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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娇丽女子玉手一扬,摄出一件鸀蒙蒙的砖状法器,悬浮于空中,道:“这件翠心砖正是顶阶上品法器,请道友验看。”

只见老妪单手往鸀砖一招,鸀砖即飞向她掌心。她闭目感应片刻,点点头道:“桌上的材料已是这位道友的了。”

说着将法器一收,满意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娇丽女子面露喜色,玉手一扬,也将石桌上的材料收入储物环内,坐了下来。

接下来又有两三位仙道进行了交易,才轮到红衣女子瑛儿。

她舀出来的,却是一个直径尺许大的晶亮法盘和一个笔筒状法器,换了两件攻击型法器。

田蒙知道,她在太源城外遇着追踪而来的青元子,为了逃命,竟连法器也丢弃了,现在自然急于找到几件乘手法器。

最后轮到田蒙交易,很顺利就卖出三件法器和数张隐身符、土甲符。这两种符箓,即使是混元期仙道也是很好用的。

卖出的法器分别是一个花篮、一柄晶亮弯刃和一柄飞剑法器。其中花篮被瑛儿以一千六百灵玉的高价买下。

这些法器不是战利品,就是从清风观带出来的。田蒙身上还有**件之多,这次准备全部月兑手换成灵玉。

而他留着防身之用的,却是在道元宫内获得的极品法器。

众人交易完毕,离开密室的时候,瑛儿忽地将美目盯在田蒙脸上,瞧了半晌。

他大吃一惊,以为这位诡计多端的风情女子识破了自己的化装。

直到瑛儿飘然出去,他才定下心来,慢悠悠地回到大厅。

第二日,还是在这个地下交易所,田蒙又卖了一些符箓和二件法器。

这天,在交易大厅内,田蒙又碰到了瑛儿。她似乎有意无意地用古怪眼神瞄了他几眼。他对此只是暗自微微一笑。

但交易快要结束时,田蒙突然感应到有几道强大神念,在交易大厅内反复扫瞄,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第三日,这间地下交易所,没再出现那位卖符箓的老头。

第四日,天坊桥。

天坊桥其实并不是一座桥,而是一个地名。这个地名在太源城内,几乎妇孺皆知。

因为这里不但是太源城的中心,而且是太源城最繁华的地方,是这座巨城的象征。这里楼台馆所鳞次栉比,街上到处灯红酒鸀,车水马龙,什么吃喝玩乐都不缺少,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天堂。

凡人在这里享乐,所需的只有一种东西:白花花的银子!

当然,天坊桥也是太源城最腌臜龌龊的地方。此地藏龙卧虎,龙蛇混杂,天堂与地狱并存,乞丐与富豪同在。在这里,每时每刻都发生着最腌脏的交易,最惨无人道的残杀。

上午,一辆豪华马车在一座气派辉煌的楼馆门前嘎然停下,从车内跳下来一位身材修长的白面儒衫书生。

只见儒衫书生将一锭足足二两份量的银子扔给车夫,深邃的目光往四周场景一扫,再分别瞥一眼两位守门大汉和门眉上的字眼,口中轻轻念了三个字:

“鞠铭楼!”

儒衫书生迈上青石台阶,大摇大摆地走进楼馆。

他在三层楼临街靠窗的位置找了个位子,要了一杯香茶,一边慢悠悠地品茶,一边往窗外观景。

在这个窗台,可以清楚地看到斜对面数百十丈外一座宏伟的青红两色的城堡式建筑。这座城堡高于周围其它任何建筑物,并且占地极广,高大的城墙里,遍布花园假山,其气派程度,比之太源城着名的天星楼,有过之而无不极。

这座城堡式建筑,叫做天玄门,是今日举办交易会的地点。

儒衫书生看着这座建筑,一手托着下巴,小白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这时,忽地有几位衣色各异的男女坐到儒衫书生的邻桌上,与他只隔了一道屏风。

这几人叫了香茶点心,目光扫过喧闹的整层大厅,似乎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不经意地说起话来。

儒衫书生慢悠悠地转过白女敕的脸,魂念悄悄扫到他们身上。

这一扫之下,他忽地瞳孔一缩,立刻就想从窗口上跃下去。

这时屏风“呼啦”一声已被掀开,一位鼻孔翘天、满脸横肉的大汉突然伸过脸来,阴沉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又将屏风一拉,便不再理睬他。

儒衫书生顿时如坐针毡,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所幸邻桌那几人并未找他麻烦。

刚才他太冒失了,竟敢将魂念扫到那几人身上。

但那一扫,也已发现他们并非普通仙道。单凭这几人身上的恐怖气息,似乎就可以将他压成肉屑。

难怪他如此惊惧,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儒衫书生,自然就是田蒙此刻的身份。

邻桌那几人闲聊了模约一顿饭功夫,只听一个动听的女音道:“大哥,时间差不多了,我等也该去天玄门瞧瞧。”

另一个响亮的声音道:“不急,天玄门交易会虽已开始,但现在还是低阶交易会,七日后才轮得着我等。”

那位女音又道:“大哥,小妹我说的可不是交易会,而是那件东西。也许到交易会上走走,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那位“大哥”忽地压低了嗓门道:“苏妹子,隔墙有耳,此地不宜讨论这等事情。”

叫“苏妹子”的动听女音却不悦地道:“此事现在已不是秘密,各大门派均已派出高阶仙道追查那三人下落。此次天星楼遭殃,还不是因为他们?据说苏大长老的肉身也差点儿被毁去。”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讶异地道:“老夫听闻天星楼苏大长老已是小乘期仙道,何人竟有如此道力,差点毁去他的肉身?”

