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风头正紧时去莆城别院小住,所以夜芸慕特意卯时初就起了,挑了辆再平常不过的素色简洁马车,唤下人去掉天策上将军府的标识,自己打扮得和四个贴身丫鬟差不多的装束后上了马车。
青灰色车厢面的半旧马车徐徐地驶向长安城东城门而去,京城到莆城别院约莫要行七个时辰的路程,估算着到达别院已是戌时末。惯以米虫自称的夜芸慕自然在车上备齐了各样小吃,各式糕点,各种零嘴。车厢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绒毛毯,案几边上还放着两个小型炭盆,使得车厢内甚为舒适暖和。
许是起得太早,过了一个时辰夜芸慕便开始昏昏欲睡,青荷见状给她盖了身裘毯,而后吩咐车夫减缓行速。
未时末,马车已驶入莆城城郊中心外围,已醒来两个时辰的夜芸慕伸伸微麻又僵硬的双腿,无比惬意地大扫案上几样小吃后,随意拿起一本医书认真看起来。
两刻钟后,夜芸慕被车外吵杂异动的声响给打断了阅兴,放下手中书本,抿抿红唇,水眸轻瞥,青瑶见状掀开车帘,示意在车辕左侧年纪稍长的车夫去打听一二。
少倾,青瑶重回车内,如此这般说明之后,夜芸慕吩咐车夫靠边停车,复又微掀车厢侧帘向外望去,只见两名二十上下的素衣锦缎穿着女子跪倒在地,边拉着一捕快的小腿不肯撒手,边看着一旁边正哭得涕泪满面的嗷嗷小儿。
夜芸慕正欲起身,微思索复又坐下。一盏茶后,见捕快毫无解决之道,反道是人群越聚越多,矛盾越演越烈,思索再三,说了声“真是无用草包”,终是忍不住跳下车去。
“官爷,小女子有礼了。可否借步说话?”夜芸慕轻步走至捕快身旁,大方地行了一礼。
少时,夜芸慕和那捕快又走回人群,她扶起地上两位少妇,又示意青槐抱起嚎哭小儿,明眸微动,淡淡的语音若天籁溢出:“二位姐姐,都说是此儿生母,想必对婴孩的体态身形特征甚为了解,本姑娘就不再相询了。我这里有两个法子可判出婴孩生母,不知二位可愿闻其详?”夜芸慕一番话开口就来。
粉衣着女子斜眼瞟了夜芸慕一眼,见捕快未曾反对,知他已同意,遂大方地说道:“我是运儿生母,不怕小姐盘问。”
白衣黄碎花女子抬手擦了擦泪,颤声道:“请小姐为民女作主,是我家大嫂偷换了我的孩子,我才是运儿生母。”
“事情大概我已知晓。现在请你们选择。第一个方法就是月兑掉小儿身上所有衣物,luo体躺在风中吹冻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保证他背上会显现生母名讳。你们可愿一试?”
“小姐似为无稽之谈。”两女子显然不信。
夜芸慕垂眸狡黠一笑,二话不说拉过近旁一五六岁样的孩童,挽起他的手臂,在他臂上轻轻一按,随后让他在阳光中露晒了一柱香的时间,而后抬起孩童手臂面向众人。
“哇,小孩手臂上有一个‘朱’字哩,难不成是他生母姓氏?”人群中有人率先惊奇开口问道。
只见一绿衣少妇走上前来,拉过孩童小手,明快地答道:“我是此童母亲,娘家姓朱。”
“看来是真的,这个方法管用!”另有一人大声说道。
此时,距离此处十步之距的茶馆里,两名着名贵纬锦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杯盏,好奇地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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