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南隅贤王府东院。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莫实,青槐真这么说?”上官弘昫气恹恹地坐在石凳上,语气潸然,一脸的愁容。
“如今爷也只能靠这个渠道来获知她的讯息了。”
“主子,今天可能是属下最后一次给您报信了。”莫实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槐儿说了,主母特别交待过她,不准她对我提起任何有关主母的一切消息。不然,主母就要和槐儿翻脸。”
“真的?她要把你这条唯一能带给我消息的渠道也要给切断?”上官弘昫不相信地敛眉,黑如曜石的凤眸尽是颓靡之色,“你和青槐不是已定下成亲之期,你可借此跟青槐联系,应该不会让芸芸起疑的。”
“主母是什么人,这哪能瞒住她?”莫实摇摇头。
“唉!”
“叹什么气呢,七哥?”上官璃鸢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公主表妹,你能不能跑慢点?”上官璃鸢的身后紧跟着一名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卓家二爷卓茵珍。
“你们两个怎么一块来了?”上官弘昫眼皮未抬,有气无力地说。
“表哥,公主表妹和我本打算去上将军府的,可去……。”卓茵珍讨好地走上前,欲开口说明来意,不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上官弘昫打断了。
“去上将军府?我这会儿正好有空,不介意我同你们一起去吧?”上官弘昫立马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问道。
“七哥,不用去了。”上官璃鸢颇感可惜地说道:“我和小表哥已经去过了,本想带上夜姐姐一起来贤王府的,可惜她已经和丹舞郡主早早出门办事去了。所以没见着。”
“哦。”上官弘昫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七哥,你怎么还不住到东宫去?省得我来回跑。”上官璃鸢一坐在石凳上,轻轻拭着额面上的汗。
“最近事多,住东宫之事再说吧。”上官弘昫面无表情瞄了瞄两人,“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表哥,您热不热?我给您扇扇!”卓茵珍殷勤地走到上官弘昫向边,打开扇子轻轻地给他打着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上官弘昫嫌弃地推开卓茵珍,往左侧移了移身。
“公主表妹,要不您来说?”卓茵珍看看上官弘昫又瞧瞧上官璃鸢,有些难色。
“我,我……”上官璃鸢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外祖母让你来的吧?”上官弘昫轻轻打断上官璃鸢的话,淡淡地说:“都是外祖母,把人给宠坏的。”
“七哥,其实母后的意思呢也想问问你,毕竟这事给你带来的伤害也不小,再说大家都是亲戚,总要给外祖父家留点面子。”上官璃鸢去无奈地笑笑。
“是啊,表哥。大姑母从小就得祖母疼爱,自是落下了些不好的脾气,再说祖父原本都已经把她逐出家门的,如今又发生了这等事,虽说也不是京城人人尽知,但几乎所有的皇亲贵族世家重臣都知道了,他们肯定在关心这最终的处置结果。”卓罗茵珍讨好地笑着,一边忙不迭地挥着扇子。
“怎么处置但凭母后,只要对大伙有交待又不徇私就行。毕竟她在我贤王府也兢兢业业呆过两年。”上官弘昫目光瞟远,缓缓说道:“外祖母也不能抱有太大希望,既然有胆做就得有力承担,母后总得在面上把事处理好了,京城是断断不能待的。”
“其他的就请母后处置吧。”
“嗯,小鸢明白了。”
“多谢表哥。”卓茵珍对着上官弘昫深深作了个揖。
三人正说着话,突见管家小心地躬着身领着一男子匆匆从石道上往东院走来。
“太子殿下,夜将军求见。”
上官弘昫闻言抬头一看,原来是夜昀展前来拜访。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安国公主。”夜昀展鞠身见礼。
“三……夜将军不必多礼。”上官弘昫上前扶起了夜昀展。
倒是卓茵珍眉峰一挺来了兴致,也来不及见礼,直问道:“夜将军,夜大小姐和丹舞郡主回到府上了没?”
