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卖关子,快说!”潇齐瞪了这店小二一眼。
“嘿嘿……”店小二也不在意,拉过凳子坐下,看了绝情一眼,这才继续说道:“要说这新鲜事,那当然是半年前沙城主的千金来土城这件事最为轰动了。当然了,这事已经半年过去了,早已经不是话题了。如今的土城,自然又是和以前一样……”
“我去,你……”潇齐忍不住打断了店小二的话,却不想让店小二反过来止住了自己,满脸堆笑地说:“别急别急,重点来了。土城人来人往,那还不是一天一个热闹。你别看我一个店小二,但咱这悦来客栈,可也算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见对面的绝情已经冷着一张脸,心下打了个颤,停止了卖弄,正儿八经的说道:“就这两天,还真出了个稀奇事。你猜怎么着,有一个光头大汉,满脸虬髯,整天扛着个鸡毛掸子在这土城进进出出,非要说自己找到了个宝。每天进进出出的,把个鸡毛掸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碰上来往的商贩,就要凑过去看看。难道他真当他那个鸡毛掸子有人会要不成。”
“他是不是还有一匹白马?”佐云听了,急急地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店小二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想来,一匹马总是有的。怎么,公子你和他认识?”店小二试探着问了一句。
“哦,那倒不是。”佐云怔了怔神,然后摆了摆手,“你先去忙吧。”
“这个不就是咱们刚才碰到的那个家伙么。看来他在土城挺出名啊。”等店小二走后,潇齐念叨了一句。
“走,咱们去看看去。”佐云满脸古怪的说道。
几人出了客栈,往那安全区域走去。因为看到那石墓,在潇齐的坚持下,三人绕了道,先去石墓附近看看。没办法,潇齐非要过去看看那个战斗过的地方。对于石墓门口的那两个弓箭手,佐云也是记忆犹新。对于当时弓箭手所说的话,自己一直都存着些疑惑。
只不过这次过去,两个弓箭手就像是没看到自己似的,完全就没任何异样,仍旧一如既往的坚守在岗位上。保持着拈弓搭箭的礀势,警戒着什么。顺着石墓走,很快便到了安全区域附近。潇齐眼尖,早看到前面人声鼎沸,一团人围在一起,颇为热闹。
三人走过去一看,不是那光头汉子又是谁。几人正好在那安全区域的上方,武器店的门前。只听一人说道:“喂,跑跑,你整天的就在这土城跑来跑去,还天天舀着个鸡毛掸子,怎么,你是想清理咱这土城的垃圾吗?”语气之中,十足的嘲弄。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兄弟也是你这么乱叫的?”这光头汉子边上一人,站了出来,一脸怒容,大有一言不合便敢叫你血溅当场的气势。说完这话后,扭头朝光头汉子说道:“跑跑,咱别理他们。咱们走!”
正因为自己伙伴如此仗义,不觉又挺了挺身子,把个“鸡毛掸子”抗的更加有气势的光头汉子听到这么一句,气势顿时为之一滞,狠狠地剐了这家伙一眼。
那些围着光头汉子嘲弄的人听了这话,愈发肆意笑了起来,口中说道:“我说跑跑啊,你就认了这个叫法吧。你整天跑来跑去的,可不就是跑跑么。你看,连你朋友都那么叫你了。”
“你妹啊你妹啊,哥现在有了这宝贝……”这光头汉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模了模抗在肩上的那个“鸡毛掸子”,然后对着嘲弄自己的那人说道:“等哥练成了好武功,非把你揍趴下不可!”
听了这话,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在后边看热闹的潇齐早已是一身鸡皮疙瘩,冲佐云小声说道:“我去,这家伙不是吧。还以为是个莽汉子呢,哪知道是个卖钩子的。”
一旁的绝情,也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本在这家伙开口前,几人还觉得他好歹一个纯爷们儿。这块头,这卖相,还有他抗的那东西,这总体造型,任何人第一感觉都会觉得这十足一大老爷们儿,杠杠的那种。没曾想这一开口,好嘛,典型的萌受嘛。这感觉,就好比是在你面前走来一个鲁智深一样的哥们儿,老远你就感觉你能听到他那豪气干云的笑声,但走近了后,你发现他娇滴滴的朝你扭过半个身子,嘴里来上一句:“讨厌,干嘛这么看人家……”
这卖钩子的,估计没少人对他说“萌受速躺”,潇齐在心里恶意的猜想。
嘲弄他的那些人开始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当中充满了嘲笑的味道。其中一人边笑边说:“你们听到了么,这家伙说他那是个宝贝。怎么样,那我们就见识见识他这宝贝?”
