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喊之人听到文尔轩一翻咄咄逼人的怒问,更是吓得面色全无,一句话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李默祺见状瞪了文尔轩一眼,那眼神,意思是怪文尔轩的样子太凶了。
文尔轩头一扬,神情傲然地站着,虽然他不把李默祺眼中的怪罪之意放在心上,但却也不再出声询问叫喊之人了。
李默祺看着叫喊之人,微微一笑问:“我问你,你可清楚梵大人为什么要自杀?”
叫喊之人听了,忙道:“听梵大人府里的家丁说,今天一早起来梵大人就要自寻短见。因此,梵大人的家人从早上到现在都在劝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以防他自寻短见。所以,他的家人到现在已经累得筋皮力尽……至于梵大人为什么寻短见,家丁却没有说。”
李默祺和文尔轩听了对望一眼,脸上均是好奇和不解之色。
“你说的梵大人,可是叫梵星图?”李默祺不禁又是笑了一笑问,一张俊美的脸尽是温柔之色,看在叫喊之人的眼里,紧绷的一颗心慢慢地松懈下来。
叫喊之人答:“不是,是叫梵星星。”
李默祺和文尔轩闻言,又是对望了一眼,眼里含着一抹明了而又不怀好意的笑。
李默祺低头想了想,忽然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叫喊之人的手上,笑着说:“麻烦你,带我们去找那梵星星梵大人吧。”
说完,就见李默祺和文尔轩相视一笑。梵星星!这么恶心又俗气的名字,亏那梵星图能取出来。
“这个……”叫喊之人一阵犹豫,虽然不想带路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带一次路。
刑千叶坐在酒楼之上,眼睛虽然一直都是低垂,没有往李默祺等人看去。但是,李默祺等人的一言一行,却早已落入了他的眼里。因此,当他看到李默祺和文尔轩跟着那叫喊之人向着东边街道的尽头走去,便站起身,向着菊花和石榴花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菊花和石榴花虽然不解,却也没有问,只是乖乖地站起来,与刑千叶一起走出酒楼外。酒楼外,店小二早已把马车牵出来等候在一旁。
文尔轩从店小二手里接过绳缰,脚尖一点,跃上马背,手一挥,示意菊花她们跟着来,这才以流星般的速度追赶李默祺等人而去。
转眼之间,就见刑千叶等人追上了李默祺与文尔轩,站在了东边大街尽头的一座建筑宏伟的宅第之前,眼望着这座大宅弟,没有一人说话。只见这座宅第门前,左右各有一头宏伟的雄狮雕像仰首而蹲,四只万兽之王的眼睛,威严四方地守望着这一条笔直的东街;宅第门上有两个饭碗大小的铜圆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门框的顶上,挂着一个写着“梵府第”三个金漆大字的匾额。
李默祺看着梵府第的宏伟建构,转过头看了看文尔轩和刑千叶,嘿嘿一笑道:“没想到,梵星图这家伙在人间倒是很会享受生活呢,竟然是一个富贵人家之子。”说完,他的眼光特地在刑千叶身上停留了片刻。
刑千叶淡淡一笑,从马上跃下地,完全不去理会李默祺脸上的嘲笑之色。
菊花看着这座梵府第,不禁问道:“这么大一个宅子,为什么没有家丁看守?还有,这大白天的,为什么要把门关起来?”
没有人回答菊花的话,只因刑千叶等人知道,如果想要知道答案,那么,他们就必须走进这座梵府弟。
这时,只见李默祺缓缓走上梵家大门前的阶梯,走近门边,伸手抓住门上的铜圆圈,用力拍了几拍,高声叫道:“梵星星,你给我出来!你的老友李默祺及文尔轩刑千叶等人来见。”
李默祺的叫声宏亮而高亢,远远地送将出去,别说眼前宅第家的人听得见,就是方圆几十里的人也能听得见。
叫了许久,李默祺才听到从大门里面传一来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笑容。
很快地,脚步声就走到了门口。然后,大门‘啊’地一声响起,就见大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
大门打开后,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二十五六岁,身上穿着一裘月牙色长衣,神情阴沉而又淡漠的男子。一双凛冽的深黑眸子镶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给人的感觉煞是阴冷;他的额上有一束细碎的黄色长发顺着脸庞垂下,垂至胸前,迎风飞舞;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尖锐笑意的薄唇。
只见他在李默祺的跟前站定,反着手,目光阴冷地在李默祺的脸上扫了一下,便把目光扫向站在台阶下的刑千叶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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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越过李默祺走下台阶,向着刑千叶走去。走到刑千叶身边停住脚步,看着刑千叶,他的两眼一暗,讥讽道:“你为何沦落至此?”
