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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甬道尽头

风冲冲进转山墙的刹那间,看到了冷火光下元琳一张惊恐的脸!

“怎么回事?”

“那里……那里……”元琳一下子趴到风冲肩头,用手指着自己身后。

风冲这才看清,转山墙后原来隐藏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借着“火鳞弹”的冷火光,他看到甬道两旁每隔几步便立着一尊木质雕像。那些雕像被雕刻成古代男女仆人的形象,一个个低眉顺眼神态谦恭,身上散发着明显的檀香味。风冲极目远望,发现甬道更深处仍是一片黑暗根本望不到尽头,但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你看见什么了?”风冲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趴在自己肩头的元琳。

“暗处……暗处有东西……”元琳心有余悸的说道。

“东西?什么东西?没有啊!”

元琳此时已慢慢平复了呼吸,她抬起头望着风冲说道:

“肯定有……肯定不是人……一双眼睛在暗处发光……”

“你敢肯定不是猫什么的?”风冲忽然笑了。

“肯定不是!那双眼很大很圆……”

风冲皱着眉想了想,开口问道:

“那东西大概有多高?”

“很矮。”元琳答道,“最多到我的小腿,而且跑的好快……”

“我去看看,反正是要进去的。”风冲仍然皱着眉,“你在这等我。”

风冲说完向甬道里边走,元琳叫住了他。

“哎……一起进去……”

“你……不怕?”风冲故意逗她。

“爷爷不是说两个人一起要彼此照应的嘛……”

元琳说着从粉红挎包里掏出一支精巧的小型连环弩,又模出三只小巧的弩箭。

“你的包里还有什么?”风冲觉得好笑,盯着元琳腰间鼓鼓囊囊的包问道。

“全是有用的东西。”元琳一边把弩箭上弦一边轻声回答着。

风冲和元琳一前一后,蹑着脚向甬道深处走去。二人走到黑暗边缘,风冲试着三击掌,那“火鳞弹”循声飞来,隐隐照亮了前途的黑暗。前方不远处,一个黑影忽的一闪!二人心头微微一惊,那黑影又是忽的一闪。

“看到了吗?那是什么?”元琳紧张的问道。

“真够快的!”风冲说道,“像狐狸吗?还是……”

黑影忽的又是一闪!

“当”的一声,弩箭里弦直射到甬道一侧的石墙上,激起火花一片。

“你做什么?”风冲月兑口而出。

“走……走火了……”元琳紧张的颤声说道。

“女孩子还真是胆小……”风冲自言自语发了句牢骚。

元琳刚想抢辩几句,前方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人声。

“莫动!莫动!”

风冲和元琳都不作声了,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方向。

前方黑暗之地重归寂静。

风冲和元琳对望了一眼,风冲突然说道:

“再来一箭!”

元琳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风冲。

“我说再放一箭!”风冲着急的催促着

元琳“哦”了一声,对着甬道的墙壁,一扣扳机。

又是“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停手!停手!”那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出来!不然钉死你!”风冲对着前方一声大喝。

回声渐渐隐去,甬道里又归于寂静。

风冲对元琳一使眼色,元琳心领神会对着墙壁又是一箭!

火花飞溅,响声更烈!

“停手!停手!”那声音明显变得急迫与焦躁,“来也!来也!”

“快点!到我眼前来!”风冲的语气更加严厉。

元琳又从包里模出三支弩箭,麻利的搭在弦上。

一道黑影忽的一闪,黑暗中,一双发光的大眼睛离二人越来越近。

风冲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双眼睛,元琳快速举起连环弩瞄准了目标。

那双大眼睛忽闪着一点一点接近光亮,眼中的光芒也随之渐渐黯淡下去。

元琳紧握连环弩,手心沁出汗来。

风冲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一直走到光亮里。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元琳惊讶的望了一眼风冲,发现风冲也在纳闷。

站在二人眼前的这生灵,身高最多不过三十公分。身后翘起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尾巴明显高过了它的头顶。一身棕色的皮毛油光水滑,两只修长的后腿直挺挺立在地上,前臂短小,两只小手紧紧握成个婴儿拳收在前胸。长着一张女圭女圭脸,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几分惊恐。小鼻子小嘴小耳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几乎占了整个脸部的三分之二,忽闪忽闪的倒有些可爱。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风冲见这生灵并无凶相,低头问道。

那生灵瞪着一双大眼不安地看看风冲又看看元琳,忽然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元琳手中正对着自己的连环弩,又可怜巴巴的望着风冲。

风冲伸手将元琳手中的连环弩轻轻向下按去。

“说吧,说了就不射你。”风冲语气温和了许多。

那生灵连连眨了几下大眼睛,小嘴一阵翕动,面露为难之色。

“不说是吧?!”元琳猛的又举起了连环弩,箭尖正对着它的脸。

“嗖”的一声,那生灵闪电般的窜上风冲脚面,死死搂住他的小腿,一边躲藏着一边偷看元琳。

元琳和风冲都是一愣,元琳看着那生灵的神态,一个没忍住竟笑出声来。

“这小东西!还怪机灵的!”