“小表哥,你咋就这么关心丹舞郡主啊?”上官璃鸢抬眸瞥瞥卓茵珍,不解地问道:“夜将军还穿着朝服,肯定没回过府。”
“公主说的极是,她们俩有没有回到府中夜某还真不知晓。”夜昀展微微一笑,转首对上官弘昫抱拳言道:“今日臣找太子有事相商,不知太子……”
“三哥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进屋谈。”上官弘昫拉过夜昀展,抬步先行。
“小鸢你们俩先回去吧。”
少时,东院书房两人对侧而坐,夜昀展先是歉意一笑,抱拳请罪:“在殿下需要帮助时,昀展却不在身侧,实在有负圣恩。”
“三哥这话见外了。你又不是先知,怎么预料前几日发生之事?其实父皇对那事是胸有成竹的,何况还有芸芸的相助没闹出什么意外来。”上官弘昫先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又无奈地说:“可是现在芸芸都不肯原谅我了。”
“三哥有什么好法子,教教我?”
“小妹是性情中人,她这几日对殿下冷淡无非是因为前些日子殿下对她不信任。记得小妹说过相爱的两人之间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有事应该共同面对,一起解决。”夜昀展展颜轻笑,谆谆善诱:“臣觉得殿下只要真诚地和小妹倾谈肺腑,定能化去小妹的小脾性。后日不是殿下的生辰?殿下何不好好筹划筹划?”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上官弘昫恍然大悟。
“您是关心则乱啊!”夜昀展抬眸看了看书房,不解地问道:“殿下已册为太子,为何还住在贤王府?”
“皇嫂刚薨,皇兄又执意出家,东宫给我的感觉太压抑了。”上官弘昫轻叹一声,音色飘渺:“况且这太子之位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拖一日是一日吧。”
“住惯了这贤王府,真是舍不得离开啊。”
夜昀展看着一脸缅怀的上官弘昫,赶紧开口说正事:“臣前段时间去了西戎,除了私事之外,还担了陛下交待的任务。眼下西戎内乱刚止,民心动荡。北疆在与西戎联姻一事上失败后,可能会在前来庆贺我朝立太子之时提出与大洛结姻,而联姻的对象极有可能是太子殿下和安国公主。”
“不管北疆出于何目的,殿下都要早作防备为好。”
“三哥提醒的是。作为战败国,北疆此次如此积极主动确实挺可疑的。”上官弘昫俊眉微皱,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近段总是一件接一件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外患未除,内忧近扰,让人了无安寝之日啊。”
“您也别太担心了,单越再怎么狡诈也不敢在我大洛界面上生事。”夜昀展犹豫了一下,不放心地问:“易王爷和向王爷有没有新动向?”
“暂时没有,听亲卫和守卫说两人几乎是足不出户,府上也未有人到访。我倒是觉得这反而不正常。”上官弘昫浅啜了一口茶,慢腾腾地说道。
“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上,以不变应万变。”夜昀展也端起茶盏凑到唇边,“三皇子和五皇子呢?”
“三哥宽厚,一直都是班昭容在谋划推进,他们的目标明确,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这我倒不担心,都是父皇的孩子,谁坐皇位都是一样的。倒是德妃和五哥,好像越发得上心越发得坚定了。以前五哥没这般积极的,不知是何缘由。”上官弘昫摇摇头,若有所思。
“对了,三哥和锦公主的事如何了?我听父皇提起过,是不是好事快近了?”
“此事说来也颇为曲折,好在如今已成大局。”夜昀展眉峰一展,喜笑颜开,“我刚到西戎时,正值西戎国内内乱,大王子淳于钊在贵妃的鼓动下谋反逼宫夺位。幸亏淳于锐有所防备,加上北疆太子单越主动支援协助,倒是很快平定了内乱。经由逼宫事件,西戎王淳于策更坚定了要强大淳于锐势力的决心,所以在单越提出想与西戎结秦晋之好时,西戎王一口答应让锦公主去和亲。”
“哦,锦公主肯定不会答应吧。”上官弘昫不疾不缓地咽下茶水,调侃笑着望着夜昀展。
“锦儿自是死活不同意,可西戎王把她软禁了,严禁淳于锐探望,还以她身边的丫鬟的性命想要挟。”夜昀展眉心微掠,绽唇轻笑:“在我回大洛时,即将成亲的锦儿竟然逃婚了,后来因为她父王的追寻不慎跌下山崖。待我第二次到西戎那日正好是她的出殡日。”
“后来呢?”上官弘昫凑过头来问道。
“还得感谢淳于锐,瞒着西戎王把她救了回来,治好了她的伤,还让我们见了面。”夜昀展放下茶盏站起身,感慨地说:“现在说说风轻云淡,当时那可真是激dang回转啊。”
“所以,您也快去哄哄我家小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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