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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龙都,连毅都没有想到,竟然群臣跪迎,而且迎的,并不只是其一人。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回宫,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龙都的宫门前,百臣迎跪,错愕的又何止毅一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脚下跪着的百官,毅一脸枉然地看着邬昊问道:“我出宫的事不是秘密的出行的吗?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皇后”众臣都等着,毅回来的队伍并不浩大,也没有公开过他的行程,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为什么回来之后,便是多了一个“皇后”呢?

不自觉地,毅转向后方,看向站在婢女列队里的晴悠。

邬昊也跟随着毅的视线,回应着二人的,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也想知道他们这么看着她是怎么一回事。

毅没有回答,但在这个时候,司徒康率先开口道:“皇上,依据龙腾国的传统,经天监官看测,八月初十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王道吉日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将这孙女带回家中好好教导。”

“呵……”毅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就是司徒康这个老狐狸搞的鬼,说得真是好听,带回家中教,这不是明摆着要跟他抢人吗?

“司徒爱卿,朕可没听错吧?”毅笑过之后,问道:“如果爱卿还没老到记忆退化的话,应该很清楚,你家的孙女,司徒晴悠在八年前就已经……”

晴悠站着不动,但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很真切。

司徒展从队伍中出来,下了马,来到毅的马下,跪道:“回皇上,八年前。国师司徒昭曾有言,十年之限,司徒晴悠定会回来。如今只是应证了国师之预言,八年前的事。皇上不也不相信是一个事实吗?恳请皇上恩准,让臣带司徒晴悠回府。”

紧接着,跪了一地的官员也纷纷表示赞同道:“请皇上恩准……”

毅想要提出拒绝,想要反驳,但是邬昊将其给劝住,“皇上,不宜动怒。先回宫里再说。”

“摆驾回宫,”毅拉紧了缰绳,不想在此对他们做任何的辩解和反驳,欲想让他们让出道。即刻回宫,可是这些人跪于其马下之人却没有一个让开的,“你们是想要抗旨吗?”

“皇上,请恩准司徒晴悠回府。”司徒康再次请奏道。

百官也跟着请奏,现面完全没有让其选择的余地。毅大怒,想要再声斥喝群臣,但是邬昊却向其摇头,“皇上,准奏吧。”

毅极忍着。可是没有办法,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下,众目癸癸之下,他什么也都不能做,调转了马头,起拉半身凌空而驾。

骏马长啸一声,嗒嗒嗒的马蹄声疾飞向晴悠,在她的身侧停下,来回走动,但是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晴悠,“难怪……难怪还能如此淡定了,原来还有招啊,晴悠,我看我还真小看你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知道皇上所指为何,请皇上明示。”晴悠瞪着跪在地面上的司徒展,心里复杂难言,难道这就是亲情吗?即便再淡薄,也都是难以割舍放任。

司徒展向晴悠摇头,示意其别轻举枉动,听从司徒康的安排就是了,他知道晴悠不愿,但是乞求的眼神让她心软了。

毅认为,晴悠是知道司徒康会有此一举,故此才会在这十几天里对其一再忍耐。

不管前对晴悠怎么苛刻,怎么刁难,晴悠都忍着,明知她不舒服,半夜里偷偷地跑去看她,还在其练功的时候给其看守。

在晴悠实在忍不住太累了,睡着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抱着她睡上几个时辰,搞得自己就像是在偷情,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本想回到宫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守着她,不想宫门还没进到,就在这偌大的皇宫门前被人给堵住了,堵也便算了,更重要的是,是来跟他抢人的,这让其又怎么能不生气。

毅不想放晴悠回去,但是这种不明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准……”

在毅批准之后,与邬昊定视了数秒,见到他点头,便驾马奔回宫中。

而邬昊回看了晴悠一眼,也跟着毅一回而去了,余下百官在地,陆陆续续地站起。

这一次为了晴悠,司徒康可是几将司徒家的老底都掀了出来了,今日这一场百官恭迎之举,也是为了让毅无法拒绝他才特地安排的。

虽然结果如了司徒康的意了,但是同样的,也会让毅对他更加不满。

毅回到宫里,大发雷霆,为了不让晴悠再次逃出他的掌心,他向邬昊下了死令,不得让晴悠离开司徒府半步,否则则提头来见他。

方剑得知这事之后,立即令着郜林和平信泽到了司徒府,密见了司徒康和司徒展。

从此,在未来三个月里,晴悠都必须接受这样的一个时刻被人紧跟、监视的生活,就连司徒康,也无法拒绝和阻止。

“重洗……”坐在矮小凳上,晴悠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腰已发酸痛的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手泡在水里久了,白皙的物更加发白,指月复上折纹深显,看得一旁的婢女直替晴悠叫屈。

