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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李府来了一位客人,这人看上去童颜鹤发,面如冠玉,一双眼睛精光灿灿——这人便是司马向晚的师傅,江湖人称“玉面毒君”的古凡。

古凡一见到杨井阑,眼现诧异之色,马上执起她的手腕,准确无误扣上脉,杨井阑感觉身子一麻,便动弹不得。

古凡细细打量着她,若有所思,说道:“小娃儿,你身上的毒是怎么种下的?告诉爷爷。”

眨了眨眼睛,杨井阑说道:“古爷爷,我也不知道如何中的毒,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中毒了,究竟这毒是怎么来的,当真一点头绪没有,奇了怪了。”

古凡光洁的脸上堆起笑容,眼中光芒闪动,笑道:“那为何要扮作男娃儿的模样?”

杨井阑一惊,差点跳起来,再看看周围站着的李子穆三人,他们个个表情了然。杨井阑顿知自己的女儿身早被他们识破,只她一个人暗自高兴自己演技高超,却是在自娱自乐,一时间大受打击,颓丧垂下头去。

“嘻嘻……井阑,那么丧气做什么?做女孩儿有什么不好,你若是女孩儿,晚姐姐也被你比下去了。”司马向晚大大狄花眼中闪过调皮,戏谑道。

暗暗叹了口气,既然瞒不过,索性没必要再装下去,看着韩凝香,杨井阑郑重说道:“娘……娘亲,井阑是女孩儿没错,但是做女子出门多有不便,再加上……加上我这张脸,井阑不是故意要隐瞒,还望娘亲不要怪我。”

杨井阑的心中,已经认了韩凝香这个母亲,只是一时间叫起来还不习惯。

慈爱的笑了笑,韩凝香道:“孩子,为娘自然明白你的顾虑,又怎么会责怪你?你若是往后要以男孩儿的身份继续生活,我也尊重你,并帮助你瞒天过海。”

自古红颜薄命,杨井阑这般样貌,若是以女子身份继续生活,日后,必定麻烦不断,她是个很懒的人,不喜欢受太多束缚,自由的味道多么美好,在古代,男人和女人的待遇差别太大,女人天天在家里做女红带孩子,哪有男人逍遥自在,有机会走遍五湖四海。

对韩凝香感激一笑,美丽的眼眸中泪光闪动,杨井阑侧头看向一边的李子穆,见他始终冷若冰霜,仿佛天外谪仙,置身事外,也猜不出他心中是何想法,这人永远不会在脸上表现多余的情绪,如一口古井,无波无浪。

韩凝香的目光在我们之间徘徊,了然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们都会替你保密,井阑,我的儿子。”

杨井阑一听之下,放下心来。

韩凝香见杨井阑顾自高兴,嘴角凝上宠溺的笑意,转向古凡,换上满脸忧色,黛眉轻颦,问道:“老先生,我阑儿的毒可有办法解去?”

古凡稍作沉吟,道:“老夫人不必担心,老头子虽然暂时找不到彻底解除地狱烈火的办法,却有办法让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保住这娃儿的性命,待日后回去潜心研究,相信必有解除地狱烈火之良方。”

韩凝香一听,心中大石暂时落地,微笑道:“如此,多谢老先生了,还望为我阑儿多费心思,老妇人感激不尽。”

古凡摆摆手,示意韩凝香不必客套,随即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玉瓶,那玉瓶色泽鲜艳,水色通透,显是极品,倒出一颗绯红色的药丸,屈指一弹,这药丸恰好飞入杨井阑嘴里。

杨井阑大惊,捂着嘴巴不住咳嗽,希望能把这不明来历的药丸吐出来,转瞬间,咳得脸红脖子粗,美丽的眼睛里泪水涟涟。

杨井阑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得古凡哈哈大笑,打趣道:“小娃儿,我这药丸江湖中人便是给我千两黄金,我也是不卖的,你确信要吐出来吗?”