刑千叶淡淡一笑道:“只因生活不如意。”
“生活不如意,为什么又不去寻死?”梵星星道。
“死了也不好过,所以,我索性就不死。”刑千叶淡淡地答。
这时,李默祺听了梵星星的话,忍不住走下台阶,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摇了摇,嘻嘻一笑道:“梵星星梵星图,听说你正在寻死觅活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真有其事,是吧?”
梵星图一听,脸色一沉,瞪着李默祺沉声问道:“我寻死觅活关你什么事?再说,就算我真的寻死觅活,你又为何如此高兴?还有,你们又来干什么?”说完,他的目光再次阴冷地扫了一下众人。
“呃?”李默祺一时语塞,无言相对,悻悻然地挠了挠头,被问得很是没趣。
文尔轩闻言白眼一翻,头一扬,神情傲然地道:“你要寻死觅活,本来是不关我们的事。但是,只因你死了,这世上就没有人会医治妖伤。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寻死,那也得把人医好之后再去寻死。”
李默祺听了,忙看着文尔轩责备道:“天下有你这种人吗?别人要寻死,你不劝劝也就算了,还极力地叫人去寻死,这算那门子事情?”
“别人要寻死我能劝得了吗?”文尔轩冷冷地反问,他眼光有意无意地瞟了梵星图一眼,嘴角上扬,脸上爬满了轻蔑,也盛装了傲气,他看着李默祺说:“再说,别人要寻死又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劝他不要寻死?”
………………
李默祺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都是一些怪人。”
梵星图听到文尔轩的话,不禁阴阴地一笑,道:“我道你们来干什么,原来是想要我医人啊?”
刑千叶忽然接口道:“正是!”
梵星图奇怪地看了刑千叶一眼,说道:“我没问你,你怎么会自动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梵星图的这句话,不仅李默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连文尔轩的脸上也绽放了一个笑容,只听他接口道:“做了一千年的人类,让他学会了开口多说两个字。”
“原来如此!”梵星图点点头。
说完,就见他和文尔轩突然相视大笑,笑得惊天动地,渀佛,渀佛这么一两句对答便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让他们忍不住要狂笑。
菊花和石榴花听到他们的笑声,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半天也猜不透他们为何而笑?想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实在是半点也找不到可笑之处,可他们却偏偏笑得如此夸张,如此震撼,真是令人费解。
李默祺听着两人的笑声,不禁眉头一皱,瞪了两一眼,非常不满地道:“别笑了!”
文乐轩和梵星图听到李默祺的话,笑声嘎然而止,止得那么突兀,笑容也是散得那么快速。这让他们脸上的表情,让人看着只感觉诡异可笑。
梵星图笑声一停,便即脸色一沉,看着刑千叶道:“把人带来给我看看!”
菊花看到梵星图的脸色,总是那么的阴沉可怕,渀佛他和这里每一个人都有仇似的。她的一颗小心肝,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刑千叶闻言把马车牵过来,并请梵星图上了马车。
当梵星图看到两个杜鹃花时,脸色不禁更是阴沉,看着刑千叶冷冷地问道:“何以会有两个杜鹃花?另一个……”他说着着沉吟一声,不等刑千叶回话,便又问:“可是冰纷所变?”
“正是!”刑千叶答。
‘哼,’梵星图冷笑一声,没有再看刑千叶,而是转过头看着文尔轩冷笑道:“难怪你叫我医治好人之后再去寻死。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若要医治杜鹃花,便会死在冰纷手上。嗯,很好,很好……”他一连说了两个很好,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了什么而说很好?
文尔轩嘴角一扬,讥笑道:“若我说一句让你去死,你便真的能够死去的话,对你来说岂不是更何好?”
这是什么话啊?这么没有人情味的话,文尔轩竟然也能说得出来?真不知道,他这个神将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菊花她们今天算是长了见识,知道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哼,’梵星图又是冷笑一声,没有反驳文尔轩的一翻话,也看不出他对文尔轩的话有何反应。只见他跳下马车,脸色一如既往地阴沉,抬起眼看着马车上的刑千叶挥挥手道:“把杜鹃花带走,我不治!”
“这是为何?”李默祺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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