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茹回到自己家,心里很是烦闷,该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吗?继续剥夺陈远刚做父亲的权利吗,这对陈远刚太不公平,可是,要怀孕生子吗?不,不要。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想到这里张嫣茹打了一个冷战。
“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残忍、自私的浑蛋张嫣茹把这条留言发给杜斌以后,心里感觉好过点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骂我一顿,我会更好过点张嫣茹这样想着关了微机。
张嫣茹走到窗前,坐到窗前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窗外一轮弯月斜挂在天边,零星散落的星星似细碎的玻璃渣反着莹弱的光。
北京的医院里,晓非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天空。手机里显示着张剑石发来的短信。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看着短信,晓非一阵欢喜一阵忧愁,一时甜蜜一时内疚。一颗心七上八下,让晓非坐卧不宁。她想回个短信告诉张剑石她有多想他,对张剑石的思念就像这空气包裹着她。但是她不能回,因为,她对张剑石的思念有多深对周亮的内疚就有多深。
晓非抬起头面向天空,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她怕泪水一旦流出会再也遏制不住。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你只是你,我只是我,那该有多好!
平复好心情,晓非进了病房。
病房里,请的陪护人员正在轻声细语的和晓非妈妈聊天,主要是陪护人员说,晓非妈妈听,偶尔简单回应一两个字词。
在陪护人员和晓非的照顾下,晓非妈妈恢复的很好,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吴衡度提着保温桶进了病房。
“伯母今天怎么样,好多了吧?”吴衡度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轻声地问。保温桶里是吴衡度特意为晓非妈妈熬的海参汤。自从晓非妈妈能进食开始,吴衡度每天晚上熬一份海参汤送过来。
“好多了晓非妈妈虚弱的说:“让你费心了
“吴老师,你真的不能再送了,天天让你这么麻烦,我和妈妈心里很不安晓非诚恳的说。
“伯母身子虚弱,喝海参汤有利于身体恢复。再说了,也没麻烦到我,这汤是我让饭馆的厨师熬的。我也就是负责给送送。出门在外,谁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呢,能帮就帮一把。回头等回到小城,我要是遇到难处,找到你门上难不成你还能视而不见?”吴衡度笑着说:“如果你觉得不安,等伯母回到家里后,你把海参钱算给我好了。这个时候,一切以伯母的身体为主,其它的先不要考虑了
“那真是太感谢你,我怕无以为报晓非真诚的说。
“呵呵呵,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我也会有事求到你呢,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遇到什么事,多一个朋友总是没错的,我说的对不,伯母?”吴衡度微笑的看着晓非妈妈说。
“吴老师,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看得起我?”晓非感慨的说。
“呵呵呵,朋友就是在危难之时可以出一把力,你和伯母现在虽然不是危难之时,但也是确实需要帮手的时候,我呢,不在北京也就算了,即然在北京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吴衡度说:“而且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伯母送汤了,明天我就要离开北京了
“你要去哪?”晓非问。
“明天先去趟小城,然后回家吴衡度说。
回家?几乎忘了吴衡度也是有家的。想到此,晓非不禁哑然失笑。
“什么时候再回小城呢?”晓非问。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春节以后吧吴衡度说。
晓非心里有一丝失落和惆怅。这段时间,亏了有吴衡度在,偶尔的倾诉,缓解了情感和理智的折磨,每一次和吴衡度的交流都是一次心灵的救赎和释放。
十年来,吴衡度是唯一一个走进晓非心里的朋友,现在他要离开了,以后是悲是喜是忧是乐都要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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