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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散后,李井阑已经有些微醺,今天喝了不少酒,莹润白净的脸上一片酡红,懒懒依靠在车壁上,抬手揉揉酸痛的额角,马车奔跑在道上,晃得心口一阵难受。

先贤禅对于李井阑并不陌生,曾经两次救她于危险之中,可以说是她的恩人,如果不是事关国家大事,她可不愿意与他针锋相对。

在宫宴现场,霍光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李井阑,时而痴狂,时而伤痛,仿佛世界里只有她,眼神万分复杂,令她感到疑惑,霍光这样一个在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对她却很宽容,太不符合常理。

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把李井阑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向对面的车壁撞去,额头狠狠磕碰在上面,一阵闷痛。

勉强稳住身躯,李井阑向车外喊道:“老冯,怎么回事?”

半天听不到回答,李井阑心中有些烦,又喊了一句,“老冯,出什么事了?”

外面依然很安静,听不见任何声音,李井阑心中疑惑,捂住撞得红肿的额头,拉开帘子,探出头去,意外撞进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心中骇了一跳,李井阑瞪着先贤禅,问道:“怎么会是你?”

先贤禅肤色白净,一双碧蓝的眼睛尤其耀目,加之他的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看上去英俊万分,见李井阑愣愣瞪着他,美眸之中难掩惊讶之色,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李大人,我们俩真的很有缘分,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别来无恙。”

其实,这已经是李井阑与先贤禅第三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时李井阑年纪尚小,又在匆忙之间,先贤禅贵为匈奴日逐王,高高在上,怎会去注意她这样一个小人物?况且,多年过去,李井阑的身材相貌已经发生比较大的变化。

李井阑短暂的惊吓后,渐渐冷静下来,微微眯起眼睛,道:“我的车夫老冯呢?”

先贤禅微微侧开身子,伸手向地上一指,行为潇洒,狂放不羁,道:“他提前梦周公去了。”

脸上浮现一丝怒色,逼视着先贤禅,李井阑冷声道:“你杀了他?”

“你说呢?”先贤禅并不做正面回答。

嘴角凝起一抹冷笑,李井阑道:“日逐王,你拦下我的马车,打晕我的车夫,行这宵小之举,意欲何为?”

先贤禅冷冷一笑,道:“小公子都能对救命恩人无情无义,我做做宵小又算得什么?”

李井阑冷笑一声,道:“堂堂匈奴日逐王,竟无这点容人之量吗?你我各为其主,立场不同,都在行那忠君之事,莫非有错?李某虽然不才,但也分得清私事国事孰轻孰重!”

先贤禅眉毛一扬,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本王倒是低估你了,没想你还有如此胸襟!”

李井阑蹙起两边弯月眉,嗤笑一声,道:“莫非,你路上拦截就是为了斥责李某忘恩负义,呵呵,真是无聊。”

先贤禅似笑非笑,盯着李井阑看了良久,蓦然伸手拉出她的手腕,把她扯出马车。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李井阑一个趔趄,扑入先贤禅怀中。

抬头怒视着先贤禅,李井阑眼神喷火,斥道:“日逐王,你疯了吗!想干什么?!”

先贤禅大手揽在李井阑腰上,紧紧把她箍在怀中,低头审视着她的脸,嘴角挂上一抹邪魅笑意,故意朝她的嘴唇喷洒着的男子气息,声线低沉性感,道:“李大人,如你这般美貌的男子,你说……我想干什么?嗯?”

醇厚的男子气息忽然扑鼻而来,李井阑脸上一烫,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扭头怒道:“日逐王,你脚踏的是我大汉朝的土地,你肆意侮辱朝廷重臣,可想过后果!”

先贤禅邪邪一笑,把头低得更低,故意把的男子气息吹向李井阑颈窝,明显感觉到她一阵颤栗,嘴唇邪魅的笑意弯得更深,调笑道:“李大人,你的身体好啊,比个女子更禁不起挑逗,呵呵……”

李井阑心中一凛,心上弥漫开一阵寒意,如果……如果被先贤禅发现她是女子,那后果……想到后果的严重性,额角禁不住滑落一滴冷汗。

如此受制于人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若是强行挣扎,恐怕会适得其反,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月兑离眼前的困境。

这样想着,李井阑脸上扬起一抹绝丽的笑容,眼睛注视着先贤禅,波光潋滟,柔情绵绵,拖长声线道:“日逐王……吻我……”

