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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知儿者,非母也,可是当听到瑾瑜所言之后,晴悠这才发现,其实知其者,属儿也方对。

“娘在这里等里,拿着这个,如果有什么事,就放这个,娘会去找你,万事小心。”晴悠从怀中取出一个狼烟弹,一个信号弹,“这个是用于逃跑时,这个是用来发信号,告诉娘你有危机,明白吗?”

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两件物品收入怀中,而后瑾瑜认真回道:“娘,孩子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

虽然同意让瑾瑜跟着何河进城,但是晴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所以除了给了些碎银瑾瑜,也给了一两银子何河,让其多加照顾他。

跟着何河进城的瑾瑜,在城门前便被人给拦下了,“站住,这孩子是谁家的?户籍名牌拿出来看看。”

何河的名牌被检查过后,已对其熟悉不已的城卫兵只是问了几句,但被何河以亲戚家的孩子给蒙过去了。

但没想到,刚被放行,驾着马车要进城的时候,便被迎面而来的一队士兵给拦住了。

何河回头看向身后的城卫兵,似乎是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迎面而来的士兵头领,狠狠地瞪了一眼放行何河的士兵,然后露出不可饶恕的表情,问何河道:“本将在问你话,你还不下马车。”

被吓到的何河惊慌的从牛车下来,两步并作一步的快速来到头领的身旁,低头哈腰地回道:“将领大人,对不起,小人冒犯了,请大人大人有大恩,饶过小人这次吧。”

“哼……”将领重哼一声,随后看向坐在拉着牛车的驾牛之位上的瑾瑜,粗声厉色地问道:“这小孩是谁?是何许人氏,跟你又是什么关系,进城做什?”

跑回到牛车前。将瑾瑜抱了下来,压着其头,向将领点头回道:“回大人,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近日来访,村子里什么都没,正好小人要运货进城,便顺带其进城看看世面,好讨个玩意回乡炫耀,出门时急。忘了带上户籍名牌。请大人开恩啊。”

瑾瑜也识趣。什么都不说,按照何河的意思,安静地低着头,不是还装出因害怕而缩向何河的举动。让将领以为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有些怕生那样。

将领又简单问了几句,为了证实何河之言,但将放行何河的城卫兵叫到跟前问是否真实。

如此有惊无险的,何河顺利带着瑾瑜进到了汉阳城中。

晴悠告诉瑾瑜,何河会给一些酒楼、客栈还有妓院送上蔬菜和一些野味之类的,在他跟对方交谈或者搬运货物之时,就是他去打听消息的最好时机。

虽然晴悠并未有插手过幽门里的任何事务。但是她却知道幽门的很多信息都是在这些地方所收集而来,随后再加以证实的。

对于这些三五成群,九五之朋所言,多少是真实,多少是尔云亦云的。晴悠不能像幽门那样去证实,可多少都有真实的成分在内。

这些消息,对于现今的晴悠而言,是十分珍贵的,毕竟现今武林大会因为晴悠的出现而被搞砸了,再加上武林跟朝廷之间的误会,这些武林之人想要离开汉阳城,怕是非短期内可行的。

故此,晴悠抓住了这一点,更加深信能从这些地方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

每到一个地方,何河都会带着瑾瑜一同进入到送货地方的后院里,趁着何河去搬运货物,以及跟他们谈论什么的空隙里,他都会像个好奇宝宝那样在酒楼、客栈里找个人多,但又不易发现他的地方静静的站着,看似在等人,实则在听着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瑾瑜的记忆力很强,以前司徒兆给其授课之时,只有其听过一遍,再在心里默念一遍,几乎便可将那篇文章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今日在这里,时间很短,他除了听取之外,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听到和记住更多的内容,所以对于内容所说的事情,他并没有去分析、去思考,就像背书一样,将听到的都记下来而已。

毕竟何河在每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最长的那个也不管是半个时辰而已,这让瑾瑜在每个地方所能听取到的信息都很有限,有时甚至听到重点之时会因为何河在叫其,而不得不停下,回到他的身边。

一个上午便如此过去了,牛车上的货物已经不见了大半,余下的,何河便说等吃过干粮之后再去送。

瑾瑜本想何河有可能会带其去客栈或者酒楼里吃午饭,可是没想到其只是带着他在一家卖烧饼的小车档前的石阶上吃。

何河看着瑾瑜拿着香喷喷、热腾腾的烧饼发呆,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吃啊,小瑜,是不是不喜欢吃啊?还是你想要吃点别的?”

