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手简在身前。////顶着发麻的头皮。小心的走了过去。
陵寒今天的举动太不正常了。难道是因为她昨天说要跟他分手的话。让他现在还在生气。又要想方设法的耍弄她吗。
可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很心痛孩子就这么沒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孩子在她体内存活了多久。还沒有感受过孩子的气息。还沒有來得及体会一个母亲的滋味。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了。心哪会不疼。
小心的掀起眼皮子看了看陵寒。冷溪又马上垂下头去。仿佛是做坏事的孩子一般。不敢面对。将那滑手遗香的玫瑰花放在餐桌的一边。冷溪便绞起了手指。垂着头不断的眨眼。无不昭示着她心里的不安。
陵寒浅笑。打了一个响指。便有几个仆人推來餐车。将早就准备好的牛排放在他们面前。那股食物的喷香顿时扑鼻而來。冷溪嘴里的唾液不禁分泌了出來。还真是饿了。
“饿了吗。吃吧。在这样的气氛下吃饭是不是感觉食物的味道更好。”陵寒醇厚磁性的话语从那端传递过來。
冷溪缩了一下肩膀。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看看他眼里有沒有发怒的征兆。似乎一切平静。她着才敢放心的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为什么要这么浪漫的吃饭。”她黑灵的眼珠子眨呀眨。无比好奇的看着他。
陵寒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好笑的扯了一下唇。随意的道。“听说女人都喜欢这样的浪漫方式。不喜欢吗。”女人。奇怪的动物。对所谓的浪漫情有独钟。陵寒在心里好笑。
他是在为她制造浪漫。他也会浪漫吗。这样一个冰冷不可一世的人也会浪漫。
冷溪的脸垂了下來。不知不觉覆上一抹霞红。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蛮喜欢的。就是太奢侈了。似乎太浪费了。”冷溪羞赧的拿起了刀叉。
原來这一切只是他为了她喜欢。并沒有特别的意思。一股暖意在心底流淌。包容了他之前对她的凶怒。
她就是这样。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点。她的心里就幸福得可以滴出水來。即使之前别人有再多的过错。那都是可以原谅。
幽眸轻轻转了转。餐桌上那种无形的暖意在空气中流转。陵寒心情莫名开阔。
沒想到他的心情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晴朗。“好好享受现在。这样的机会不是常有。”陵寒递了一块牛排在嘴里。轻轻咀嚼起來。
色泽偏淡的薄唇。性感而撩人。原來他吃饭也这么优雅。这么吸引人。尊贵而帅气。冷溪不小心将目光撞到了对面陵寒的唇上。定定的盯着看。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脸蓦然一下通红。滚烫而起。她赶紧羞愧的垂下了头。心却是飞扬到了云端。
其实陵寒是懂得温柔的。他应该是个好人。他懂得如何照顾人。就算他偶尔很可恨。那只是他脾气不好而已。冷溪在心里下了定义。
……
在家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冷溪闲得浑身都要发霉了。她好不容易征得了陵寒的允许。可以去摩天大楼继续上班。完成她未完成的室内设计。
休假许多天。第一天上班。冷溪起得很早。生怕迟到。对于工作。她一向都是积极向上。从容乐观的。
陵寒也一大早就起來了。今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上班也比之前早了不少。
“绍熙。事情准备好沒有。下午5点。一定把人带到指定的位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陵寒跨着公文包。一边下楼。一边表情严肃的打着电话。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丝丝缕缕的冰冷阴沉。一种决胜千里的王者风范。
都说工作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此时的冷溪深深体会。看着陵寒颀长精瘦的身形。有着一股难言的气势。俊美的脸沉着笃定。朝着这边走來。冷溪心里很满足。一股叫做充实的暖流溢在了眼眶。在陵寒身上变成了爱意。
而陵寒却沒工夫理她。在她痴迷的目光下径直走向了外面。
“哎。陵寒。你还沒吃饭啦……”冷溪回过神來。这才意识到陵寒所走的方向不对。
回应她的是稳步离去。沉稳宽实的背影。
冷溪撇了撇嘴。什么事情忙到连吃饭都顾不上。心里落下小小的心疼。
“终于來上班了。这个位置为了给你保留。公司一直沒有再招聘室内设计师。”经理办公室。冷溪一身黑士职业西服短裙。站在陈超面前。面带着微笑。交接工作。陈超依旧梳着对于这个年代來说算是特别的八十年代头。表情平静的说着。沒有特别的恭维。也沒有盛气凌人的架势。有的只是一个经理该有的职责和对下属的风范。
能够在陵寒公司呆几年而稳坐泰山的人。不是靠一点小聪明生存。更加不是靠着那些贼眉鼠眼的恭维讨好而立足。沒有真正实力的人。在凌云集团这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大环境下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陈超的眼神告诉了冷溪这个道理。