一听这声音,柔媚入骨,仿佛带着一种吸附魂魄的力量,先贤禅眼睛一眯,下月复一阵,低头便向李井阑唇上吻去,头越垂越低,棱角分明的性感嘴唇离李井阑娇艳的唇越来越近……

李井阑眯着眼睛,装出一脸情动,等待着先贤禅吻下来,她的唇上抹有迷药“梦春香”,这种迷药药性强烈,平常人只要嘴唇稍稍沾上一点,保准一天一夜无法醒来,任人为所欲为。

正当她心里吹起胜利的号角时,先贤禅头一偏,重重吻在她的耳朵上,一阵的电流瞬间席卷全身,李井阑瞪大眼睛,呆住了。

先贤禅眸色一深,卷住她莹润的耳垂一阵,湿滑的舌头不时舌忝过她的耳根,李井阑再支撑不住,身体一阵阵,两腿虚软,腿间滑出一道粘腻。

先贤禅把头靠在李井阑的左肩,低沉笑道:“嗯?这样就受不了?呵呵……”顿了顿,道:“你想引本王去吻你的嘴唇,呵呵……你的嘴唇上究竟抹有什么?说……”说罢,用指月复轻轻摩挲着她娇艳的唇瓣,一下一下,又温柔,又魔魅。

先贤禅的声音不大,却相当具备穿透力,震得李井阑头脑一阵晕眩,机关被识破,李井阑苦无办法,只得使出浑身力气,一把推开先贤禅,扯着嗓门大喊:“来人啊,快来抓贼!”声音虽大,却余留着一丝。

先贤禅这一次倒是爽快,任由李井阑把他推开,浑身张狂邪气,似笑非笑看着李井阑,欣赏着她慌乱的姿态,他心中感到趣味无穷。

“有没有人,来人啊,这里有贼!”李井阑举目四顾,大声喊道。

先贤禅冷冷一笑,走近李井阑,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扛在肩上,足尖一点,瞬间腾空而起,如一条蛟龙,游过天际。

李井阑头朝下被先贤禅扛在肩上,一路上飞檐走壁,房屋树木迅速倒退,劲风凌厉,刮得面目生疼,刺激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心脏狂跳,心中愤怒以及,大喊道:“你这个该死的蛮夷……你这个蓝眼贼……混蛋……快放开我……”

先贤禅施展轻功一路疾行,对李井阑的连番咒骂报以冷笑,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反而故意加快速度。

李井阑被晃得头晕目眩,一双拳头胡乱捶着先贤禅的背,喊道:“该死的蛮子子……快放我下来……”她的声音一路嘶喊,已经不似开始般响亮,渐渐微弱起来,断断续续,带着些破碎感。

疾行了一段路,先贤禅侧身一掠,窜入一道巷子,把已经被折腾得有气无力的李井阑从肩上放下来,抵靠在墙上,一双碧蓝的眼眸逼视着她,声音阴冷,道:“说!你到底是谁?!”

夜晚冷风寒凉,吹拂过来,稍稍吹散李井阑一丝晕眩,她缓缓睁开眼睛,左右看了一下四周,见是一条隐蔽的巷子,安静异常,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也嗅不出人生活的气息,心中一凉,不由苦笑,如今这般处境,就算先贤禅杀了她,弃尸在此,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抬眸对上先贤禅阴冷的视线,李井阑眼神清亮,不见畏惧,微勾唇角,嘲讽道:“日逐王这问题当真问得可笑之极!我是谁?我是李井阑,李府的二公子,在大汉朝位列太医令……可听明白了?”

先贤禅眼神闪烁不定,脸上一片阴冷,忽然一把抓起李井阑的右手,举到眼前,沉声道:“那这枚戒指,你从何而来?”顿了顿,道:“李大人,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如实说来,有半句虚言,本王立毙你于掌下!”

听先贤禅这么问,李井阑心中一跳,戒指——就是那枚狼图腾戒指吗?莫非先贤禅把她劫来此处,就是为了那枚戒指?这枚戒指,她也在先贤禅手上见过,早怀疑其中有什么联系,当下这般情况,正好借机探一探。

心中如是想着,李井阑换上一脸痞笑,道:“怎么,莫非我手上的戒指有什么特殊的?”说吧,伸出右手食指反复打量,戒面上的狼眼红如鲜血,在暗夜中也星光闪闪。

先贤禅盯着李井阑一瞬不瞬,不漏看她一个表情,忽然举起左手,伸到李井阑眼前,那左手食指上正戴着一枚狼图腾戒指,和李井阑的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一大一小。

戒指材质是极品冰种紫罗兰,晶莹剔透,戒面雕刻着一个狼头,狼嘴大大张着,清晰可见里面雕刻精细的牙齿,每一颗都恰到好处,做工非常精细,狼的眼睛是两颗红艳夺目的宝石,充满邪魅妖异之美,整个图腾看起来栩栩如生,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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