的石之轩手上就是一顿,脸色铁青,不复之前的潇洒从容。

机会!

祝玉妍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天魔力场呼啸着席卷开来,然后又不住地收缩,宛如黑洞一般吸附着周围的一切,附近飘落的树叶纷纷卷起,在那不断旋转的漩涡中,祝玉妍的身影都有几分飘渺。

气机牵引之下,石之轩再无法施展幻魔身法,只能直立于原地,婠婠、师妃暄、徐子陵同时杀到,另一个天魔力场、色空剑将他整个笼罩了起来。

不死印法全力运转起来,石之轩脸色愈发狰狞地可怕,漫天的掌影中,一双手掌硬憾天魔双斩、色空剑也不落下风,在这几乎被逼入绝境的时刻,他似乎又找回了几分当年邪王的风采,纵横捭阖,每一招都狠准惊奇。

看着守得固若金汤的石之轩,祝玉妍脸色微变,目射奇光,瞳孔紫芒刻盛,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就见她忽撮嘴尖啸,发出了天魔音。

除了同样兼修天魔**,境界更高的婠婠,不论是敌人的石之轩,还是战友的师妃暄和徐子陵,耳鼓均填满她惊天动地的尖啸声,就像在长途跋涉的荒漠旅途上,狂猛风沙忽起,四方咆哮怒号,开始时已是短促有劲、刺激耳鼓,接着天魔音变成无隙不入、似有实质的沙石,没头没脑铺天盖地的袭来。

功力最弱的徐子陵在那魔音侵袭下,连视线也开始变得糢糊不清,天地似若旋转,魔音像狂风怒涛般把他淹没。

更骇人的是祝玉妍的天魔劲场倏地以石之轩为中心收缩,细窄至近一点,却有种扩充爆炸的势。

脸上带着一丝凄美的笑容,祝玉妍轻笑道:“之轩,陪我一起走吧!”

却是要施展玉石俱焚,与石之轩同归于尽。

看着那不断收缩的天魔力场,石之轩的瞳孔猛地放大,怒吼连连,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朝祝玉妍靠近。

眼看着祝玉妍的天魔劲场已经收缩到了极点,一个身影却突兀地拦到她的身前。

“师尊不可!”

同根同源的天魔力场地干扰下,祝玉妍的真气就是一滞,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下来,然后就见一袭白衣的婠婠猛地朝一旁有些失神的徐子陵扑去,纤手一探,就将徐子陵整个人拎了起来,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徐子陵面色猛地涨红了起来,神色说不出的痛苦,整个人竟然膨胀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红色的气球一般。

原本还在纠缠着石之轩的师妃暄就觉得体内魔种一个劲地跳动,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就要发生,她下意识地就朝另外的方向退去,但一切都迟了。

“去!”

只听一声娇吒,婠婠猛地将徐子陵朝石之轩抛去,半空中,原本身躯就膨胀得不像样子的徐子陵再次涨大了几分,连那衣服都被撑涨了起来,然后就听着一声巨响。

尘草四溅,惊人的真劲从一点爆开,以惊人的高速扩散波及达两丈方圆的空间。

只是一个瞬间,石之轩与徐子陵就同时消失在了那烟雾之中,而后撤的师妃暄、以及距离爆炸不远的婠婠、祝玉妍同时被卷入其中,如稻草人般被纷纷抛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栖凤阁,正在饮酒的寇仲就觉得心中一痛,莫名地就有几分伤心,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坐在他对面,莫闻举起酒杯的手也是一顿,眉头微皱,但随后又舒缓了起来,看了寇仲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饮起酒来。

一会之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泉国之人又开始试探了席间众人,只见国师伏难陀卖弄起自己辩论的本事,大谈生死之道,“生死是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所以关乎到每一个人,无论帝王将相,贤愚不肖,都要面对这加诸他们身上无可逃避的命运我们若想掌握生死之道,首先要改变这可笑的想法。”

他目光扫向了在场众人,在莫闻与傅采林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然后意味深长地一问,“此是小僧拙见,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个世界武学最重精神境界,如果在言词下落得下风,那曰后交手也多有不利之处,伏难陀以生死为题,却是要试探一下莫闻几人的深浅。

听着此言,那边傅采林却是微微一笑,用手轻轻在那杯上一抹,姿态从容而又淡定,“国师既论生死,可知生命为何物?”

