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子的妈妈紧紧贴在常歌的身后,一只手打着手电筒一只手从后面抱着常歌的腰,下巴搁在常歌的肩膀上轻轻的摩擦,又对着常歌的耳后颈间吹了一口气,常歌浑身一阵酥麻,腿一软手一抖,差一点儿就把螺丝刀扔飞了。
“别捣蛋,听话。”常歌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把注意力从背后柔软的触感上集中到空气开关上。
“就捣蛋。”小肚子的妈妈吃吃的笑着,又在常歌的腰间一挠,常歌全身一颤,螺丝刀终于掉了下去。
常歌唉声叹气的弯下腰去捡螺丝刀,小肚子的妈妈又兴高采烈的在常歌的上踢了一脚,踢的常歌脑袋差一点儿撞到了墙上。
小肚子的妈妈得意洋洋的说:“你不是说你就喜欢我欺负你的吗?”
常歌快要哭出来了:“那你也等我把活干完了再欺负,行不行?”
“那好吧,你快干吧。”小肚子的妈妈又温柔又体贴的说完话,就又温柔又体贴的从后面搂住常歌,用牙齿轻轻的咬着他的头发,果然没再捣乱。
常歌使劲的深呼吸了几次,让心情平复下来,小心的接好了线,把开关推入卡槽,再装上挡板合上总开关,小仓库里15瓦的小灯泡一下子亮了起来。
常歌松了一口气,转过脸来看着小肚子的妈妈,小肚子的妈妈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修好了?”小肚子的妈妈问。
“修好了。”常歌叹了一口气。
小肚子的妈妈又问:“那你叹气干什么?”
常歌模了模鼻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你好像很喜欢叹气。”小肚子的妈妈饶有兴致的看着常歌的脸,就好像常歌的脸上长出了一串迷迭香。
常歌又叹了一口气,说:“好像是。”
“你好像也很喜欢模鼻子。”小肚子的妈妈似乎更开心了。
常歌又模了模鼻子,说:“好像是。”
小肚子的妈妈眼波流转,手掌轻轻的抚模着常歌的胸口,咬着嘴唇低声的问:“你还喜欢模哪里?”
常歌说不出话来了,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点儿发红了。
小肚子妈妈的眼睛在常歌的脸上转了几转,忽然妩媚一笑,转身走到了门口,把半掩着的门轻轻的关上,然后玉手一抬,把电灯也关上了,小仓库里顿时一片漆黑,只剩下小肚子的妈妈手里的手电筒发出耀眼的光亮。
小肚子的妈妈偏偏用手电筒照着常歌的眼睛,常歌眼前一片光芒,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心在拼命的跳,不知道小肚子的妈妈又要玩什么花样惩罚他。
小肚子的妈妈却忽然熄掉了手电筒,周围立刻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常歌的视网膜里还在跳动着一片光斑,小肚子的妈妈微香柔软的身体已经钻进了他的怀里。
火热的唇,柔软而温暖,吻过常歌的嘴唇、脸庞,又吻在常歌敏感的脖子上。
“你还喜欢模哪里?”小肚子妈妈的声音在耳畔的黑暗中轻轻传来,温柔而又魅惑。
常歌只感到一阵眩晕,浑身酥软无力,触电一般的感觉从小肚子妈妈的唇间传到脖子上,又漫延至全身,进而扩散到这看似无边的黑暗中。常歌目眩神驰,看着眼前的黑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小肚子的妈妈在常歌的脖子上又轻轻的咬了一口,呢喃着重复着:“你还喜欢模哪里?”
常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手回答了小肚子妈妈的问题。
黑暗中就听见小肚子的妈妈又在吃吃而笑,火热湿润的嘴唇探索着,忽然咬住了常歌的嘴唇:“死王八蛋,还躲着我吗?”
“不躲了。”常歌轻轻的说。
“脖子还疼吗?”
“不疼了,”常歌不由的又叹了一口气,“就怕被看到了没法解释。”
“你就说是狗咬的好了。”小肚子妈妈的声音就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猫咬的,毛毛。”常歌也咬住了小肚子妈妈的嘴唇,声音也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嗯?”小肚子的妈妈轻轻的答应。
“毛毛。”
“嗯?”
没有人再说话了,因为嘴巴都在忙着。
小肚子的妈妈手臂轻轻一勾,带着常歌一起滚到了那一堆小被子小枕头上。常歌此刻已经心神荡漾意乱情迷,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俯去,在小肚子妈妈的嘴唇脸颊、耳朵脖子上狂热的亲吻着……
临近夏日炙热的阳光被远远的隔绝在遥远的世界,清澈的天空、懒散的浮云、轻柔的和风,已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啮,常歌就在这黑暗中渐渐沉没。
沙,挥之不去的沙,堆积在心底的沙,无休无止泻落的沙,在这一刻却似已不复存在了。
黑暗,并非一直侵蚀灵魂,有时候却可以挽救绝望的心,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好。
黑暗,也并非是永恒的梦魇,黑暗过后,总会迎来光明。
不是么?
