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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悠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抚模毅的脸,深情的眸珠里,有很多事想对毅说,但是这手还没触到毅的脸,眼角便流下了无可耐何的泪珠,“我爱你……对不起……”

手垂下,双眸已合起,身体的温度也开始渐渐变得冰凉,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的跳动,房内一片哀痛之情,不管是谁,都未曾想过结果会是如此。

殷瀚世上前把过晴悠的脉搏之后,确认其真已逝去,方退后跪地叩过头,道:“皇上,司徒小姐已……”

“不……不……”毅疯狂地大叫,将跪于一地人统统都踢叫着,“不,晴悠不会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死的,她怎么可能会死,她是绝对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啊……出去,都给朕出去,出去,统统出去……”毅已将自己关在晴悠的房里一夜了,陪着晴悠的尸体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不管是谁进去劝解,都没能让其出来,让大臣们连夜进宫在跪在凤阙宫前,劝其出来。

司徒康也不知道事情发展会变成如此,特别是晴悠这死去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入宫只是短短地十个月,只是十个月而已……

司徒展心里更是自责悔恨,在其看来,全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晴悠现在应该在民间里替老百姓看诊,做着自己喜欢的采药、煎药、医学研究之类的,没想到进宫之后。又是诅咒、又是下药,让这好好的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折磨得不成人形,结果还将生命断关在此。

悔恨……

毅恨、司徒展也恨、司徒康更是恨上另恨,无法理解。为何晴悠会突然在宫里死了。

在这宫里,高兴的人可多了,耶律丝琴更是恨不得立即便将晴悠的死讯传出去,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晴悠死了,就连其丧事也都跟大臣商量好,将晴悠送回司徒家,因为晴悠还没有正式被册封,没有品阶的妃子没有资格在宫里举办丧礼,因为已经跟大臣商量好如何处理。

司徒昭得知晴悠的死讯之后,不但不惊。甚至还有些窃喜的样子。看着那满天星辰。不管是龙星、还是凤星,都闪烁得异常的光亮,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师傅说得没错,不容小觑,如此也好,约定算是遵守了,希望以后你能活得好好的,为父没什么可以给你了,只盼你能活得比谁都自在、幸福……”

不知是谁人之意,晴悠的丧事很快便被操办完成,雨在晴悠死去的第二天便消失不见了,也许是因为晴悠的死去给很多人带来的伤痛。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雨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雨去哪了,除了一封晴悠留下来的遗书,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更没有带走任何物品,就那些衣物,雨都没有带走一件。

信,是晴悠生前留下的,信上写的都是其死后想对毅说的话。

“毅,我很高兴,在这人生里有你的出现,从前,我总觉得我一个人是最好的,我从未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也没有想过会为了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情,小凤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要学会爱,要体验爱,如今我学会了,体验过了……”

“我希望我死了之后,不要给我留下任何封号……我怕黑,不喜欢黑,又怕冷,我不下在地下那种湿湿森森的地方……我不想我的尸体被虫子咬……丧礼我不希望太铺张,低调的将我火化了,将我的骨灰洒到大海上,让我可以飘回到我的世界里,因为已经够了……我想回家了……”

毅不明白这为何意,他不愿遵从晴悠的意思,也不想让晴悠离开自己,除了不将晴悠火化,他所有的事都听她了。

晴悠的死,让毅耿耿于怀,总觉得她的死是宫中的妃嫔所致,对于耶律丝琴的狠更甚,就连耶律敏,他都借故将其远嫁番邦,断了耶律丝琴的梦。

至于咏宁,晴悠特跟毅恳求了,希望其将咏宁交还给雪琴照顾,因为晴悠知道,一个没有了母亲的孩子,是多么凄凉和可怜的,同时晴悠也答应过雪琴,她进宫之后一定会好好帮她照顾咏宁的,只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晴悠死去已半年了,但是毅对晴悠还是未能放开,虽然晴悠没有册封,但是毅还是坚决将她供到了慕容家的宗祠中,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到宗祠里一个静静地坐着。

司徒展看着因晴悠日渐稍瘦的毅,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劝道:“皇上,放下吧,晴悠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的,您若再如此,晴悠走也走得不安心了

“不,她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朕,她是在向朕报复,她恨朕,恨朕逼她进宫,所以她会明知那些东西有毒都吃了,在凤阙宫里,你可知道朕都搜出了些什么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毅至今都恨着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自信,那么自负,权势没错,他是拥有了,但是面对晴悠,他错了,在爱情面前,权势并不可能让其得到长久永远的爱情,爱是处于一个平等的对等地位,没有高低之分。

“也许错的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才对,”毅拉着司徒展,一同坐到了门槛上,一人一坛酒相干了起来,“当初她是多么的不愿承认自己是司徒晴悠,当林晴多好啊,为何我偏要将其带回司徒家呢?”

