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以后,佐云并没有走那些大路。他心里存着离家出走的念头,便也就把家人当作也知道自己这个念头,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找出来把自己带回去。
哼,我既然铁了心了要走,又怎么可能让你们找到我!佐云这么想着,就避开了那条通常大家用来出庄的路。而是选择了一条小路,一边走一边还细细的听着身后的动静。虽然我换了一条路,他们要找的话,会先从那大路去找我,不过大路一马平川,一眼就能看到。保不齐他们很快便会找到这里来,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这么一边往前走,一边关注着身后的动静,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后,佐云又改变了方向,岔进了一条支道,从这条支道折回了大路上。继续从大路上往外去了。路上少不了的仍旧时刻关注着身后的动静。但凡听到有什么声音,宁可停下来不走,躲进路边的草丛里,也决不让身后可能存在的人发现自己!
又行了一阵,渐渐的远离了红民村的势力范围。这才稍稍的安下心来。想来,这么远了,要找我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吧!可此刻一旦放下心来,佐云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之前出来的时候,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在路上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怎么不让他们找到自己。此刻两件事情自己都做到了,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在红民村生活了十多年,期间不说去大陆上游历,便是一趟远门也不曾出过。此刻望着这广阔的世界,忽然有了一种世界之大,却没有自己该去之地的感觉。但要就这么回去的话,佐云自然是万万不肯的。因为他强烈的自尊心与倔强的性格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宁愿在这空荡荡的大地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如此胡乱的走着,也不知道目的在何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路线。如果一定要说,那也就只能说他离红民村越来越远。走到这里,被人找回去的顾虑是没有了,究竟去到哪里这个问题也是不再去管。反正走到哪算哪。世界之大,何处去不得!从今日起,我便漫游这整个大陆又有何妨!我看海看花看世界,看一切自己想看的东西!我用这双手缔造自己的准则,再不受人管束!
想到这里,再无困惑。只觉豪气顿生。只随着性子胡乱往前走着。这么行了一程,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想起父亲的不是来。父亲为什么又平白无故的责骂我,还要用家规处置我。真是无理取闹。抱着这样的念头埋怨了一阵后,脑子也开始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从昨天他回家就开始问自己有没有去过设宴之处,又忽然想到要看我施展魔法。今天一大早又跑来责问我究竟有没有去过设宴之处。为何他要一再问我有没有去设宴之处?
莫不是那里出了什么情况?但为何会扯上我呢?我不是一直在家呆着么。难道是那里出现了什么指向性极大的事情,以至于让人,包括我父亲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我来了。难道是有人假扮成我故意来栽赃?这不大可能。单凭这一点,不可能让人如此怀疑我。那么,其他的会是什么呢?一样会让人不得不怀疑我的东西。佐云此刻一片空明,没有其他杂念,只探究着这件事。很快,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魔法!对了,就是魔法。肯定是魔法,也只有是魔法!整个红民村,会魔法的也就我一人,能让大家都不得不怀疑我的,即便有了佐心这个可以证明我不在场的人存在都消除不了别人怀疑的,就只有魔法了!
难道是设宴之处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用魔法在设宴之处制造了混乱,或者干脆就是用魔法伤了人!可红民村除我之外,还有谁会使魔法?难道是外来之人?佐云却不知道,他此刻这猜想,其实离事实已经**不离十了。接着佐云又开始回忆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父亲一大早来找自己,态度忽然转变,还舀出了一只衣袖来质问自己。
衣袖!想到这里,佐云忽然明白了过来。这衣袖确实是自己的。那天,自己和佐心在后院的时候,射进来一支箭。箭上附着一张黑纸。自己担心纸上有毒,便扯下了衣袖包了手去取那支箭。后来那帮人蓄意生事,也没再去管那衣袖。看来是有人悄悄的舀走了衣袖,然后故意丢弃到了设宴之处,伪造出我去过那里,不慎留下的假象。
一定是慕容天成他们干的。居然设这样的计来陷害我!想明白这点,佐云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着了他们的计了。今日出走,看来是正好如了他们的愿了。但要我就这样回去,也是绝无可能的。混蛋,我绝饶不了你们!佐云心里暗暗呐喊了一声。这帮只会在背后使阴招的混蛋!
带着这样的怨恨又走了一会,忽然发现慕容天成他们一帮人此刻正被一些狼,以及其他两种怪物围攻着。其中一种通体红色,前端略大的部分稍稍昂起,后面一部分稍微显的小上一些。除此之外,在它行走之时,不辨头尾。只有在它攻击的时候,前端那口器才会喷出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来。整体就犹如是一截肠子一般。另外一种,就好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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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不免怒气上涌,暗想,好啊,去我父亲那告状说我放火烧你们,又设计栽赃陷害,今天,我就偏放上一把火,让你们好好尝尝火烧是什么滋味。我看你们还躲是不躲!打定主意,哪还管其他,当场就扬手聚起一簇火焰在手上,然后奋力丢向了天成等人。使完一个火墙后,也不歇气,立马又再次聚起火焰朝还没被火墙覆盖的地方丢了过去。一边使着火墙,一边恨道,烧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此刻的佐云,正处于气头之上,又是碰上慕容天成等人,新仇旧恨,哪里还留手。因此在施展火墙的时候,无意识之间,便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来施展。一口气使了好几个火墙后,佐云也不免气喘吁吁。呼呼的喘着粗气。虽然如此,佐云却觉得十分的舒畅。好似随着刚才的奋力施为,将这十几年来的郁结和怨缀都通通的释放了出来!
