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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典礼(下)

永平十八年八月十一日,正是当今皇上亲弟,岐王何熙承加封晋王的日子,皇帝亲下诏书与民同乐,自是武安城内仿似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好不热闹。♀

岐王府内,下人们各就其位的准备着,熙承内室里,熙承身着一身黄色衮服,衣服上栩栩如生的印着缩凌云桀骜的四爪金龙,山河日月尽绣其上,熙承两手张开,轻舞从背后为他系上金黄玉蟒带。常贵在一旁欣慰的笑着。

熙承开口道:“皇兄太铺张了些,封王而已何须搞得如此隆重,方今国家正处危难,恐遭他人口舌。”

“主子,您就别说了,皇帝对您帝爱那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晋王爵位不低,当有此大礼。”常贵急忙开口道。

““是啊,我想陛下如此做定有他的原因,陛下勤勉节俭,不是崇尚虚无奢靡之人,你可莫要辜负陛下的心意”。轻舞一边为熙承束着头发一边说道。

“王爷,车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语者却是那日点春堂的狂徒柳三变,此刻他着一身绿色朝服,恭敬的道。

“好,你们随我一去前去南郊祭祀。”熙承大袖一挥道。

熙承等人来到王府门前,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府外整齐的车帐排满王府前整条街道,最前列由七七四十九执金吾组成先列方阵,皆手持王旗,随后紧跟双列手持兵刃的禁军,随后四驾车辇紧随其后,车架两旁各有两两对齐四匹由禁军所牵骏马,后方竟全是侍女女官手持掌扇。

见岐王出府,立即有一个禁军统领模样的人跑来到:“各位大臣皆已到达南郊,请晋王殿下登撵启程。”

熙承对周边人吩咐了几句便登上车辇,柳三变常贵轻舞分别选取车辇四周的一匹马骑跨上去,一切完毕后,仪仗队便缓缓向前开进。)”说完便拉着熙承一步一步走上祭台。

此事祭天乐曲响起,只听张宪通高声道:

“朕即位十有八载,及前年亲政,虽谅德藐躬,然坐朝起更稍有懈怠,今天下板荡,苏运兴于草莽,乱我河内,异族迭起西南,扰我边民,节度拥兵不肖,调令不行于四海,北有强齐,伺机而动,岭南流寇,掳掠百姓,朕闻天下之理,本诸简易,而行之以顺道,则事无不成,昔太武观周道之衰,明德已失,遽兴凉州,及其定国,修文德以求贤,恩威加于四海,尔来四百又五十四载,朕观前朝历代,及我朝者,及穆宗失治,外夷窥伺,乐的乘隙而入,海内腥膻,社稷险为磨灭,朔漠健儿,混一北方,海内诸王,变乱不休,承天运体天法道刚毅礼智英哲明睿道武皇帝登天山而涕泣曰:“内讧不至蔓延,外族不来问鼎,除非上下一心,若彼争我夺,上替下凌,礼教衰微,人伦灭绝,则大凉不复也。”道武以纲纪结人心,以武略定天下,大凉得以中兴,怜其英年之早逝,然大公无私,及其驾崩有嗣而传位文宣,其以国家大事赖有长君则兴之言,其后及其者也,及文宣而治,有负道武之托,方今天下,大类如此,今朕有亲弟,人品敦厚,聪明早慧,朕欲效道武之风,若朕之不幸,则传位于熙承,今特加封其晋王,以显朕只真切,上天可鉴,群臣为证,不自私恩。

听完诏书,熙承内心一震,惶恐不已连忙跪下道:“陛下今值盛年,何故下此诏书,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臣弟不胜惶恐。”

下方大臣也被深深的震惊,梁超若有所思了片刻,自己喃喃道:“莫非,皇帝已经知晓自己命不远矣,也是,药效确实该发作了,我还奇怪他为何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原来都自己隐藏着,可悲,可怜。”梁超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