“贵嬷嬷,这衣服都洗了四遍了,小姐已经很累了,不如……”紫莞实在看不下去,心有不忍地出言,欲想给晴悠解月兑,可是这说话一半,脸却迎了一记火辣辣痛感。

晴悠瞪了贵嬷嬷一眼,站了起来,手上一滴一滴的水不断滴落,“啪……”的一声,回击其道:“皇上派你来是教导,而不是来教训,我的下人,做错了,也该由我来教训,而非你,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是,司徒小姐。”贵嬷嬷没有反驳晴悠,回是回答了晴悠,但是姿态完全没有放底过,“日落之前,衣服没洗完,小姐就不能用餐。”

晴悠没有回答,而是坐回到矮凳上,继续埋头洗衣,而紫莞等婢女则被晴悠怨语给遣走了,“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一个两个围在那里,看我杂耍吗?”

确实,晴悠心里很不是滋味,毅限制了她的行动不说,就连司徒康也将她看得死死的,似乎是在预防她出府去衙门递上切结书。

院子里,跟前跟后的嬷嬷就有好几个,院外防卫一堆,外加毅派来的,名为保护,实则监管,肚子里一大堆火都不知道往哪里喷。

“小姐,这是丝衣,要用夜间凉井水冲洗,以免夏日水热把……”

“坐直了,洗衣也有洗衣的样,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有保有该有的姿态和骨子里的傲气……”

“在宫里,起落是在所难免的,面对各宫娘娘,各房小主,即便是犬落平阳,也要保持着该有的气质……”

晴悠不知道这些嬷嬷到底是来教她,还是来折磨她的,说是折磨,确实让她三天两头全身骨头酸痛无力,特别是最初的几日,手洗衣服洗得连拿筷子、匙子的力气都没。

但这所说的话,而非教她怎么当一个皇后,却是教她如何在宫里生存和忍受。

当然有一些,晴悠并不太认同,傲气、骨气,这种东西在受欺凌之时显现得越甚,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而已。

只是晴悠不明白,对于这些宫中的老人来说,怎么会让她一定要坚持,怎么也不能放弃那过雨云烟的身外之物。

也许这是毅所交待的,又也许在她们看来,出现这些情况,也只不过是一个过渡,不希望她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就退缩,选择放弃或者逃避。

或许这很大一部分是毅也在担心和害怕,怕晴悠会再次像八年前那样,装死离宫。

这一次,毅并没有去深究晴悠欺其之罪,也没对司徒家问罪,原因也许是多方面的,但是知情之人看来,那只是因为晴悠一人而已。

既然晴悠可以为了司徒家而回到他的身边,那同样的,如果毅毁了司徒家,对晴悠而言,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了。

有了司徒家这个牵绊,晴悠总是有所顾虑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毅将晴悠再次带回了龙都,甚至还想将其永远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哪都不让她去。

毅的想法,晴悠很清楚,因为这个,她给自己做了最后的一个底线,也告诫了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回京都之后,她本打算去衙门将自己从司徒家除名的,可结果……

也许是她跟司徒家的缘未有了结,又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总之,晴悠想要从司徒家这个姓氏中解月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司徒昭,早已预见了这一切。

拍打着酸痛的四肢,肚子饿得一直咕噜咭噜地作响,太久没有被饿过的晴悠,睡到半夜实在是忍不住,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在其床后侧睡得死沉的嬷嬷,晴悠真想给其下点什么毒药,让她几日不得安宁。

可是金针已经只是一套仅是金针而已了,所有的药品,不管是毒药还是补药,晴悠统统都给了瑾瑜,故此没办法做到随心所欲,暂时也唯有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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