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磁场不适合她,得马上回去。”收起阵法,阿刁皱着眉说。
斯内普面无表情,提起桌上的毛笔写了张简短的请假条,木偶一般走到门外。邓不利多正在抛射慈蔼的眼神。
“噢,西弗勒斯,她怎么样?”
斯内普一言不发,直接把请假条丢到他手里,转身回去。“不用收拾东西了,我们这就走。”
他轻轻吻了一下那沉睡般的脸颊,慢慢用天鹅绒斗篷把白夕儿小心裹起来,加上无数个温暖咒。“夕儿,我们回去。”
阿刁走到庭院里,对满满一院子斯莱特林学生说:“你们教官暂时昏迷,我和你们院长要带她去治疗。大家小心回宿舍,注意安全。这几天也许我们会不在,我认为斯莱特林的纪律性是可靠的。”看了看孩子们坚定的眼神,她点点头,“德拉科和阿布看好家门,把那佛珠给你父亲。”
德拉科捏着那佛珠,几乎快把它们捏碎。
阿刁对早已等在外面的白雕雪羽挥了挥手。
雪羽飞进屋子,斯内普小心翼翼抱起白夕儿跃了上去,阿刁也跟着上去。白雕双翅一展,眨眼间不见了。孩子们仰着脸看着白雕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
第二天,马尔福家族正式宣布跟黑魔王决裂。但他没有倒向凤凰社,而是宣告了一个新势力的诞生。一个独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命名为“守护联盟”。他们不参与战争,保护所有愿意加入的巫师。他们跟双方做生意,给圣芒戈医院提供慈善魔药和治疗设备,收养有可能出现的战争孤儿。于是他们几乎在一瞬间就得到了大量拥护者。
魔法部也不得不承认神秘人归来,他们宣布他们会跟“守护联盟”合作,保护所有巫师的安全。于是《预言家日报》终于登出了“食死徒袭击霍格沃兹”的报道,但语焉不详,并且尽力渲染参加战斗的都是学生,他们全都未成年。并且,食死徒很快就败逃了。
很多个食死徒家庭的孩子收到了父母的吼叫信,宣布跟他们断绝关系,他们被取消继承权。而事实上魔法部几乎没有接待过办理这一手续的巫师。
斯莱特林们见到了他们的代理院长兼魔药课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但这位老先生并没有得到欢呼。当他知道他最优秀的弟子带着昏迷的妻子出国求医的时候,也感动的流下了两行热泪。整个学校都笼罩在压抑中,斯莱特林像一群冰冻机器,靠近他们三米都能结冰。没有人去挑衅,相反其他学院都试图安慰他们,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小蛇自觉进行每一项训练,包括格斗训练和魔法训练。
“斯内普是不是就呆在中国不回来了?”罗恩忍不住小声说,“那真是太好了。”
“咚!”后脑勺被砸了一下。
赫敏捏着书,眼睛红红的:“他不回来白姨也就不回来了。她现在还昏迷不醒!”
罗恩沉默了。
“我宁可被斯内普教授骂,也希望白姨能回来。”哈利难过的说。看到那只白雕冲天飞去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斯莱特林们跟着食死徒逃跑的脚印禁林,发现了一个痕迹,似乎曾经放过一只箱子。显然,这是一把撕开霍格沃兹千年防御的钥匙。箱子是谁放入的?又被谁拿走了?