司徒展对于晴悠的死自责内疚的程度并不亚于毅,两个痛苦的人,坐地一起,时常痛饮一夜,忆恨当初。

也许此非晴悠所想,但是有时候,为了他人,为了自己还是其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如此。

半年的时间里,足已改变很多事情,皇宫里由于毅认为晴悠的死是其后宫妃嫔所致,故以各位罪名加诸于妃嫔身上,如今后宫可说是空空如事,除了十人不到的丽人,如今宫中已无一位上嫔位的妃子。

耶律丝琴更是潦倒不济了,她从未想过毅竟敢对其如此。

自耶律敏被以和亲的名目送嫁他乡之后,耶律家可说是萎靡不振了。

如今后宫的事务毅都交由方嬷嬷来打理,就连凤阙宫也命其要保持晴悠所居之时的原貌,毫物不得有偏差,而毅也几将凤阙宫当为寝宫,离了那里,他怎么也无法入睡。

殷瀚世实在不忍,毅夜夜借酒消愁,借醉而忘。

虽政事未误,可身体却也因此而日渐下降。

数次进誎未果,殷瀚世下方子为其调理也不见有效,不得已便拜见了这就连晴悠的丧事都未出席的亲父,司徒昭,龙腾国的国师。

自晴悠死后,司徒昭的日子却显得悠闲,对于以往所未能参透的天象似乎也看得十分清晰明了了。

也许是心灵和心情影响着他的判断于客观,如今晴悠之事已解,也了了其一桩心事,故对于天象所预言的事情,看得犹为清透。

得知殷瀚世求见,司徒昭却深思其来意,意想不见,但却思其对晴悠的知遇之恩,于情于礼,身为晴悠之父也该当面道谢,故便将人前入了观星阁。

入阁便觉一股月兑俗之息环身,阁外形呈八卦之形,内八墙环梯而上,中空入顶,昂观通天,唯一层楼阁设有茶座、休间。

未等殷瀚世细观此阁之筑,司徒昭便从顶阁洒然超月兑而落。

震惊余后,便立即回缓向司徒昭礼道:“国师有礼了

“殷太医客气了,请上座司徒昭拂袖而过,宽袖随后而后,身形一旋,便盘膝坐于地席之上。

殷瀚世随之而坐,道童也将热茶沏上,一道道清新怡人的茶香飘逸而散,充满整个观星阁,令人精神放松,心情怡悦。

司徒昭不言任何,只顾请茶细品。

两杯香茶而入,口含清香,喉间清润,肚子里暖流随荡,让人感觉到初春的温润怡人之舒畅。

“好茶,”殷瀚世有感而发,几近将毅之事抛诸脑好,所幸懂得适止,否则再数杯下肚,怕是因茶而醉,未成完事,“国师大人,此番殷某前来可是有事相求

“欸,殷太医勿急,”司徒昭揽过宽袖,举杯而向,“在谈论公事之前,司徒昭在此要向殷太医先行还礼,此杯是代小女向殷太医而敬,晴悠之性,非如其母,受汝知恩之育,实为吾之幸,吾在此谢过了

“不可,万万不可……”殷瀚世未敢接之,可是语出,司徒昭已行,茶已尽,“国师,晴悠之医术,非殷某一人所促,是其聪慧机伶、大胆尝试方有此就,殷某惭愧啊……”

司徒昭摇头,继倒一怀,叹笑道:“每个人一生中都有不同的际遇,晴悠能得到你的肯定,这无疑是她这一生的骄傲,倒是吾身为其父,却未尽父责,其心之怨,唯化之恨

“此番殷某前来,实是想要请国师前去劝劝皇上,”殷瀚世也跟着摇头,应该是对晴悠的离去而感到惋惜,也有对毅现状的无奈,“晴悠的离去,殷某也很难过,未有想到,进宫数月,好好的一个人,变得如此,身为其师,殷某未能挽其性命,殷某奈何有颜面自称为其师?”

毅的事,司徒昭当然有听说,就连司徒展,自晴悠死后,他也未有再见过了,即便派人去寻其而来,结果却是换来无视。

也许是法有办法面对他,因为在司徒展的心中,他这个父亲,就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棺材里的凶手,而他,却是这凶手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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