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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二王爷的邀请

“参见王爷。”听到脚步声,感觉云亦尊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宜儿连忙回身行礼。

“起来吧。”云亦尊瞥了眼宜儿手中的向日葵,微微蹙眉随而幽幽说道:“赶快进屋吧,外面冷。”说罢看了眼宜儿便转身走进绛云阁,不留意间露出一个微笑。

宜儿欠身,收起花便跟上云亦尊走进屋子。

宜儿走进房内不禁开始回想方才钰离倏然僵硬的表情,他与云亦尊有过什么过节吗?或许这跟他来王府的原因有关?想着将手上的花搁在一边,开始准备为云亦尊点火盆。进进出出好几回,最后进来时带上了门,随后将木炭扔进方中央的火盆,不一会儿盆中便生起了火。打点好这后,又走向别室,沏了一杯香味清新的茉莉花茶轻轻放在了云亦尊旁的茶几上。

云亦尊倒也未阻拦宜儿,若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麻烦,但如今宜儿也留在这房内,如果太冷她生病了怎么办?想着云亦尊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慵懒地翘起二郎腿,拿起一边的茶。看着宜儿那忙活的身影,不禁轻笑,不论怎么样她也算在乎着自己的吧。双眼扫过那门口的向日葵,有丝诧异,惊讶问道:“那是什么?”

宜儿拿起向日葵,发现了云亦尊惊讶的双眼,微笑解释道:“没想到快入冬了,竟然还有望日莲。”说着走向一边的花瓶,将一支支向日葵用心地插入花瓶。

“向日葵,别名望日莲。”云亦尊独自念叨着,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随而语气变得有丝无奈:“本王不喜欢花。”

宜儿面容不见任何改变,仿佛很早就意料到了云亦尊不喜欢花。她小心地将花儿摆成她认为最好看的样子后,便用裙子擦了擦方才沾上泥土的双手然后来到了云亦尊的面前,双手交叉在月复前,直视他:“为什么?”

云亦尊未说话,起身走向那向日葵,伸出手模上了那花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望着那被宜儿精心摆置的向日葵。花瓶是普通的白色骨瓷瓶,上面绘着淡黄色的花儿,细节甚是精致。花瓶中的橙色向日葵与白色的花瓶成了一个反差,刺眼的橙色填满了云亦尊的视线。一朵朵向日葵因没了太阳,不再像前面那样绽开,仿佛失去了生命。

“花儿若知道它们的命运也许会选择不生在这世上。”许久后云亦尊才启齿说道:“若它们开得艳丽,便会被人们摘下欣赏。若不美丽,却也会用为药材。”

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了宜儿的耳中;云亦尊莫非是崇尚自由的人?他不想被人控制?这是他想表明的吗?还是他讨厌软弱无用的人?一系列的疑问布满宜儿的脑中。

“王爷此话错了。”宜儿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云亦尊那略微疲倦的面容上添了一份色彩。云亦尊回头望着她,有丝不解,等待着她的下文。

宜儿转身走向云亦尊,在他的身后停下微微一笑:“花儿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从未对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后悔。它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会选择生长在远离人们的地方。”顿了顿随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例如长在峭壁上的雪莲花,一直是众人所知的珍惜药材。但它们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将欲想摘取的人致死。”

‘致、死’这两个字深深地刻印在了云亦尊的脑海中,他闻言忽然自嘲地轻笑出声不免感叹:“人又何尝不是,明知道自己是个物品是颗棋子,却依然渴望着自由,从不悲观。”

他瞥了眼自己身后的这个女子,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明知道嫁入王府不会有幸福,却依然抱着一丝希望能得到自己的休书。明知道自由是个多么奢侈的东西,却依然渴望依然为这个梦想而努力。

话音落下后,宜儿静如湖面的面容上忽然多了一丝惊讶,尴尬地笑道:“王爷……是在说宜儿吗?”

“不,或许你以前曾是……”云亦尊连忙回应却不再继续说下去,看着宜儿那低下的头上有丝安心,不禁再次扬起了嘴角。他看着眼前的向日葵,忽然回过了头,“或许本王还真的喜欢这望日莲。”

宜儿闻言抬起了头,脸上的惊讶不曾离去,可更多的却是喜悦。不知为何当他肯定了自己的喜爱后,她会感到开心。

只见云亦尊低着头,发丝下的双眼中仿佛是个看不透的黑洞,不知他在想什么。忽然他的唇蠕动了起来:“因为望日莲一直会望着太阳,向太阳绽放出最美丽的一刻……”他说着抬起了头,对上了宜儿的视线。她的双眸中充满着不解与惊讶,云亦尊淡淡一笑,左手紧握住宜儿的肩将她牢牢地摁住,右手则划过她的脸颊,“本王希望能看到你最美的那一刻。”

