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带回来了好消息:“防疫站这几天大概就要来复查了,她们说这次如果没有查出大问题就可以发证了。消防队换了个女参谋长,那娘儿们的胸倒不小,虽然没有我的大,她对我说:‘你不要着急,我保证今年能给你把证发下来。’你看,春天来了事情就开始有转机了,我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常歌轻轻的搓着鼻子上渗出的油脂,沉思着说:“大锤小锤、切割机、铁锨、瓦刀、抹子,先去宾馆借来扔在仓库里,瓷砖还剩下不少,应该够用了,收购站的院子里还有一堆沙子,不妨去借一点来用,水泥却似乎没有了,到时候再去买也来得及,去西边十分钟就买回来了。”
佳佳瞪起了眼睛:“你又要干什么?”
常歌叹了一口气,把手指上的油脂抹到佳佳的脸上,说:“天下没有免费的鸡丝手擀面,我不认为事情会那么顺利,对待有关部门,我们应该戴套于未射之前,不信咱们就骑驴看《playboy》,走着瞧吧。”
“爱卿所言极是。”佳佳擦了擦被常歌抹在脸上的油脂,又对着常歌的脑袋来了一拳,然后就像领导视察一样倒背着双手,施施然的踱上楼梯去睡午觉了。
qq上没有任何消息,偶尔有一两个新认识的聊不上几句就无话可说了,常歌从不主动和别人讲话,也不喜欢一问一答,更不喜欢别人查户口,所以一年下来也难得结识新的朋友。
小橘子的头像除了被骗钱的那几天亮过,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是黑的。
“这次的心理月经期有点儿过于漫长了吧?”常歌忍不住喃喃自语。
肯德基和麦当劳忽然嘻嘻哈哈的又跑了下来,肯德基依然像上次那样把手机在常歌的面前晃来晃去的说:“你看看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好奇怪哦,我怎么都没搞明白。”
常歌一把就把手机从肯德基的手里抢了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是这样写的:我向爸爸借了500块,又向妈妈借了500块,买了件衣服花去了970块,剩下30块。回家还了爸爸10块,又还妈妈10块,自己留下10块。这样我欠爸爸490块,欠妈妈490块,490+490=980,加上自己的10块等于990块,还有10块钱去哪里了呢?转发后答案自动显示,肯定让你意想不到。
肯德基说:“我不想转发了再看答案,但是我被蒙住了,想不明白。”
“那就自己想吧。”常歌把手机还给了肯德基,没精打采的闭上了眼睛,“你们跑下来问我,还不如转发来的快。”
“我就问你。”肯德基对着常歌的脑袋扇了一下,麦当劳不甘落后,在下面又补了一脚。
常歌舒舒服服的把手放在了脑袋后面,眼睛也没睁开,反问她俩:“你们知道我最讨厌哪门学科么?”
“数学。”两个人同时说。
“yes,就是数学。数学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一方面非常难学非常浪费脑细胞,另一方面除了加减乘除在生活中能够用到,什么勾股定理导数微积分全都是狗屎,除非你立志要去做数学家,否则根本就是浪费了十几年的生命去学这些毫无用处的玩意儿。”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你一天不放屁就憋得难受是不是?”肯德基又揍了常歌一下。
麦当劳也补了一脚,气哼哼的说:“你到底会不会?你要是不会就别兜圈子。”
常歌睁开眼来,忽然伸出了一个手指,说:“look_here.”
肯德基和麦当劳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盯在了常歌的手指头上,跟随他的手指划过了空气,落在了桌子上舀起了一支圆珠笔。
常歌一边用圆珠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一边说:“这题目很显然是在误导人,用肚脐眼想一下就明白了,既然还了爸妈各10块钱,就等于借的是490块,490加490等于980,买衣服用了970,不就正好剩十块钱么?”
常歌说完话也画完了,肯德基也恍然大悟了:“我去,真坑啊,原来是我想岔了,把我绕进去了,被你这么一解释还真简单。”
麦当劳却又揍了常歌一下,说:“你解释就解释,你画一坨大便干什么?”
“这不是大便。”常歌郑重其事的说着话,又在大便上画了几缕热气,“我画的是你们的脑子。”
“你脑子里面才是大便呢。不对,你脑子里是尿。”麦当劳似乎是打得兴起了,手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常歌的肩膀上,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肯德基笑了一阵子,忽然问常歌:“你玩过碟仙吗?”
“碟仙?”常歌不由的一怔,“没玩过,只听说过。以前在漫画书上看到过,好像在日本和台湾的学生里比较流行,现在中国人也开始玩这玩意儿了?”