很快,女记者丽塔-斯基特神秘再现。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是:食死徒为何能闯进霍格沃兹。
“前天下午,一位女巫在霍格沃兹禁林遭到了一群食死徒的围攻。”一个格兰芬多学生低声念到。
“在受到古老魔法保护的这所历史名校里,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情形。”这是拉文克劳的学生。
“霍格沃兹的防御似乎出现了一个真空,食死徒们可以轻松使用任何咒语并来去自如。”斯莱特林咬牙切齿。
“在战斗结束的时刻最后一个赶到战场的是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先生。”善良的赫奇帕奇咬到了舌头。
“而霍格沃兹到现在都给不出任何说法。那所千年名校还安全吗?或者是根据什么人的需要想安全就安全,想危险就危险?”费尔奇的读着。
铺天盖地的质疑声涌向邓不利多。
“阿不思。”麦格教授冷着脸说,“你至少得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能进来。禁林是霍格沃兹魔法契约的一部分。”
邓不利多愣愣的抓着他的胡子,无法解释。
眼下的情况实在糟糕。斯内普毫不犹豫的走了,马尔福虽然月兑离食死徒但宣布独立,斯莱特林成为学校的正义代表,连凤凰社内部都开始动摇。不论他怎么强调那是意外,并且重新加强了学校的防御,都没办法阻止家长以安全为由把孩子接回家。
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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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满白色梨花的树下,一个的法阵中央是一位美丽的白衣女子。很明显,她是个孕妇。白色的法阵不停运转,光线忽明忽暗,在她苍白的脸上划过道道光痕。上方的树冠上已经没有多少梨花了,白色的花雨依然在下。
“这株梨树和夕儿的生命相连。”紫龙解释到,“哪怕树上只剩一朵梨花,她都不会死。”
阿刁和白午儿分别站在法阵的两端,银色的光线从她们手中散发出来。她们脸色也很苍白,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和艰辛。
斯内普直直的站着,看起来比任何时候更像吸血鬼,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院子前门守着鄱阳龙王但子敖越,后门是他妹妹雨娘。他们各执法器,张开一张结界,拼命抗拒从天上滚落的惊雷。
三天三夜。
渐渐的,树上的梨花似乎多了起来,也不再那么放肆的飘落了。
法阵渐渐停止转动,消失。月光放肆的撒了下来,树下的女子满头满身都是白色的梨花,美的像是梨花仙子。
阿刁和白午儿同时月兑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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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夕儿静静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众人环绕在周围,静静的看着她。斯内普握着她的手,感受无法形容的冰凉。
良久,阿刁叹了口气:“夕儿把最后的魔力都输送给了孩子,她的本来撑不了多久的。我想她的本意是保留自己的身体机能,直到孩子出生。差不多就像植物人妈妈生子一样。”
安静。
阿刁不得不继续解释:“我们用了禁术,总算是维护了她的法脉。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孩子没事,受到了相当好的保护。”白午儿冷冰冰的说,“姐姐暂时醒不过来。”
“什么时候能醒。”斯内普僵硬的问。
“不知道。不会影响孩子出生。”
斯内普闭上眼睛。
阿刁皱眉:“午儿,去找你们家老狐狸,我知道她有办法。”
“她们早就找过姐姐了。”白午儿惨笑了一下,“既然她不肯回头,那么,自己的命运自己承担。”
斯内普猛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想知道吗?不想知道我也要说。”
“狐族也有不得参与巫师界事务的警讯下来,但千万年来我们族人内部没有太多约束,只是传下来这个消息。要自找麻烦的后果自负。”
“与我们姐妹结下因果的是小龙宝宝,按照因果循报,我们可以把他甚至他的家人带离战场进行保护。但其他无关人士,没有权力去干涉。“
“我看到阿刁道长从很久以前就四处惹事,一直平安大吉,就没把那个警讯当回事。所以没有阻止姐姐,在旁边看热闹。”
“后来,阿刁道长让我带着一个变成石头的阴尸去找她师父帮忙净化,我才知道,其实阿刁道长每次惹事都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劫难。”
“我慌了,姐姐是妖族,十有j□j不能逃得掉这后头的劫。”
“我赶紧去找姑。姑不见我!”
“我在她洞府门口跪了七天七夜。”
“姑说,她一知道姐姐真的动了情,就亲自去找过她。”
“没有因果,必成新劫。”
“姐姐不肯回头。”
“姑本想把她抓回她洞府,姐姐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有意外,她不会死,她会生不如死。”
“姑终于退一步,肯让姐姐把那个人带回来,我们庐山狐族替她分担由此带来的劫难。”
“姐姐说那个人不会答应的。”
“姑让她签下血令,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我每天提心吊胆的看着院子,睡觉也不踏实,生怕一觉醒来看到满地的梨花。”
“终于,我看到姐姐的那树梨花开始飘落,一直一直飘落。”
“就这些。”
良久,斯内普慢慢抬起头来。
“很晚了,我们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