后来结束了与云亦尊的对话后,宜儿便回自己房间去歇息。闲着也是闲着,宜儿便想起了百花楼的工作,也是好久没写词了。坐在窗前的桌子边,拿起好久未碰的笔,在白纸上草草留下几句……

“夜色迷,朦胧了你的身影;琴声低,雨落入想念的心……”口中念叨着,宜儿放下笔,外面不知不觉响起了雨声。抬起头,发现外面已经雾蒙蒙的一片。估计这场雨停后,天气会变得更冷。

“小姐。”小涵从门外走进来,停在了门口低着头收起伞,伞上的雨水滴在了地上。

“恩?”宜儿好奇出声,回头见小涵并未淋到雨稍许放心后便起身准备去泡茶。

“二王爷来了。”小涵说道,将伞搁在了一边,因天气冷的关系双手搓了搓身子,忙走向宜儿挡在了她的前方。“泡茶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既然二王爷来了,怎么没让你去伺候?”宜儿无奈地收回手,见小涵的脸色有丝苍白,一边疑惑地问小涵一边走向中央为那火盆中添了几块木炭,使火烧的更旺。

小涵闻言脸上挂起了笑容:“二王爷对下人们都特好,到了大厅后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说是没我们的事儿了,都下去休息吧。”拿起茶壶为宜儿沏了一杯茶,瞬间茶香扑鼻而来。

宜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杯,闻着茶香却并未喝下。这二王爷云亦辉虽与云亦尊是要好的兄弟,性格却俨然相反。云亦辉为人友善,每日都挂着一个笑容;云亦尊则处处提防,似乎所有人都与他有仇。

小涵见外面的雨逐渐变大,准备去关窗,在桌前看到了宜儿方才写下的歌词。关上窗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白纸,“这是小姐写的?改天我帮小姐送到百花楼吧。”

宜儿点头不语,听着外面的雨声,见小涵在房内忙活的身影不禁笑出声:“别忙活了,你也干了一天的活儿。来休息会儿吧。”说着宜儿为小涵沏了杯茶,放在了茶几上。小涵感激地点头,走向茶几刚拿起茶杯,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宜儿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放下茶杯,警惕出声。

门打开后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丫环,她身着朴素的淡紫色衣服。宜儿见她身后的雨越下越大,而她却不打伞,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半。宜儿不禁担忧启齿:“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那丫环摇摇头,低着头谨慎说道:“二王爷请宜儿姑娘去大厅。”说罢还未等到宜儿的答复,没关门便离开了门口。外面的雨水落在了屋内,小涵皱眉抱怨道:“真是的,怎么不知道关门呢。”

倾盆而下的丝丝细雨像纱,也像雾;使人看不清前方的路,虽然打着伞却挡不住扑面袭来的雨滴。身上的裙子已经湿了一大半,而脚上的鞋子也早已湿透。

此时她忽然想起云亦尊昨夜的请求,至今宜儿一直坚信着他无非是把她当作岚曦来补偿而已。若她答应了,那她只能充当一辈子的替身;若她拒绝了,说不定昨晚云亦尊便要了她的命,因为她对他已毫无利用价值了。但是面对如此的云亦尊,今日她竟会放下以往的警惕流露出她真实的想法,难道是因为她在可怜他吗?觉得他需要爱?需要关心?不……诗宜,就算他需要这些。但给他这些的人,肯定不是她。

当宜儿打着伞漫步在这四王府的花园中,走向大厅的路上发现前方多了一个人影。缓慢脚步,她眯眼试着去分辨走来的人,忽然一惊,握紧了伞柄再次恢复如以往的脚步。走到了那人的跟前,宜儿欠身,“奴婢参见二王爷。”

“快起来。什么奴婢,你可是我的弟妹啊。”云亦辉打着一把暗蓝色的伞,身着银灰色蓝边锦袍,衣服上的花纹很是繁杂,宜儿也看不清是什么。腰带下系着一块初遇时看到的玉佩。

“谢二王爷。”宜儿闻言有丝诧异,却未说什么起了身子。

云亦辉上下打量了宜儿一番,发现她身着朴素的衣服,简单的盘发,身上也就那么一两件首饰;与他想象中的差太多。“身为王妃怎么可以穿的那么朴素?”

“二王爷,王妃在琉璃阁,奴婢住在绛云阁别院。”宜儿笑着摇了摇头,难道王府外没人知道她被贬为妾的事情?

云亦辉闻言不再说什么,脸上有丝惊讶,叹了口气仰望着空中,任雨滴在脸上。

宜儿看着云亦辉那无奈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道:“二王爷为何不在大厅坐着,却出来了?”

“里面都是些胭脂俗粉,四弟的那些女人各个粉抹得跟什么似的。没想到四弟的眼光竟这般。”云亦辉闻言抱怨道,仿佛把压抑了很久的压力发泄了出来,语气很重,惹得宜儿几番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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