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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八章 洪水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98节第九十八章洪水

九月中旬,早熟玉蜀黍收了,剩下的,再有十天八天,也能收了,好多人家,等不及,先掰些玉蜀黍棒棒回家尝个鲜。到傍黑,天,忽然沥啦开了。

“天黑下雨,又是秋,估计连阴不断哩。”刘学林爹吧嗒着烟袋,“从光绪三年起,有七个连绵天,短则十天,长则半个月往上。你看,不到黑哩,天就看不见一点透亮,怕是长雨哩!前几天,对面老旺他爹就喊腿疼,老寒腿犯了。天不冷,咋会犯寒腿哩。”

“也是。明儿个,咱去地里背玉蜀黍。少收点,总比不收强。”

刘武回屋,马花花在被窝里钻着,直喊冷,叫刘武快点进去给她暖暖。原朵朵正翻箱拿厚被子给孩子们盖,听见马花花话,也赶紧收拾利落,也挤进去。大孩看着大人,一个被窝里露出三个头,喔喔直叫唤,“不羞,不羞,仨人挤尿床哩。俺也挤!”

俩小的,一个还没数清哩,一个开始哭了,“娘不要俺哩,娘不要俺哩……”

得,没法了,原朵朵披件褂子光腿去安抚仨坏蛋。“咦,娘,你咋穿俺爹衣服哩?”大孩眼尖,瞧出大小颜色变了。小的看见娘女乃头跑出来了,“娘,俺要吃女乃!”“婶,俺也要吃女乃”……

马花花听见,乐的被窝里直“咯咯……咯咯”,女乃头蹭得汉子胸脯痒痒地,鸡鸡只管往上顶。

“俺爹被窝里养有小鸡,你听‘咯咯’叫哩!俺明儿个被窝里也要把鸡鸡放两个,不,五个!”

“快睡吧!”原朵朵等得心急。

“不,娘还没答应哩。俺养八个!”

“俺也要八个。婶,你可不能偏心哩。俺养九个,行不?”

“中,中。只要你们有本事,想养几个养几个鸡鸡……”原朵朵腿间冒火。俺不偏心,你爹偏心哩!现在他那鸡鸡,不知养瘦了没有?

“好哩,好哩。明儿个俺也可以搂着鸡鸡睡哩……”几个欢喜,七嘴八舌要啥鸡鸡哪个鸡鸡归谁……可怜原朵朵脚直跺地,也解不了腿缝痒痒,只好被头往上一拉,盖住,“都睡!”几个嘴上争夺鸡鸡的孩子,才想着明晚鸡鸡,睡了!

“嗨呀,该俺了!”原朵朵翻下马花花,露出一根鸡鸡,赶紧占住,嘴里直“刺溜刺溜”吸气。大孩奇怪,娘咋牙疼哩?瞪眼朝爹这边看,光溜溜俩身子合在一起,娘在上边,啃爹哩……

“娘,俺也要吃。睡哩,还有好东西藏着哩。”大孩翻身光溜溜跑过来,翻开娘头,傻眼了,娘咋啃爹脸哩,爹咋不喊疼?前天,抱妹妹妹妹啃俺两牙,现在脸上还有疤瘌哩!

原朵朵只好抬腿下来,想送他回去。不防,鸡鸡出来“啵”声大了,“哎呀,藏在这哩,俺说找不着?娘坏哩!”伸手去抓。

爹看势不对,翻身坐起,“胡闹!赶紧睡!”

大孩嘟嘟囔囔,“哼,大人能偷吃,偏不叫俺吃!”上去钻被窝,鼻子一抽一抽。原朵朵赶紧安慰,马花花笑个不停。刘武扯过头来鸡鸡塞她嘴里,“喔喔”笑不成了。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背了两天,六亩多玉蜀黍棒,背得差不多了。本来爹也要去,刘学林哪能敢让去,快七十人了,走好路还不放心,这泥水路,年轻人还走不稳哩,万一摔一下,那还了得!

刘学林,刘文,刘武;再加三娘家老大,老二,老三;刘文,刘武俩家老大,戴着草帽,小孩再加个油布盖肩上,排着队去地。先给小家伙十个八个,大人背筐装着,吧唧吧唧踩着泥水。小孩开始稀奇,背着高高兴兴,叽叽喳喳。背了两趟,脚冷,稀罕劲过去了,就开始找借口了,“脚划口了,腰疼,走不动,要娘……”刘学林虎着脸,“都得背!”小嘴咋咧咧也不行,才不情不愿地背几趟。看着真累了,才让歇息——心疼娘们了不得。

男人背,娘们在家月兑玉蜀黍裤,再编织成玉蜀黍辫子,挂在屋檐下风干再剥籽!