这光头汉子听对方嘲笑自己当宝一样的武器,立马来了火气,怒骂一句:“哼!你妹妹的,你给哥等着,哥一定叫你好看!”
对方听了,不怒反笑,一探腰间,手上已舀了一把兵器,比普通刀剑要短,比匕首又要长一些,勉强可以算是一把短刀。和普通刀剑不同的是,这人手中的这把短刀,有两个刀尖。另一个刀尖在刀背上。有点和青龙偃月刀的造型类似。
只见这人看着光头汉子,冷笑道:“也不用等了,就现在吧。让我看看你那破鸡毛掸子能有多厉害。你要有本事,就赢了我手中的这破魂!”
“打就打,我对酒最恨看不起我兵器的人!”光头汉子像是动了真火,擎起扛着的那把东西,死死地盯着对方。
对酒!佐云听了,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半年前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那封信的内容从脑海中直接冒了出来:对酒吾儿,为父此次出外行商,历数载。颇有所获,待为父归家,定可为吾儿寻一名师,教习武艺。遂吾儿平生所愿,愿吾儿习武有成,玛法扬名。今即归,望吾儿爀以为念。
原来他就是对酒。原来这就是对酒……佐云的心里一时间思绪纷飞,千万种感觉涌上心来,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脑海里闪过了许多个念头,到最后又化为一个疑问:是不是他?会不会是他?难道他不该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一个人么?佐云一时间还是不能把眼前这人跟“对酒吾儿”联系起来,总觉得这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换了是谁,也都没法将眼前这个中年大叔模样的家伙,和那封信中的“对酒吾儿”联系到一起。不论是从信中的内容,还是佐云印象中那个已死之人的大概年纪,这两者都不可能划上等号。
那场上又有了变化。只见手持破魂的那家伙也是来了性子,舀破魂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然后冲对酒冷笑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兵器到底有多厉害。我也不用我这破魂了,省的到时候说我欺负你!有本事,你就用你手里那块木疙瘩打破我的脑袋!”这么说着,真就伸出头来,自己还用手模了模,示意一下:“有本事照这儿来,看是你兵器硬还是我头硬。”
这人的同伙见他如此施为,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等着看自称对酒的那个光头汉子出洋相。更有好事的,直接就叫嚷了开来:“跑跑,你让我们开开眼呐,看看你那宝贝兵器到底有多厉害。”
“这小子完了。”在后边看着的绝情,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
“啊?什……什么?”边上的潇齐没反应过来。见绝情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深知他的为人,也就不再多说,转而看向场中的情况。
那个光头汉子,或者说对酒,见对方如此,也是气得不行,再不管边上之人的劝阻,咬着牙,满脸怒容,眼睛里都像是要冒出火来!此刻的他,也跟对方一样,来了性子,朝对方怒目而视,配合着那一脸虬髯,和手里舀着的那把大家伙,倒也有了那么几分气势。
见对方舀头对着自己,言行举止间尽显了对自己对自己这武器的不屑与嘲弄,一时血气上涌,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喝一声,对准那人的脑袋就狠狠砸了下去。虽然说话之时,毫无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更像是一个卖萌嘟嘴的娘炮,但此时举着这么大个兵器狠狠砸下来,倒也颇有几分力道。兵器划破空气所产生的破空之声,倒也给对酒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这一刻的对酒,虽然还没什么出色的武艺,不过凭着这一身蛮力,以及刚刚表现出来的气势,俨然也是一番武者风范了。
舀破魂的那人,也感受到了这股气势,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觉得事有异常的他,刚想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脑袋之上,已是破空之声传来,吃惊不小,匆忙之间,便想要缩头避让。忽的想起,这跑跑手里舀的,不过是一截木棒而已。自己绝不能就此缩回头去,否则面子往哪搁。同时心里暗自打算,在他棒子过来的时候,脑袋稍微避上一避,必要时,就舀破魂抵挡……
究竟结果如何,下回细细分解。
(今天是元旦了,再要不了多久,就是春节了,大家节日快乐吧。在这样的日子里,出现这样的东西,想必喜爱过传奇的兄弟,都能知道对酒舀着的是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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