得到此问,瑾瑜立即笑脸迎向何河大声道:“何大哥,我想吃烧鸡。”

“烧鸡?”何河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次,见瑾瑜双眼射出精光,不由得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小瑜,你可知道烧鸡有多贵啊?那些都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吃的,在酒楼里,一个烧鸡可是我一个月的饭钱啊,烧饼也很好吃的,都是烧的,味道也差不多的,别想什么烧鸡了,快吃吧。”

推了推瑾瑜手中拿着的烧饼,示意其趁热吃,可是瑾瑜却是大为失落,不是因为没能吃上烧鸡,而是没能坐在酒楼里,打听更多的消息。

谁知道就在他失落不已的时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烧饼之时,三名乞丐讨了些发酸的饭菜坐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狼吞虎咽起来。

“朝廷是想将我们都逼死吗?”口里塞满了大杂烩的发酸饭菜,埋怨道。

左边的乞丐也深有同感,愤愤地道:“还说我们扰民,我们都在破庙里呆的好好的,就因为那个该死的黑衣人,就将我们都赶了出来,还将老夏给生生打死了,那群黑衣人他们也都拿了几个了啊,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回破庙呢?”

右边的乞丐听了,将拿抓着往嘴里去的饭菜都丢回到崩了一角的乞丐兜中,伤感地道:“可怜的老夏,只不过是给那些人送了碗水而已,就这么无辜的被打死了,还说什么包庇罪犯,这城里,年年这个时间都是那么多人的啦,难不成每年都要来缉拿一次吗?”

中间那个乞丐也许是正的饿坏了,见右边的乞丐停住了手,想要去抢他的,但是却没能得逞,“切,我只是看你不吃,吃得不要浪费罢了,老夏那老家伙也是多事的,没事干嘛去帮他们?那几黑衣人我见过,就在武林大会上,好像说是什么扶桑人来着的……”

就在瑾瑜听得入神之时,何河将其拉了起来,差点让其栽了个筋斗,“何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拉我啊,差点让我摔跤了。”

瑾瑜埋怨的说话,立即引起了何河的不满,“我说你自己吃的这么香脆的烧饼,怎么就看着旁边的乞丐吃那些东西呢?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他们吃的比你手上的这个烧饼要好吃啊。”

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专注而忘了旁边还有人的瑾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地回道:“不是啦,我不是在看他们,我只是在想,烧鸡的味道而已,你不是说这烧饼的味道跟烧鸡差不多的吗?可是不管我怎么吃都吃不出那个味啊?”

何河无耐地摇了摇头,心里偷偷地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烧鸡的味道怎么可能跟烧饼的差不多呢?还真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在想象着,真是好骗极了。

当然这是何河的想法,因为他是站在了一个只是孩子的立场所想得,实则上,瑾瑜的思想,又怎么可能停留在五岁孩子的这个层次呢?

实际上,算上在晴悠肚子里的三年,瑾瑜已经是八岁了,只不过在很多的人眼中,包括晴悠在内,都不将这三年纳入到瑾瑜的成长过成中。

虽然没有出生,但是这三年,对瑾瑜来说,却是学得最多,学得最快的三年,在很多时候,晴悠自言自语的时候,他都听到了,知道了,周边的人和事所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只是年纪太小的他,没有回忆起来而已。

如果瑾瑜真的想知道其生父为何人,晴悠的真实身份,小凤的秘密,还有他为何会在晴悠的肚子里三年都未有出生的话,只要他努力,认真地挖掘出大脑深处的记忆,也许他就不会有好奇,和对晴悠所做的事感到不解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瑾瑜收获最大的就是大牢里被抓的人除了是幽门的人,还有扶桑人,但是这些扶桑人的身份,都没有能确定下来。

除了这些,晴悠还得知梅花庄被重兵包围了起来,所有当天在武林大会上出现的人,都被软禁在汉阳城里,就连郭浦远夫妇也都不例为。

除了这些,瑾瑜还说了不少,但是都是些江湖人埋怨之语。

对于这些,晴悠并不关心,虽然准确的消息是没有,但是一些零星的信息,还是让晴悠的心安定了不少,至少没有关于她所关心的人的死讯,这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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