风冲抬起腿甩了几下。那生灵就是死死搂住不放,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玄族!玄族!”

元琳和风冲都大感意外。

“它……它竟然知道我是玄族人?”

“你下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让她伤你。”风冲放下脚说道。

“当真?当真?”

那生灵躲躲闪闪的还在不停的看一眼元琳,看一眼元琳手里的连环弩。

“绝不骗你。”风冲忍着笑说道。

那生灵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搂着风冲小腿的手。

“上来。”

风冲俯子,伸出手掌。那生灵小心的抬腿迈了上去。

元琳觉得它很像一只猴子,只会两个字两个字说话的猴子,但心里知道它的确不是。

风冲把它托到眼前,小声问道: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

“桀无,桀无。”那生灵撅着小嘴说道,“桀无,桀无。”

“桀无?桀无是什么?”元琳月兑口问道,“是猴或是猿的一种吗?”

那生灵在风冲手上使劲跺了两下脚,拼命摆手,五官都快挤到了一起。风冲和元琳被逗得笑起来。

“别急别急,你有名字吗?”风冲继续问道。

桀无仰起女圭女圭脸,皱着眉头,微张着小嘴,极认真的想啊想。

“……小二,小二……”

风冲和元琳对望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二?有多二?哈哈……”元琳笑弯了腰。

小二看着大笑不止的两个人,不明所以的讪讪笑起来。

“小二,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又在这里做什么?”风冲收住了笑声继续问道。

“守门!守门!”小二伸手指向甬道的尽头。

“里边有一扇门?”元琳追问。

小二肯定的频频点头。

“你是说你在守着那扇门?”风冲问道。

小二又是频频点头。

“你见过我女乃女乃吗?”风冲突然问道,说着用手比划着,“这么高,满头白发的一个老太太……”风冲盯着小二的眼睛。

小二的小嘴忽然微微抖动起来,慢慢点了点头。

“在哪?我女乃女乃在哪?”

风冲情急之下抓紧了小二的两条细腿。

“呜~~呼!放手!呜~~呼,呜~~呼!”小二疼的连声叫唤起来。

风冲赶忙松开手,继续追问道:

“我女乃女乃在哪?”

“门后,门后。”小二蹲在风冲手上揉搓着细弱的脚腕。

“你,带我们过去。”元琳晃了晃手里的连环弩。

************

刮了一夜的北风终于停了下来。天已破晓。

小小的四合院里寂寂无声。

“啪啪啪”,紧闭的院门外不知是谁在轻轻叩打门环。

院门前站着一个人,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分不出男女。

“啪啪啪”,那人继续紧扣门环。

************

风冲和元琳跟着小二来到甬道的尽头。

一道黑漆斑驳的大门挡在了眼前,大门上两只黄金门环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小二站在风冲和元琳前面,瞪着两只大眼,高高仰望着大门神色十分肃穆。

“打开门,你先进去。”风冲对小二说道。

小二还在仰望,喃喃自语道:

“不敢……不敢……”

“门后都有什么?”元琳发问。

“灵棺……灵棺……”

“你……没进去过吗?”风冲试探的问道。

“不敢,不敢。”

“没进去过怎么知道里边有什么?”风冲突然提高了声调质问道。

小二慢慢转回身,伸手指着自己一双大眼睛,笑了一下。

“你能隔着门看到里边的东西?”元琳半信半疑。

小二缓缓的点了点头。

“透视眼?”风冲死死盯着小二,“……你是……妖?!”

风冲“妖”字一出,小二渀佛遭到了电击一般,弱小的身躯不停抖动起来!它擅抖着一步步退到门边的角落里,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女圭女圭脸。

“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小二看上去十分痛苦。

风冲与元琳交换了一下眼神。元琳下意识的缓缓抬起了握着连环弩的手。“我不管你是妖还是怪,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女乃女乃真在里面吗?”

“门后!门后……”小二哆嗦着伸手指向大门,尖细的声音微微发颤。

风冲突然向前紧走两步,伸出双手死死抓住门上的两只门环,两臂向外猛一用力!随着“吱吱呀呀”一阵声响,两扇黑漆大门被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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