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客厅内,一个白发唐装的慈祥老人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旧相册。
龙应泽清楚地知道那里面是谁,有些还是他亲手拍下的。
“爷爷。”
挨着老人身旁坐着,温顺地像个乖孩子。
“嗯,好好地带这个玩意做什么。拿下来,我看着碍眼。”
老人抬眼看了带着墨镜的龙应泽一眼又低下头翻阅相册,苍劲的手婆娑着照片上的人。
画面定格在她十八岁的那一天。
穿着白色订婚礼服的她傲娇地像个公主,惯穿红衣的她穿白色竟也那样明艳夺目。
才不像某个人活像个小刺猬。
“哎,老了,老了。”
老人合上相册,轻轻地放回原处。
“爷爷老当益壮,怎么轻易说老?”
龙应泽已经乖乖地摘下了墨镜,拿起桌上的烟斗为老爷子点上。
“你,你这眼睛怎么啦,怎么跟熊猫似的。瞧着像被谁打的。”
老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一个完美的烟圈。
看到龙应泽乌青的眼眶,诧异道。
龙应泽尴尬地咳了一声,心道您老人家都把我喊来了还在装糊涂呢。
外面的谣言早传遍了,谁不知道他龙应泽养了一个小野猫啊。
当下也不兜圈子了,在老爷子的面前他可不敢耍什么花招。
“还不是被野猫抓的。”
老爷子当下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有个性的小姑娘,我一定要见见。你啊真是丢我的老脸。不过,我听说你最近玩得有点过火。白家那孩子哪点对不住你,你这样不给她留面子。”
终于转到正题上来了。
“爷爷,茵茵很好。只是我心不由己,爷爷,等你见了她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了。
“怎么在爷爷面前也卖关子。她就值得你放弃龙盛和白氏的合作案,非她不可?”
“是,非她不可。”
龙应泽眼里的坚定让盛老爷子有时光倒流的感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一向是个稳重的孩子,爷爷这次相信你的眼光。”
“谢谢爷爷。”
夏被眼前这片火一般的花海吸引了。
摘下墨镜,看得更真切,真是凄艳绝美。
红色的上都有几丝火焰状的花纹,微风过处,似熊熊燃烧的大火。
令人叹为观止。
夏月兑掉鞋子,拎在手里。赤脚走近那半人高的花海,快乐地转着圈。
“好漂亮,哈哈,好漂亮啊。”
恣意欢畅的夏并没有注意到远处一抹纯白的影子在慢慢靠近,低头捧着花朵深嗅。
“奇怪,这样漂亮的花怎么没有香味呢?真是可惜。怪不得林语堂先生生平一大恨是恨海棠无香。真是令人遗憾呢。”
“因为太完美注定残缺。”
一道清冷温润如清泉漱石的声音不期然地响起。
夏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背后,吓得急忙转身却不料脚下踩到一个坑。
于是她很不淑女地蹲坐在了地上,高高的花枝埋住了她,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夏只看到那人白色的一角随风飘动,在铺天盖地的红色中甚是耀眼。
那人也不来搀她起来,夏只好自己起来,拍着衣服上的土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是你的花吗?
“不是。”
“那是谁的?”
夏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白马王子(虽然他没有骑白马,但是他穿了白衣)
并且这个白马王子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后也像她这个花痴一样死死地盯着她看。
那深深的眸光里可以理解为迷恋。
“原来对着第一次盛开的火焰花许愿,真的会如愿以偿。”
三年了,冷卿寒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续。
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随着她的离去而死了,原来这三年真的是一场噩梦。
他的心他的爱回来了。
这次他至死也不会放手。
夏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白马王子。
拜托,摔着的是我,你干嘛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难道王子脑子有问题,额,夏再次感叹真是太遗憾了。
真真是太完美了注定残缺啊。
不期然被紧紧地抱住,松木清香扑鼻而来。
“小烟火,你终于回来了。”
帅哥声音沙哑的时候都性感,何况是王子。
夏对这个最没有免疫力了,安安静静地躺在王子的怀里享受。
吹着微风,看着花海,闻着松木清香,抱着美人。
夏瞬间觉得她的人生圆满了。
可是经验告诉她,美梦总是在快要圆满的时候醒来。
所以当听到一声:“谁在那里时。”
夏的第一反应是拉着王子逃。
他被她拉着,拼命地奔跑。穿过如火的花海,终于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地上。
夏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呼呼地喘着粗气。
“现在……安全了……。”
“你为什么要跑?”
王子气息平稳,好像一点也不累。
“不跑?难道你想被他们逮到。对了,现在几点了?”
“还差五分钟就七点了。”
“什么!糟了糟了,我得赶紧走了,怎么才能以最快的时间到大厅?”
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鞋子也不知道丢在哪了,墨镜也不见了。
她的紫色礼服也被花枝划破了几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到大厅?这是你家,你问我?”
冷卿寒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觉她变了,从前高傲冷艳从不会像刚才那样畅快地笑,不顾形象地疯跑。更没有如此澄澈单纯的眼神,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才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她指着不远处一睹高墙问道。
“翻过这堵墙是哪里?”
“一条小路。”
“小路通往哪里?”
“大厅。”
“大厅,你不早说。来借你的肩膀用下。”
夏示意冷卿寒半蹲着身子,她像猴子爬树一样,很快就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慢慢地站起来。”
冷卿寒怕她摔着,也不敢和她讲话,慢而稳地直起身子。
“我看到小路了。”
夏将衣服的裙摆挽起打了一个结,双手扒着墙一个腾空就坐在了墙头上。
“耶,成功。多谢你啊。对了,我叫夏,我要下去了。再见,白衣翩翩的王子。”
夏也不等他说话就一跃而下。
一墙之隔,不出意料谍到了她的哀嚎。
“原来真的不是梦呢。”
冷卿寒痴然地笑着,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每次和她在一起,一向冷漠无情的黑道冷公子就变得那么幼稚呢。
这次是爬墙,下次呢。
她变了好多,她说她叫夏。
淘气的丫头。
我很期待下次,我的小烟火。
一身清冷白衣的冷卿寒对着光秃秃的墙三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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