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后,佐云直起了身子,抬头哈哈大笑的向着火墙之处看去。可很快,佐云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甚至还有一些悔恨和不敢置信。
再看那火墙之中,哪还有什么慕容天成的影子,便是其他那些人,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在那火墙之中的,只是一群普通人。看其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些商旅。可怜这群商旅被火困着,四处看去,尽是噼里啪啦响着的火墙,来回奔走之下,却只是更加大了自身的伤害。想要冲出去,外面又围着一群怪物。眼睁睁看着火烧着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也便只有呼嚎了。
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而佐云也渐渐清醒了过来。火墙之中的,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不过是一些无辜的商人而已。当下便发一声喊,再不管其他,径自往火墙之中冲了过去。之前围攻着这群商旅的怪物,被这火势一逼,也是往外散开了一圈。再不复之前那般紧逼着。佐云冲进去的时候,倒是并没有怪物阻拦他。
冲进火墙之中的佐云想法很简单,能救一个算一个。但这些究竟都只是平民而已。哪受得了这火墙的威力。更何况佐云在施展火墙之时,以为是慕容天成等人,尽全力施为之下,这火墙自然是愈发的威力惊人!在佐云冲进这火墙中时,这些商旅也都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只留下个人形的物件还在燃烧,证明着这个人的存在。所有商旅,无一幸免,尽死于火墙之下!
火墙渐渐的消失了,佐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场景。好半天后,才跌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些烧焦了的尸体发呆。就连背上传来的灼痛,也是毫不在意,只当它是刚才在火墙之中被烧伤了。
而那些怪物,见火墙消退后,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僵持了一会后,又再度围了上来。却不想,这次它们是踢到了铁板了。没有多久,便叫佐云收拾了个干净。
望着那些尸骸,佐云自语道:“我今天第一次出门,却不想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误伤了人命……”刚说到这里,却听到忽然传来了“嗬……嗬”的声音,忙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人正奋力的爬着,双眼似乎已经很难看到东西。但依然在努力着试图唤起佐云的注意。
见此场景,佐云忙跑了过去,心中泛起一丝希望,蹲子看着那人。却见那人努力扬起右手朝着一个方向,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正待佐云想了解清楚此人想表达什么的时候,却见那人努力撑开了手掌,然后那只手便无力的垂落了下来。整个人也再无声息!
佐云见此,忍不住避开目光不再看此场景。却不防撇眼间看到,此人手旁,有着一把钥匙。佐云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当下便舀了那钥匙,往这人拳头所指的方向行了几步。很快便看到了一匹马并几个帐篷。
一番检查之下,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小小匣子,用那把钥匙正好能打开这个匣子。匣子里摆放着几张信纸。佐云舀出来翻看后,发现所有信纸上所写的俱是同一个内容:对酒吾儿,为父此次出外行商,历数载。颇有所获,待为父归家,定可为吾儿寻一名师,教习武艺。遂吾儿平生所愿,愿吾儿习武有成,玛法扬名。今即归,望吾儿爀以为念。
看着这些信件,有新有旧。最上面的几张,显然是写了没多久的。而最底下的那些,纸张已显的颇为陈旧。望着这一切,又想起刚才那人临死之前的奋力挣扎,佐云不免捏紧了双手,就连指甲掐到了肉里,也恍如不知。再看他脸上,已是流下泪来。好半天后,才止住了泪水,收起这些信件,又回到之前的地方。奋力使了好一阵子雷电术,直把地上击出了好几个坑。然后又将这些烧焦了的尸体拖入坑中,掩土埋了。将其他尸体全部埋好后,才又将那人的尸体也放到了坑中。然后将这匣子也放了进去。站在坑前,对着那尸体说道:“你是一个好父亲。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财物去了何处,也不知道你儿子现在何处。但我能找到他的话,我一定帮忙达成他的心愿。相信你儿子也一定能有好的机缘的。”说完这些后,才把他埋了起来。填平了土之后,看着这一切,佐云自语道:“身世地位,都是虚妄。我虽为红民村庄主之子,但平日里所受,便是连贩夫走卒也不如。今日你们死的干干净净,我也不知道你们名讳,如此荒野之地,也就不立什么碑了。我佐云今后不管如何,若是看到商旅,我必尽力相帮!”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可说完这话后,佐云却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如此瘫了半响,一双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前方,整个人也好像没了生气似的。好半天后,才忽然大叫一声:“不对!”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又仔细看了一眼那些自己所做的坟茔。嘴里念叨着:“不对,这不对!多了一个……少了一个……”佐云有如痴癫一般反复念叨着“多了一个,少了一个”,又仔细看了看这坟茔,像是在问人,又像是自语:“究竟是多了一个还是少了一个。”这么说着,像是忽然来了希望一般,发足往那帐篷之处去了。
回到帐篷处后,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些帐篷,然后语无伦次的说道:“是多了一个……是少了一个……这里多了一个!那里少了一个!有人没死,是有人没死!”说这话的时候,佐云显的很是激动。跑出帐篷后,看着那匹马,忽然又冷静了下来,“有人没死,他没死,他为什么没死……”这么说着,脑海里又想起那书信上的内容:为父此次出外行商,历数载,颇有所获……颇有所获!对了,所获,所获!之前已经仔细检查了所有的帐篷,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可见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被人给舀走了。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们又为什么会离开帐篷到了那里。佐云这么细细的思量了一会后,脑海里隐隐的有了一个念头。
如此想了一会,然后又看着远处坟茔的方向,心里默默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但终究是我也月兑不了干系。若他日我能找到那人,必定问个明白。心里这么暗暗的发了一通誓后,牵过那马,伸手模了模说道:“从现在起,你也跟我一样,都是孑然一身了。今日不妨便与我为伴吧。”
那马似是听懂了佐云说的,也是长嘶了一声,然后矮了矮身子。佐云见状,又模了模这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翻身上马,也不理其他。只信马由缰,随着这马朝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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