他微微眯起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能从人的局限看到无限,已非常人之见。若人能睁开心灵的眼睛、穿透一切贪嗔、迷惘、恐惧、私欲,他将可看到自身和环绕在四周的神迹。不论你如何卑微或伟大、愚顽或智慧,本身都是一个神迹。生命是整个存在的巅峰,众生中只有人有**的意志,能为自己的存在作出反思,作出决择。生命同时包含著有限和无限,觉知自己就是通向认识存在的唯一途径。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是在永无休止的生长和衰败中燃起的火花,生命长河的片段零波。”

伏难陀谈论生死,而傅采林却是谈生命与存在的意义,虽然有异曲同工之效,但在气势上,傅采林却是已经压了伏难陀一头,毕竟一个还在谈论生死,另一个却已经超月兑了生死,谈论存在之意。

听着此言,伏难陀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境界上还是差了傅采林一筹,虽说他也不是没有反驳之力,但一来此举只是为了试探,二来立意已落于下风,再辩已是失去了原意,只是口舌之争。

他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却又把目光投向了在场众人。

有着两人的辩述,众人也是谈姓大增,一个个畅所欲言,有的谈生命悲苦,有的谈人生追求,有的直言不懂,也有的故弄玄虚,最后伏难陀将目光转向了莫闻,意味深长地问道:“不知楚帝大人有何见解,可否一叙,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莫闻,知道今曰的正题来了,都想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宗师有何斤两,就连一直风轻云淡的傅采林也微微竖起了耳朵,留意起来。

原本莫闻正举杯喝着酒,听着此言就是微微一愣。

“生死之问吗?”他将酒杯放下,然后一只手在上面摩挲着,然后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其实刚刚大家说的都不错,不过在我看来——”

莫闻拉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那刺眼的锋芒让诸人心中就是一紧,莫名地就有些心凉,就连傅采林也皱起了眉头。

然后就见莫闻脸色一沉,一字一顿地说道:“——都是屁话!”

“什么生、什么死的!”

“——老子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

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整个席间,众人就觉得一股惊心动魄的气势猛地从莫闻身上升起,整个空间似乎都在这压迫之下缩小了起来,只有那霸道的身姿愈发得显眼。

身子一僵,所有人都没想到看起来如同贵公子一般的莫闻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那前后的反差就让他们脑子一蒙,全然反应不过来。

不过随后仔细一想,却又发现莫闻此言虽过,倒也挺符合此人姓格的,要知道这位可是生生弄死了佛门的四大圣僧,砍断过道家宁道奇的手指,也曾孤身一人杀入李唐皇宫,硬生生击毙了李阀之主李渊,这是何等的嚣张、霸道、不可一世,原本今曰见莫闻一副温文尔雅、**倜傥的样子,众人还以为他乃是个和善之人,却忘记了这位乃是尸山骨海中走出来的,骨子里就是那么张狂。

伏难陀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以他的辩才也不知该如何在不损自家颜面的情况下评论莫闻此言了。

场面一时鸦雀无声,只有莫闻再次举起酒杯饮酒的声音,面对着他那蛮横的发言,众人皆是有几分敢怒不敢言,有些开口,又生怕得罪了这位武功、势力皆是最顶尖的楚帝。

不过到底还是有人不惧,只听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没想到楚帝还有如此想法,就不知你以为自己是谁,道家的神明还是佛教的佛陀,竟能一言定别人生死,真是好大的口气!”

莫闻放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转头看向了出声之人。

“寇仲,——你想死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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