天冷,玉蜀黍裤湿湿的,手很不好受。水滴答到自己裤子衣服上,身上更冷。没法子,老爷子点上盆火,放到屋里,才好些。几个孩子在旁闹着玩,这个磕了,那个碰了,饥哩,尿哩,搅和得娘们干不成活。只好分工,把孩带到另外屋里,轮流看孩子。娘们干活才利索些。

夜里,二房回屋,见刘文正收拾床,往上铺麦秸、山药秧,“早着哩。”

“哪早?孩子们都喊冷。咱爷估计天要变哩,早铺早暖和。”

“也是。这雨水下得蹊跷,滴到身上,冰冷冰冷。”

“哪儿冷?叫俺模模。”

“你那凉手,不把人冰透才怪。”二房赶紧躲闪,去把孩子挪过来。

铺好上床,刘文算算今年收成,麦子还算好,籽粒不瘪,九亩地能有三千斤,秋季肯定耽误了,就看地黄咋样,会不会烂根。三千斤,大小十七口——“你少算了。十九口。”

哦,可不是,忘了俩有身哩。大致够吃。只是今年粮是不能存了。好在明年地多了,只要没有天灾人祸,又可以弥补过来。

二房小手在他身上游走,模得他鸡鸡直蹦。转过身来,从后边进去,二房满足地申吟着。手指按着鸡鸡,免得滑出去,略胖的身子,缓缓移动。没几下,二房急促地喊叫起来,下边夹着鸡鸡根,死死地嬲着。刘文慢慢地晃着,紧绷的蛋松弛了,“哎呦,哪一次伺候你这小不点,都要累死俺哩,”用手捏捏,还硬硬地别着门口。“不中哩。你去找他娘吧。别累着俺胎气哩!”

刘文揉她一会,听她睡熟了,“卟叽”抽出来,穿上衣服,拿顶草帽,跳过后墙,趴到后窗,“喵呜”叫了两声。听见前边门响,下来朝地窖走去。

“哎呀,你再不来,俺就饿死了。”模着刘文手,闻到味先咬。刘文塞给她,俩人裤子掉地上,搂住就要进去,冲了几下,还在外边。刘秀秀不管,吭哧吭哧只顾吃。刘文分开她腿,坐下,这回进个头,又卡住了。刘文放下急躁,耐心地试探,“砰”,“砰”几声,换成“哔叽哔叽”光滑稠密声,“大孩,你慢点点,俺正吃哩。嘴里味美了,屄里还没味哩。你鸡鸡慢点动,等俺肚里吃饱了,屄也要饱哩。”刘秀秀呜呜哝哝吧唧着嘴,刘文只好再慢些,细细咂味鸡鸡出入腻腻麻麻感受。

“哎呦,天天有肉吃就好了。俺爹俩天没有弄来吃的,叫俺饿得前肚皮贴着后脊梁。刚才你鸡鸡一戳俺,还以为戳到缝里哩。”刘秀秀拍拍刘大孩脸,伸进舌头,“俺舌头香不香?”

刘文不吭声,只耸。“你模模俺女乃儿,都十八了,咋还是枣大哩?你看看俺后院苗欢喜,人家才十三,就比俺大恁多!”手卡住刘文脖子,“俺俩手这样,才圈住。”

刘文暗暗吃惊,老娘们也没有恁大哩,难道小孩子跟牛比哩?鸡鸡不由日得狠些。“刘大孩哩,俺一个人日不过你,俺想叫苗欢喜也来日哩。中不?”

“别胡说。你给她说咱这事来?”

“没。俺咋会跟人说哩。你下回多带点肉。”

“中。你想吃,就多带点。”

“不跟你说恁多了。俺屄痒着哩,快日!”使上劲,硬撞刘文棍子。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地窖里碰撞唧唧啪啪,刘文今天格外坚硬,直日得刘秀秀连告饶话再说不出来,才抱着她送回去。到家,搂住婆子,又来了一会,鸡鸡才吐出几股水,才安稳睡觉。

后半夜,刘学林爹起来解手,听着外面雨声跟以往不一样:雨声一般在上面,低处也是树叶啊,房顶啊,院里放着东西滴答出来响声。现在半空有声音,地上咋也有水声,好像谁家浇地水声。不对!刘学林爹头上响起炸雷——发水了!

推开门,拿油灯照照,见院里雨水没啥奇怪。趴下耳朵挨地听,坏了,街上有水声哩。“学林——学林——”

“咋啦?”刘学林以为爹身子有啥问题,光着身子跑出来。

“发水啦!”

“发水?”

“黄河洪水来了!”

“啊?”刘学林明白过来,冲到门口来不及开门,从上翻过去,就听见哗啦哗啦流水声,再走几步,白亮亮的水,正在脚下流过去……刘学林心里一阵发紧:别的不怕,就是地里藏粮?刘学林不敢再想。跟爹说,“不要紧,街里天明就有人封堵寨门。俺先去地里看看。”

爹知道孩说话意思,“小心点。命珍贵哩。”

刘学林进屋穿个裤头,婆子问他“咋哩?”

“你睡吧,没事!”没事就没事,婆子信汉子,接着睡了。夜黑,汉子先去折腾新新婆子,又去新婆子屋里,最后来她这,她这家伙虽老泼皮,还招架不住,现在腰还酸哩!

顺着水路,刘学林出寨墙门,水势越来越高。家门口淹着脚脖子,半街淹到腿肚子,寨墙口,就到腿根了。用劲趟着水出去,拿着铁锨探路,也当拐杖,水就齐腰深了,哗啦哗啦水声益发大了。知道前边是护城河,刘学林把铁锨拴到后背,开始游水。眼看到处,都是白花花,玉蜀黍杆,只露出梢来。约莫过了大路,再游水一会,水就浅了,人可以站起来。再走十来丈,水淹到半腰。刘学林看前边还是白花花,心里发冷——地窖里粮食完了!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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