冷溪微笑道。“经理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设计好每一个方案。你不会后悔当初聘用了我。”冷溪坦荡荡的道。表情平和。不为自己鲜卑。也不傲气凌人。有的只是满心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决心。
“好。好好做。对了。由于室内设计师这个职业工作量比较大。公司考虑到员工的身体状况。招聘了一名室内设计师助理。等会她就会向你报道了。”陈超本着职责补充道。
“好的。那我先出去工作了。”冷溪应声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來。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有些时日沒來了。这里还是保持着原样。她画的图纸依旧平摊在桌上。那些市场调查的报告也零零散散的散布在桌面上。
冷溪不由地叹息。哎。看來自己真的有些粗心。文件都到处乱放。也不知道清理清理。
她知道自己有一个毛病。就是在画图投入的时候。她的整个人就沉浸在图纸中。外界的一切都好像跟她沒关系。而且还会很毛躁。细节处打结的时候。他就会纠结的抓自己的头发。或者抓旁边的东西。实在是太粗略了。
是该找个助理來帮帮自己。
“叩叩”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她立马來了精神。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进來……”
“你好。我是新來……”恭敬的朝着坐在办公桌那边的冷溪打招呼。待视线越过电脑的遮挡。看清冷溪的脸时。來人的话语中止在了原处。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许的凝固。
“哦。你好……”冷溪也抽回了目光。朝着來人看去。见到那个面孔。她也微微愣了愣。在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番。她终于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容里难掩惊喜。“季心沫。你是白晓优的朋友季心沫。”冷溪想起來了。上次在医院她们见过。
季心沫身着休闲松垮裤子。紫色t恤站在那里。收到冷溪的热情。她敛回片刻僵硬的笑容。又扯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冷溪你好。我是你新來的助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做。”即使她在笑。也带着一股天生的清冷。仿佛跟任何人都有着一层隔阂。即使近在咫尺。也走不进她的眼里。
季心沫从小是个孤儿。被她叫做三叔的人收养。过着看似简单的生活。而她心性清冷淡漠。不善与人交往。
“嗯嗯。好。以后咱们并肩作战。肝胆相照。”冷溪高兴的站了起來。走到季心沫身边。伸出了手。带着雀跃的微笑看着她。
人生能够与朋友一起并驾齐驱。并肩作战是多么让人振奋而畅快的事。冷溪感觉心脏里有一颗小小的奔马。在奔腾。
看了看冷溪伸过來的纤纤玉手。季心沫迟疑了一下。随即有些被动的伸出了手。握在了冷溪的手掌心。“承蒙设计师关照……”季心沫清冷的眼神微暗。流动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光束。
“以后叫我溪儿就可以了。叫设计师太生疏太见外了……”冷溪笑靥灿烂。嘴边的梨涡陷得异常迷人。
季心沫扯了一个笑容。不再说话。
一整天的工作。冷溪都是埋首在图纸中。她画得很认真。额头上不时沁出细密的汗珠。同时也很烦躁。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扔文件。季心沫不说话。在一旁悄无声息的打理。
四点半。下班。冷溪和季心沫一起出來了设计大楼。
一辆计程车刚好停在了她们面前。好像是在等待着接客。邀请他们进去。
“季心沫。你我的地址顺路。要不然我们一起坐车吧。”冷溪友好的说道。
季心沫点了点头。率先坐入了后座。车子沒有开。等冷溪坐进去。才立即启动起來。
前方的司机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开车。开出了一小段路冷溪才觉得奇怪。这司机都沒问她们去哪。怎么就开车了呢。
“司机先生。麻烦先去胜利街三路。再去凌源别墅……”冷溪提醒了一句。
司机依旧沒有说话。沒有应声。反倒是车速猛然的加速了。
“啊。”冷溪承受不了惯性的趋势。惊叫一声。惊恐的看着前面的人。那司机后背宽实有力。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带了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却越发的恐怖诡异。
“停车。快停车。”冷溪睁着古泉般的眼。惊措的大叫。她惊慌失措的瞟向后面。见到情形。越发惊恐起來。如果她沒猜错的话。后面那辆紧追不舍的黑色车子。是在跟踪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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