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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一):生病,绝望的孤单

向凌睁开沉重的眼皮,竟觉得天花板似乎不断地摇晃着,影像也无时无刻地移动着。

无力地重新合上眼皮缓一下,头部阵阵剧烈作痛,就像无数辆坦克在辗压着他脑袋一样痛苦。

他意识不甚清楚地吐出几丝压抑的,鼻间呼出的气息太过浓重,喉咙干涩而疼痛。

他半闭着眼拧了下眉,有些吃力地直起身子倚在床头坐着。

即使昨天回家顾不得填饱肚子便上楼把被雨打湿的衣服换掉,却还是感冒了吗?

干裂的唇轻抿着微不可见轻扬,还真是自讨苦吃呢。

“咳咳……咳咳……”喉间阵阵发痒,让他不可自抑轻咳出声。

恍惚间忆起,昨夜他身心倦极,洗完澡后懒得再下楼去填饱他空虚的五脏庙便躺床上睡死,似乎半梦半醒间有接到楚恒的电话,说她有笔订单临时出了突发状况,巡视完工厂,得连夜赶往原材料供应厂去了解情况。

有些吃力地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查看,一点也不确定是否是他作梦了作糊涂了。

羽睫眨动,眼皮费力地撑起,原来不是梦呀……

白玉般的长指反搭在光洁的额头上,清楚地感觉到那灼烫的体温,几乎不必探温计,他已经能确定,万年不见感冒一次的自己这次真的中奖了。

“呵呵……看来还不算太严重,至少没烧糊涂……”还记得她有打电话过来,连电话内容也没记错。

人有时真的很自虐,明明空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却又毫无口月复之欲,结果难受的还是自己。

而向凌不打算这么自虐,他觉得至少得强迫自己塞些东西进肚里,才能维持基本的体能。此刻的身体已是如此虚弱,再不爱惜自己一点,倒下去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伴随着几记轻咳,向凌努力地集中精神准备站起身,谁知人还未站起便传来一阵晕眩感,身子软软地朝后倒去,重新落在柔软的床面上。

他充满疲倦地闭眸躺了半天,才睁眼模索手机,不得不准备寻求帮助——最佳人选自然为在医院任职的石奕琛。

他简单交代了下自己的情况,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地嘱付他保密,尤其别让他家人知道。

否则,他绝对可以想像那会是一场空前的大灾难,而灾难的矛头则是直指楚恒。

石奕琛在彼端欣然应允,并表示自己现在就出发,一会儿就到。

他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从自己的常备医药箱拿了些许日常对付感冒的便药,又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同事,让他备好医械一同前往,便火速披了外套出门。

“妈?”一走出房间便看到端着杯果汁的母亲便站在自己房门口,他微带愕讶地唤了声,旋即又随**待道:“妈,中午不必等我,我应该不回来吃

石母闻言一阵失望,“难得你今天休息,又不回家吃……”

石奕琛笑笑地揽了揽母亲的肩,笑说:“刚好有事嘛!真的得走了

语毕,便迅速地下楼转出大厅,直奔车库。

石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划过思索的深意。

刚她似乎听到儿子刚接电话喊的“凌”?零星地听着儿子的应答与提问,拼凑起来的意思似乎是向凌正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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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奕琛走进这幢被向凌看作心防堡垒的日式别墅,双目来不及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首次走进来的地方,便被对向凌的担心所取代,只恨不得三步作两步前,赶紧飞奔到向凌身边看看他的情况。

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他太了解向凌。

如果不是情况已到了他自己无法顾及的情况下,向凌怎么也不可能打通那通电话让他来。

可即使他如此作想,但当他走进内厅的时候,他还是被四周的温馨布置而微感错愕。紧接着,他的视线便被食厅的一桌饭菜和蛋糕所吸引。

这、这是怎么回事?向凌在庆祝什么吗?

蓦地,他便想到,昨日便是他结婚满一周年的日子!深眸黯淡了下来,爬楼梯的当口仍是忍不住,又朝那食厅的饭桌瞄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两秒之后,他倏地瞪大了眼,终于想到那股违和感由何而来。

难道不是应该在昨天庆祝过了吗?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嘿!你这是在发什么呆?还真是少见你这样他同事忍不住拿手肘撞了她一上。

石奕琛无奈,化作一抹清浅的笑,朝他摇了摇头。

他们一上楼,便看见在小客厅沙发上躺着的向凌。他正拧着眉头睡着,睡得不甚安稳。

石奕琛脸色一变,看见向凌不同以往的惆悴。

“向凌——”

“不好,他正发着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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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凌再度睁开眼之时,感觉头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沉重而疼痛。羽睫轻眨了几下,才适应地四下循望。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还扎着针管,正在打着点滴。

他有些纳闷,奕琛没将他送去医院吗?

才刚这么想着,石奕琛挺拔的身影已出现。他正捧着一个骨瓷碗走进房里来,看见向凌醒了,初始一愣,很快便笑着说道:“你醒啦?肚子该饿了吧?”

向凌轻轻点头。

看了看还剩下一点点的点滴瓶,石奕琛轻挖了一口洒了酱菜的白粥放到嘴边轻吹,确定不烫了才送到向凌嘴边。

向凌脸上闪现出不自在的模样,有些抱歉地别开脸,“还是等我点滴吊完自己来吧。不然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

“先放着吧向凌用下巴示意他把白粥放在沙发前茶几上。

石奕琛一窒,苦笑着点了点头。

“咳咳……咳咳……”向凌本想说些什么,突然喉间一阵发痒,又是开始咳了起来。

石奕琛吓了一跳,赶紧把粥放下,俯过身子给他顺气。

“我……”一开口,向凌总算发现,自己的喉咙像火烧一般难受,不但发干发痛,还失声!

石奕深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烧到了快四十一度?”也亏得他在关键时刻有打电话给他,否则他自己一人烧坏脑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是嘛?”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石奕琛为之气结,“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向凌仍是无辜一笑。

石奕琛有些无可奈何地推了下眼镜,“还好我同事今天也休假,也还好,你这烧退得也快,否则我看你怎么跟向妈妈交待

“嗯,我也感觉头脑清醒了些没有之前那样昏沉得厉害。

“你!”石奕琛看着他那不把身体当回事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几乎随时随地能被他气晕过去。

向凌仍是扬起唇角一笑,只是干裂的唇再找不到往是的瑰丽美态,余添了些许虚弱之感。

石奕琛看着倚靠在长条沙发上的向凌,突然想到:“这么大冷的天,你不在床上躺着等我来,连条棉被也不盖就在沙发上窝着是个啥意思?”

向凌闻言眸色一暗,想起自己打完电话那会儿,只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烧得几乎没有意识了,却只有一个念头格外地清楚。

他不要自己和楚恒的私密空间有了外人的足印!只希望此处是真真正正只有彼此相属的空间!

所以,他偏执地强迫自己,扶着墙走出来。

短短一段距离,停了好几次,才终于挪到沙发旁,便全身软绵绵地再找不到一丝力气,就这么斜躺在沙发上,等着石奕琛的到来。

这也许也是一种病,他有严重的空间洁癖感,不单体现在对整洁度的要求,更在于对自己空间的捍卫,极不情愿其他人踏进自己的空间。

他是如此地在意着两人的那一份唯一,绝望地享受着那一种彼此相属的感觉。却只怕她,永远不懂……

石奕琛看着向凌一直沉默不语,以为关心则乱的数落让他心生不悦,一时不免有些后悔。“那个,我不是在怪责。我的意思是你感冒着,就这么躺在厅里,连条……”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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