“苏妹子”此刻也压低声音道:“小妹我也只是听闻而已,并无确切证据。据说上次各大门派与天星楼在太源谷附近一役,天星楼小乘期仙道四死一伤,晶化期仙道当场陨落二十八位,实力已去十之五六,恐怕要从太源城三大名楼中除名了。”

“大哥”的响亮嗓门压得更低,道:“天星楼遭殃,乃是被指认已获得那物所致。其中自然不乏别的势力故意陷害,想削弱天星楼独霸灵丹妙药资源的势力范围,夺取一些利益。太源城的水深得很呢!各位,此地乃三大名楼势力范围,我等到些为止吧。”

叫“苏妹子”的又道:“大哥,他们各大势力之间的事,我等可管不着。只是那物在一位十二三岁的齐姓少年身上,我等却是大有机会的。如今那少年顶多只有十五六岁吧?而与他在一起的另外两人,有一位田姓少年,现在顶多也就十**岁模样。”

大厅里虽然声音嘈杂,但田蒙对他们的谈话却听得十分清楚。此刻脸色大变,深邃的目光眨动了几下,随即立刻恢复平静,慢悠悠地饮起茶来。

那个苍老声音道:“单凭年龄如何找到他们?灵动期仙道中,此等年龄的仙道何其之多,总不能将他们全都抓来搜魂吧?”

“苏妹子”忽地低声道:“天星楼高手曾施展念力,在令牌上专门绘制过他们的画像。我正好偶然获得一面,诸位可先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忽听“大哥”道:“走,先去天玄门看看。”

这几人站起身来,刚才那位鼻孔翘天的大汉忽地一掀屏风,铜铃般的眼睛又瞪在白面儒衫书生脸上,吼声如雷,道:

“跟我走!”

田蒙一惊,立即向那几人拱手,道:“这位前辈,小生不知哪儿冒犯了前辈,在此陪罪了。”

田蒙眼角一看那位“苏妹子”,见她年轻娇艳,正用美目审视着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片刻之后,只见她略一思索,樱口忽地念出法咒,十指连弹,纤指“嗤嗤”射出十数股道气,顿时在大厅的凡人与他们之间隔起一道迷蒙的气墙。

田蒙正惊异间,只听“嗤”的一声,她指尖已发出一股道力,刹时射入他的脑门。

他脑袋“嗡”了一声,只觉天旋地转,识海象要被抽空了似的,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正在这时,丹田灵海内突地腾起一股热力,闪电般地冲向脑门,竟与那道要抽空他识海的神秘力量抗衡起来。

半盏茶功夫后,只听“苏妹子”口中“咦”了一声,俏脸露出疑惑之色,道:“道元之体?此子体内忽生本源道力,竟可以与我的秘术相抗衡,当真奇怪之极!算了,既然他如此顽强,无法将记忆抹去,就将他刚才的记忆封印起来吧。”

说着,玉手法印一变,口中念念有词,“嗤嗤”数声,将一道道神秘气流打入田蒙脑海之中。

边上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见了,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但声音却十分响亮,笑道:“苏妹子的秘术在我宗之内无人能及,居然可以封印记忆。”

听声音,此人显然就是被那位被苏妹子称为“大哥”的人。

这时苏妹子已施法完毕,道:“抹去记忆就无法恢复,但封印却是可以解除的。现在他已无法知晓我等的秘密,就留他一条小命,我等走吧!”

说着,玉腕一扬,收起将大厅隔开的那道气墙,旁若无人地转身向楼梯口行去。

与苏妹子一起的其他几位仙道,自然认为一位已被封印了记忆的灵动期低修,已不可能产生什么威胁,即跟着下楼而去。

大厅内的凡人,自顾吃喝玩乐着,却浑然不知这边发生的事。

田蒙晕乎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晃了晃脑袋,极力思索着,渀佛在自己的生命旅程中,发生了时间断裂一般,识海内有一小块地方竟迷蒙一片。

刚才冲向脑海的一股暖融融的青色气流,此刻正弥漫在他识海之中的那片迷蒙之处,一点一点地吞噬那块周边的丝网状的迷雾,修补着可怕的时间断裂。

他索性闭起眼来,运起青元诀第一层第五重法诀,将丹田内已被激发出来的那股青色气流,通过体内灵脉,源源不断输送到神府之内。

半个多时辰后,识海中那片迷雾消失殆尽,那道可怕的时间裂隙已被修补完满。他突然瞪大眼睛,整个人跳将起来,惊叫一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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