司马向晚见杨井阑咳得满脸通红,走过来顺了顺她的背,笑着说道:“井阑,还不快快谢过我师傅,他给你服的乃是九转玄黄丹,此药珍贵无比,一丸千金,我师傅也肯卖,它可以暂时压制你身体的毒性,保你性命。”

一丸千金?是不是真的啊?那如果我把这药丸的配方搞到手,那不是赚大发啦?这样想着,李井阑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副标准的财迷样,决定好好巴结古凡。

于是,杨井阑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露出一口剔透白牙,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猛拍马屁,道:“古爷爷太厉害了!不但人长得年轻英俊,还有一副菩萨心肠,井阑多谢古爷爷救命之恩,古爷爷是我长这么大最崇拜的人!”说罢,有模有样向古凡拱手一揖。

果然,古凡很是受用,一张脸笑得春光灿烂,顺手把那只碧绿色的翡翠瓶子递给杨井阑,道:“娃儿,记清楚了,这药丸你必须每隔15天服用一颗,直到爷爷找到解去地狱烈火的办法为止,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古爷爷,古爷爷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呵呵……如果古爷爷不在这里,你可以学晚儿,用飞鸽传书,知道不?”

杨井阑笑得一脸狗腿,睁大眼睛看着古凡,道:“古爷爷,那太好了,你是天底下第一厉害的人,我一定要多向你学习!”

古凡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笑毕,转头看向一脸冷然的李子穆,道:“老头子虽然可以用九转玄黄丹暂时压制住井阑小娃儿身体里的毒性,但是这药丸要发挥最大功效,还需要靠你真气催动。”

李子穆淡淡瞥了杨井阑一眼,点头首肯。

不是吧?杨井阑立时换上一张苦瓜脸,试问谁喜欢整天面对一块冰砖?虽然这块冰砖长得非常养眼,一抬头恰好碰上李子穆冷飕飕的眼神轻飘飘瞥来,心更凉了半截。

司马向晚弯,水灵灵狄花眼中满是顽皮,悄悄在杨井阑耳边问道:“井阑,你很怕穆哥哥吗?”

杨井阑一听,心中一急,来不及思考,大声道:“谁怕那个大冰块了!”

话音一落,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向她,杨井阑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笑,不巧又对上李子穆冷飕飕轻飘飘的视线,浑身气势瞬间化为乌有,鸵鸟的低下头去。

几人见此情况,顿觉杨井阑可爱无比,不由抚掌大笑,杨井阑大囧,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晚上,杨井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正准备去梦周公,却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捂住耳朵,不去理会,继续睡觉,于是咂咂嘴巴,翻个身,毫无形象瞪在床上。

“咚咚!”敲门声顽强地响着,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杨井阑火了,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气势汹汹拉开门。

“大……大哥。”待看清楚门口来人,杨井阑浑身气势瞬间化为乌有,塌下肩膀,只在心中月复诽。

“嗯。”李子穆点了点头,神情冷淡,抬步越过傻傻站在门边的杨井阑,踱步走进房间,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

这该死的大冰砖!当她不存在吗?杨井阑暗自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抬眼看向李子穆时,比翻书还快,立刻满脸堆笑,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淡淡看了她一眼,李子穆道:“到床上去!”

杨井阑傻了,大睁着一双眼睛。她没听错吧?他……他让她到床上去?他想干什么?幼女……一时杨井阑的脑海中幻想着无数种可能性,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不敢置信的挖挖耳朵,双足如被钉在地上。

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李子穆神色一冷,手掌一伸,微弯成爪,杨井阑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马上如一只纸鸢向空中飞去,还来不及惊叫,已经被李子穆拧在手里。

杨井阑大惊失色,双手双脚乱踢乱抓,大喊大叫,“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拼了命想挣月兑李子穆的束缚。

李子穆对她不理不睬,轻飘飘一甩,杨井阑被扔进床铺,一接触到床铺,便争扎着想爬起来。然而眼睛一花,李子穆已经在她身后,盘腿而坐,一手贴向她的背心。立时,一种舒畅无比的感觉流走全身奇经八脉,凉幽幽的说不出的舒服,浑身顿感舒畅无比。杨井阑精神一松,顿感困顿,缓缓闭上眼睛。

鸡叫声中,杨井阑揉揉眼睛,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前所的舒服,伸伸懒腰,爬起身来,想起昨夜的一切,才知李子穆是在为她输送真气,助她疗毒!

可是,他解释一下会死吗?害她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被她误会也是活该。该死的冰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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