……
常歌忽然停了下来,喘着气说:“不行,在这里真不行。”
“不嘛……”小肚子的妈妈用发烫的臂弯紧紧的勾着常歌的脖子,扭动着火热的身躯,咬着常歌的耳朵娇喘着,“这里就行,你妈的,快点儿进来。”
“真的不行,等会儿有人来了就死定了。”常歌努力的想站起来,偏偏小肚子的妈妈把他搂得紧紧的。
“死王八蛋臭王八蛋。”小肚子的妈妈咬牙切齿的在常歌的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又给我玩半路掉链子的把戏,是不是?”
“真的不是,在这里真的不行,风险太大了。”常歌叹着气,轻轻的抚模着小肚子的妈妈光滑柔软的身体,央求着说,“下次,下次找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下次?下次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小肚子的妈妈在常歌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你妈了个蛋,你不是男人,你是废物、白痴、蠢猪、笨驴、乌龟王八蛋,你老这么耍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毛毛,对不起,毛毛,下次我一定好好的对你,下次一定。”说完这句话,常歌忽然想到了茅老板。
小肚子的妈妈一直在骂着:“臭王八、死太监、同性恋、神经病、大脑炎、心理变态……”
常歌哭笑不得的说:“在这里真不行,实在太危险了。你以为我不想么……不信你模模看。”
“我模你妈。”小肚子的妈妈嘴里面骂着,还是一把抓住了,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给你撅断了?”
常歌赶快求饶:“我信我信……”
小肚子的妈妈气消了一点儿,恨恨的说:“你女乃女乃个腿,你刚才还说我想怎么样都行的。”
常歌叹了一口气,又搭不上话来了。
“滚蛋!”小肚子的妈妈使劲的推开了常歌,模索着站了起来,然后模到了墙壁开关,一下子把灯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小肚子的妈妈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常歌的身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常歌心慌意乱的去找衣服,小肚子的妈妈却忽然下了命令:“站起来!”
常歌只好站了起来,忍不住想用手挡一下。
“立正站好!”小肚子的妈妈又下命令了。
常歌只好立正,低下了头。
小肚子的妈妈红着脸咬着嘴唇,忽然又说:“看着我!”
常歌只好抬起头看着小肚子的妈妈。
小肚子的妈妈冷冷的打量了常歌一会儿,然后冷冷的说:“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常歌低声的说。
“那你就得对我负责。”小肚子的妈妈瞪着常歌,依然面有愠色。
常歌只好点了点头,说:“我会负责的。”
小肚子的妈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常歌,轻轻的说:“其实,我并不是如狼似虎的女人……”
常歌也轻轻的抱住了小肚子的妈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小肚子的妈妈又叹了一口气,抚模着常歌脖子上牙印,“我只是觉得你这种人,是那种走第一步很难,但是走出了第一步之后,就会心甘情愿的人。我不会形容,但我感觉你就是这样的人。”
常歌在小肚子妈妈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选择的时候总是摇摆不定,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绝不回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是这样的人吧?”小肚子的妈妈问。
常歌的眼睛里透出了迷茫,喃喃的说:“也许。”
“所以……”小肚子的妈妈又叹了一口气。
常歌抚模着小肚子妈妈的发丝,疼惜的说:“我明白,所以你想尽快和我好上,免得夜长梦多。”
小肚子的妈妈用胸口摩擦着常歌的胸膛,恨恨的说:“你这个人,让人又爱又恨。和你相处,经常会觉得很生气很没面子,但是又会觉得很好玩很有意思,你就是个让人再怎么生气都忘不了王八蛋。”
常歌只能叹气。
小肚子的妈妈忽然坐到了那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对常歌下命令说:“给我穿衣服。”
常歌老老实实的蹲下去,一件一件的给小肚子的妈妈往身上穿,小肚子的妈妈乐不可支的说:“给女人月兑衣服的男人很多,给女人穿衣服的男人却很少,是不是?”
常歌只能说:“是。”
文胸的挂钩常歌怎么都挂不上去,小肚子的妈妈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个你只会月兑不会穿,是不是?”
“不是。”常歌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既不会月兑也不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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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肚子的妈妈走的时候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常歌忍不住问她:“你不是来接小肚子的?”
“当然不是。”小肚子的妈妈笑面如花,眼睛里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小肚子今天根本就没来上幼儿园,昨天就送去我妈妈家了,你居然不知道?”
常歌还真没注意到小肚子没来幼儿园,只好又问:“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还不是来看看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翘辫子了。”小肚子的妈妈尽管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眼睛里却闪烁着得意窃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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