“你别说的这么随便啊,别得罪了神灵招报应。”肯德基好像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不由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神秘兮兮的说,“我昨天听我朋友讲的,据说很灵验,能占卜吉凶。晚上你晚走一会儿吧,陪我们玩一下好不好?我们俩想玩又不敢玩,害怕。”
常歌笑了起来,抽起烟来说:“大厨不是在么?让大厨陪你们玩就是。”
“我们才不想和他一起玩,他是个臭老男人,一个星期都不洗一次澡。”麦当劳嘟起嘴来,忍不住看了肯德基一眼,肯德基接着说:“主要是我们觉得大厨那家伙靠不住,一点儿都没有安全感,而且我们对这种事情很好奇,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常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不也是臭老男人么?何况,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一探究竟的好,知道了真相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就好像看魔术表演一样,一旦揭穿了谜底就一点儿都不好玩了。”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肯德基的眼睛里放出了光。
“不知道,不过大概猜得到。”常歌漫不经心的说。
“那你就晚上留下来陪我们玩一下吧?”麦当劳摇晃着常歌的肩膀说。
“不。”常歌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说话了,挥了挥手,说,“信我的,在心里保持点纯真是好事,真的。”
只可惜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挑了起来就再也没办法压下去了,常歌被肯德基和麦当劳晃得脑袋都快要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只好说:“那你讲讲怎么个玩法,我来分析一下试试吧。”
肯德基说的很详细:“要关上灯点上蜡烛,然后在纸上画几个圈写上一些答案,把碟子扣在纸上,几个人用手指轻轻按在碟子上。等到碟仙就出来了碟子就开始动,这时候再向碟仙请教问题,碟子就会往正确的答案上移动。我朋友是这么教我的。”
常歌淡淡的笑了笑,忍不住又流露出讽刺的表情,说:“心理暗示。”
“什么心理暗示?”麦当劳问。
“你们看,点蜡烛是为了什么?这样还需要解释么?”常歌觉得无聊极了,不想再做详细的解释了,懒洋洋的又闭上了眼睛。
肯德基不依不饶的说:“那你就说清楚点嘛,要是不好玩我们就不玩了。”
常歌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烛影晃动,就会显得神秘,就很容易形成心理暗示,参加者的心理就很容易进入状态。”
“心理暗示又和碟子的移动有什么关系?”麦当劳瞪大了眼睛问。
“为什么要用一根手指呢?为什么要几个人一起玩呢?”常歌一点儿都不想解释。
但是麦当劳偏偏要问:“为什么?”
常歌只好说:“几个人的手指从各个方向抵住碟子,我们可以理解为碟子所受的力是平衡的,而碟子和纸都很光滑,这个时候只需要稍稍的改变手指的角度和力度,碟子就会移动了。”
“就算碟子移动了,那它怎么会往正确的答案上移动呢?”肯德基忍不住插了一句。
常歌很不耐烦的说:“因为是你把它推过去的。”
肯德基也不耐烦的说:“我没有推,我都还没玩过呢。”
“这只是个比喻。”常歌有气无力的说,“假如有人知道答案,就会潜意识的往那个方向加力,就算他是无心的,但在潜意识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往正确的答案上使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假如知道答案的人越多,我相信碟子移动到那里的时间就会越短。同时,我也不排除有人有意为之,我认为,或许有些人为了在这个圈子里建立威信,会在和新手一起玩的时候故意作弊也说不定。”
肯德基和麦当劳黝黑的脸就好像是被涂了一层大便一样臭臭的,悻悻的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真没劲。”
“所以一开始我就不想说。”常歌撇了撇嘴,摊开双手无可奈何的说,“保持点纯真是好事,我刚才就说过了,你们却非要问。”
肯德基叉着腰说:“为什么任何事情一到了你嘴里,就变得一点儿趣味都没有了呢?”
“这就是我比你们悲哀的地方。”常歌叹息着耸了耸肩,“你们看到什么事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哇!好好玩!好神奇!好有意思!我也来试一下吧!而我的反应是,呃,为什么?然后我就会去思考,接着就得出了结论,去,好简单,好无聊,你们都是蠢猪。就是这样。”
“你才是蠢猪!”肯德基狠狠的给了常歌一拳。
麦当劳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常歌欠揍的脸,说:“可是我倒是觉得你的头脑真灵光,真的挺羡慕你。”
常歌的眼睛里又透出了落寞之意:“这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才羡慕你们。”
肯德基奇怪的问:“羡慕我们?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累。”常歌苦笑了一下,一字一字的说,“把这份纯真保持下去吧,对待任何事情只需要看和想就行了,不要像我一样。”
麦当劳歪着脑袋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问:“你不看不想?”
常歌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说:“我既不会看也不会想,我只会观察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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