读完诏书,张宪通早已惊出一身冷汗,震惊的不仅是皇帝加封熙承为晋王为,而是从中隐隐透露出来的信息,陛下方今二十,为何此时下此诏书,这哪是封王,这简直就是议储啊,熙承的地位就不单单是晋王那么简单了,称其皇太弟也不为过了,张宪通隐隐嗅到,当今皇上极有可能有什么一直隐瞒着大家,张宪通不敢继续往下想。

“朕意已决,已告天地,大家休要再言。“熙韬威严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祭天是十分隆重的仪式,却是没有谁敢在此忤逆圣意。他们心里明白,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皇帝了。

祭天敕封完毕后,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武安城的大街小巷,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着。

而各位朝臣却各怀心思,今日的祭天敕封透露出的消息无疑为他们的前途增添许多不确定因素,一则皇帝如今已经长成,而且主见远见抱负不低,朝廷再也不似以前梁超一手可遮天的日子了,皇帝虽然还没表现要铲除梁家的意愿,想来也不会太远,二来,皇帝为何突然确定皇储,这值得大家深思,极大可能是皇帝发现自己不能生育,而从种种迹象表明,皇帝与皇后结合已有两年,皇后至今确实没有怀嗣的征兆,还有就是皇帝对目前不明朗的国势并不看好,再者就是皇帝确实是欲效仿道武传位于弟的典故。总之这带给大臣们许多抉择。

熙承回到府中,岐王府的牌匾早已换成鎏金的晋王府,府中内侍亲卫也增加了不少,熙承带着轻舞常贵径自走向自己内室,今日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喜悦,相反,熙承内心隐隐觉得将有一场大的风雨掀起,那些大臣的疑虑,熙承同样存在,并且有更深的忧虑,常贵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的主子,本想劝说两句,却被轻舞的手势制止了。悻悻的安分站在一边。

静怡宫内,符灵韵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熙韬,突然熙韬大手一拉,将符灵韵拉到自己怀里,宽大的袖袍遮挡了符灵韵娇小的大半躯体,符灵韵眼中竟流露出丝丝害怕的情绪,但很快恢复镇定,然而那丝丝害怕神色却被熙韬捕捉到,熙韬更粗暴的将其强压床榻,她的衣服不知何时,停止,熙韬望着一片狼藉的床榻,和缓缓坐起面无表情整理衣衫的符灵韵,,脸上露出一丝歉疚与羞愧,默默转身离去。

望着默然离去的熙韬,符灵韵再也矜持不住泪水,扑倒在床榻上默默抽泣着。

千里之外的钦州,战斗已经白热化,王凯誓死守卫打退了秦洛的数次进攻,然寡终不敌众,胜利奠平逐渐偏向了义军。

南门城楼上,满脸血迹的亲卫向王凯禀告着激烈的战况,只见王凯眼中透露出一抹决绝高呼道:“弟兄们,拿出当初的豪言壮语,我已经发出向周边节镇发出求援通告,只要我们在坚守片刻,我想他们很快便能敢来。”

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缓缓向城池靠近的义军,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波冲击了,士卒们已经连夜没有休眠,他们知道王凯的话语只不过是宽慰人心的,因为,在此期间,王凯的这话已经不知说了有多少次了,连自己的主帅刘登都一早弃城而逃,何况周边的镇帅,谁又顾得了他们的死活,但是他们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不知谁说了句“我等誓死追随王将军,效死沙场,马革裹尸。”

此语一出立刻感染力城头的兵士,紧接着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效死沙场,马革裹尸。”响彻钦州城,听着城头的壮烈宣誓,义军前进的步伐明显一滞。

秦洛骑一匹纯白骏马,叹息道,“王凯不愧为王凝后人,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仗恐不好打。”

步云风摇摇羽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哀兵必胜,然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此战还需速战速决,以免陡升变故。”

秦洛听完,长枪一举,高呼道:“弟兄们且随我杀进城去,此战一成,则大势已定,”说完率先策马向前率先冲去,顿时呼喊声响彻云天。

步云风望着眼前杀戮之景喃喃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乃将军之不幸,亦是时代之不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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