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阁外,孟夙月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蟠龙阁的大门在晋无忧和蓝雪步入后轰然关上,将里外完全的隔绝了起来。他并不知道里面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刚刚晋无忧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很不安,里面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的让人感觉到森然。
澹台璎落一直跪倒在地上,眼神有些迷离,孟夙月叹息,对这个将事实真相残忍的告诉他的女子,他不知是痛恨多一些还同情多一些。
心仍旧在痛着,因为那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本以为会麻木的心,依旧为那些阴谋算计,为那些爱恨情仇而狠狠抽痛着,充满恨意和怒火的目光狠狠的瞪向司马青明,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却又顾忌着静儿的安危,怕他一个愤然做出伤害到静儿的事。
司马青明淡淡的瞥一眼满脸隐忍怒火的孟夙月,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充满杀意的眼神却灼灼的望着澹台璎落,这个女人将所有最隐晦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不死是不可能的了。
他唇边浮起让人充满寒意的笑,慢慢向身后的追影打出一个“杀”的手势。
孟夙月心中一凛,暗叫不好,一把提起澹台璎落,勘堪躲过了追影的袭击,阴沉的目光看向司马青明,冷然道:“你什么意思?”
“呵,怎么?这么快就想要认祖归宗,开始护着她了?”司马青明蔑笑道,“孟兄是想与朝廷作对,与你那些朋友誓不两立了?”
孟夙月无视他的暗讽,冷冷道:“哼,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现在把静儿放了!”
见他以本座自称,竟是亮出玄冥门门主的身份,司马青明微愣,随即嗤道:“呵,把她放了又如何?她注定只能是独孤瑞的女人,难道月门主还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就如当初你父亲一样愚蠢!”
司马青明的讽刺与蔑视真正的刺痛了孟夙月,他一直压制着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的腾升而起,红光闪过,蚀阳已经向司马青明欺进。
司马青明一愣,随即搂着南宫静翩然躲开孟夙月的袭击,唇边的笑意更加深邃,更加刺眼,“月门主若是再如此苦苦相逼,伤到了南宫姑娘,在下可不好向瑞亲王交待。”
闻言孟夙月生生止住了离司马青明只有几寸远的剑尖,目光阴沉的看着他掐着南宫静脖颈的手,最后却只能无奈的厉声说道:“司马青明,你最好烧香拜佛祈求不要落在本座手中,不然玄冥门的手段你该是知道的!”
司马青明心中一凛,明显感觉到了孟夙月的杀意和恨意,眼睛微眯,与其给他还击的机会,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将他杀了!
心念转动中,司马青明已经向所有追影下达了格杀令!
一时人影虚幻目不暇接,兵刃相击不绝于耳。
孟夙月心中暗暗惊讶,司马家的追影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江湖上许多高手都在他们面前讨不到好处,不仅内力雄厚,招式精炼,而且配合默契,擅长利用阵法,被他们阻杀的人一旦被困进阵法中,若是看不出阵型的阵眼长时间无法突破出阵法,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此时的孟夙月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对于阵法他的确不精通,所以根本不知道突破口在何处,只能被动的与追影周旋着,可是明显感觉到了吃力,惊骇的看着自己的蚀阳明明已经抵至一个追影的喉间,却又觉眼前一花,刚刚那道人影似乎只是幻觉般消失不见,孟夙月心中大骇,如此诡异的阵法,这些追影又配合的如此默契,即使他的武功在精湛,内力再雄厚,可是困在阵法中根本无法突破,只能被幻影整的晕头转向。
司马青明阴冷的目光得意的看着被困在阵中无法月兑身的孟夙月,看着他那些精湛的招式一次次的使出,最后却打在空气中幻化无形,这些追影摆出的阵型是他们司马家世代相传的伏杀阵,五人站一位,八位成一阵,即使死掉一个追影,也立马有下一个追影移位补上空缺,加上阵法精妙无双,根本找不出明显的破绽,就算武功在高强的高手,一旦困入阵中便如笼中困兽,无法月兑身,如无头苍蝇般与追影的幻影颤抖着,直到力竭气衰或是幻觉频出时,追影再出手将其了结。
孟夙月虽然内力深厚武功精湛,可是在追影的颤抖下终会出现失误,显出空防之处,司马青明冷笑一声,玄冥门门主,呵,不过如此!
“乾位!”
一道清淡幽冷的声音咋然响起,原本与追影纠缠的焦躁不已的孟夙月忽然若得到一丝清明,顾不得多想,眸光一闪,蚀阳泛着骇人的寒光向着一个追影直取而去。
“坤位!”
伴随着漫天的血雾和一声闷哼,一个追影刚刚倒下,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孟夙月手腕一转剑花一挽,又是一个追影倒下。
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阵”已呈现出瓦解趋势,变得有些不堪一击,即使不用再只取其罩门,孟夙月也能摆平,可是那个声音却是有些不依不饶般,继续响起,似想把这些人全部赶尽杀绝般。
“震位!”
“坎位!”
清冷淡漠的声音一次次的响起,孟夙月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十分听话的按着那声音的提示逐一的瓦解着这绝妙的阵法。
而司马青明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出了愤怒惊讶还有一丝害怕,掐在南宫静脖颈处的手竟是不由自主的垂下,浑身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似乎有什么正从脚底一点点的往上升去,想要生生的抽离身体,他渐渐的感觉到了窒闷,可是却又做不出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