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回到小镇时,有关张嫣茹和杜斌的流言已由暗潮涌动的小河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这两天王英凤在家养伤,在家养伤原本不会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怪只怪来看望她的七姑八婆左邻右舍都是女人,女人善忌,总想在别人的幸福里挖出点不幸的佐料,以慰籍自己失衡的心,这是人的本性,只是女人的这种本性比男人要多一点。
女人是感性动物,叙述一件事不会太在意事件的本质而是会根据自己所想添加自己的理解和推测,要命的是这些推测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那肯定的语气让人听着比真相还要真。
张嫣茹和杜斌的流言由这些女人的嘴传进王英凤的耳朵,会传成什么版本可想而知。以王英凤那刚烈火爆的脾气会被气成什么样,也可想而知。
“你听听,你听听,都被人说成什么了?还说我多疑!无风不起浪!她要真清清白白的,能有这么多闲话?丢人,陈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离婚,现在就离婚,这样的女人多一天也不要王英凤大发雷霆的在家里喊叫。
“你这女人有毛病是吧?”陈应拙不耐的说:“有你这样的妈吗?天天把离婚挂在嘴上,哪有盼着儿子离婚的妈?宁折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人要积德!”
“我不积德?我缺德?”王英凤被陈应拙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我缺德,我没勾引人家的汉子,我没偷人!勾三搭四,不守妇道的贱人,不缺德?啊?那是娼妇,人尽可夫的娼妇!”
“住口!”陈应拙生气的喝止住王英凤的怒骂:“留点口德,别让人说我陈应拙的老婆是个泼妇
“啪”
王英凤把手边喝药的碗砸向陈应拙,碗擦过陈应拙的胳膊摔到地板上,成了碎片。
“你,你个泼妇!”陈应拙怒喝一声摔门而去。
王英凤气极怒极,如果不是脚伤未好,她必定要追上去问问陈应拙是谁把她逼成了泼妇。
王英凤气过之后,开始思考。张嫣茹这个媳妇是不能要了,不能生育已是大过,现在又搞的流言满城,这个婚必须离。只是陈远刚对张嫣茹用情太深,让他离婚有点难办。
“叮铃铃…”电话响起。
王英凤拿起电话。
“喂,表姐,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王英凤的表弟余子,以前也住在这小城,二十多年前搬离小城,住到了距小城一百多里的乡镇上。
“姐夫在家吗?”余子在电话里问。
“刚出去了王英凤说。
“哦,那我挂了余子说完挂了电话。
王英凤莫名其妙的放下电话。
“叮咚门铃响起。
王英凤艰难的挪到门厅打开门,门外站着余子,手里提着礼品盒。
“姐余子走进门把礼品盒放在门厅。
王英凤明白了余子打电话的用意,他怕陈应拙,所以先打电话问问。
“知道你受伤了,早想过来看你,怕姐夫在家照顾你,所以拖到现在才来余子说。
“你姐夫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王英凤说。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姐夫一直恨着我,我哪敢见他余子说。
“你怕什么,错的是他又不是你。再说了,他能把你怎么地?”王英凤因为余子的话又想起了过去的事,心里的气恼更重了。
“好了,姐,过去的事了,咱不提了余子说。
“哼,”王英凤哼了一声接着说:“你今天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有啥事,说吧,我知道没事你是不会登门的
“嘿嘿嘿,表姐,不是我不想登门,实在是不敢啊。这二十多年,我一想起姐夫看我的眼神,我就浑身打怵
“说吧,啥事王英凤说。
“是为小芸的事余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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