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冰山一角(上)
“炸平中南海?”辟邪的心一惊,看着车窗外的夜色,若无其事的问:“这个念头他们也敢动?!没想到‘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人居然丧心病狂到自取灭亡的地步
“炸平中南海,借机鼓动日本极右翼势力占领钓鱼岛,同时还可以给台湾制造一个月兑离中国掌控的机会,甚至宣布**也不是不可能,到那个时候,a国、俄罗斯的表态未必会遵循既定国策,他们需要审时度势。
毕竟,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a国需要倚重中国制衡苏联的时代早已结束。现在的国际形势,已是一家独大的格局。其实炸平中南海、占领钓鱼岛和台湾月兑离中国,这三件事是相辅相成的环路结构,
当然,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对中国的疯狂挑衅。这对’台犭虫’势力是一次冒险。对贵党和谐稳定的国策也是一种无情的打击。
香港澳门回归十几年,贵党的统一政策是成熟的。现在只剩下台湾这一块硬骨头。你们以为新民主自治同盟’难道对香港回归就毫无感触?”侯牧农用探询的目光扫了辟邪一眼,却只看到辟邪那毫无表情的脸孔在夜色中如同千古铸就的神兽,闪烁着难以捉模的神秘的光芒。
也许,没有表情是因为已经有过太多的表情,或者看过了太多的表情。
过多的伤害,会让人无视伤害。
侯牧农不再说什么,他以为辟邪会大吃一惊不停追问,但是辟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随便问了一下。
他不禁对这个年龄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搭档和对手翘起了大拇指。能够在自己极为关注的问题上保持如此的定力,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他也开始重新思忖辟邪的实力。
他们的特别押运车上,侯牧农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两人对视无语,如同两个路人。
辟邪和侯牧农都满月复心事的回到研究所。随后王老板也被用面罩罩着关进了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进入的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辟邪看着神情萎顿的王老板,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宽敞的审讯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天花板上明亮的日光灯把整个屋子照射的如同白昼。
“让我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和你们说话王老板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他在车上的时候就睡着了。辟邪看着这个大月复便便的家伙,眨了眨眼睛点头表示同意。王老板和侯牧农的不同之处也许就在这里,同样是黑暗中的工种,侯牧农供职于政府,所以带有公务员的严肃、谨慎以及周密的考虑;王老板受雇于民间社团,所以带有江湖人物的随意、散漫以及从容的态度。他懒洋洋的歪着身子躺在审讯椅上和衣而卧。狭小的审讯椅即使是他正襟危坐也几乎无法容纳他那肥大的身躯,现在他居然能够歪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小憩,堪称绝活。他肥厚的下巴上面没有一根胡须,暗黄色的皮肤在日光灯下发出幽幽的微光,看上去光溜溜的就像是劣质肥皂。
辟邪一边看着本期国家安全部的工作简报一边喝着红茶。仿佛眼前的王老板只是一个摆设,一个毫无生命毫无意趣的摆设。王老板闭目养神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徐徐的抬起干涩的眼皮看着辟邪说:“我想吃坛子鸡
辟邪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进来了一个年轻的秘书,手里拿着硬板文件夹和签字笔。
“给他买一只坛子鸡辟邪对秘书说。
“还有吗?”秘书写在纸上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辟邪的下巴问。
“还有吗?”辟邪转过身子看了王老板一眼。
“再带上五只凤爪吧,要九味斋的,那里的好吃,记得用微波炉加热王老板懒洋洋地说,就好像刚起床的大亨在吩咐佣人。
“还有吗?”辟邪眯缝着双眼看着王老板问,“别忘了别的什么好吃的
“我只要丰台区九香斋的坛子鸡,那儿的味道好。就这些了,”王老板肯定地说。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了似的,慌忙的问辟邪和那个还拿着笔看着他的秘书,“你们吃饭了吗?要不一会儿一起吃一点?”
“我吃过了,炸酱面辟邪揉着眉心,伸了个懒腰说。
秘书微笑着收起文件夹,走出屋门。
“想知道什么?”王老板如同一个胜利者一样,得意的看着辟邪斜着眼笑。
“随便,”辟邪放下手里的笔躺在老板椅上看着他浅浅的微笑。在他看来,王老板的软抗拒是形同虚设的,所以他以一种无所谓的口气淡淡的说,“那就随便挑一些你觉得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事情吧
“核资料光盘?三峡工程布防图?地下通道?钓鱼岛抢滩登陆方案?…………”王老板哑然失笑,拍着肚子说,“对你们来说什么都很重要,你们就像是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抓到了我又怎么样?侯牧农不是省油的灯,你还以为他会真心实意帮你?不是蝎子不蜇人,你跟他这种家伙合作,迟早会知道什么叫弥天大恨。我们几年前就有过合作,没想到我老眼昏花,竟然被这个家伙耍弄了,我看,你们这次也要小心点好
“王老板,恕不奉陪,”辟邪淡然一笑,收起桌上的文件和水笔,出门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侯牧农这个人你不会了解,我也不能完全了解,但起码,我不你了解一些,因为我和他都有中国人应有的良知,而你没有
王老板瞪大了双眼,仿佛被抽了魂魄一样瞪着辟邪,静待下文。
辟邪站起身子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王老板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冷笑着点了点头,臃肿的肚子因为压抑不住笑不断起伏着。
他不想让自己笑出声,这样的代价是笑声憋在喉管和肚子里,异样的难忍,但他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发出声音。这让它更加难忍,直到辟邪走出房间才长吁了一口冷气,露出久违的微笑。
辟邪缓缓地走出屋门,带上门锁后示意守卫严加看守,然后疾步走到隔壁秘书值班室推门而入。那个值班秘书正要出去买坛子鸡和凤爪,看到辟邪走了进来,忙问:“首长,要不要给你也买一份?”
“不用了,谢谢,”辟邪客气的对秘书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微笑着说:“我和你一起出去采购,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秘书得体的回答。
辟邪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对秘书说:“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
出去的时候他看到沐阳正在门口过道里抽烟,责备的问:“你不在医院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那个大将和他们的手下,”沐阳说,“听说这家伙在押运车上睡着了,真厉害啊。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真有大将风度。他可真能睡啊,我想看看他现在是不是醒了……我这两天老是失眠,想跟他学……”
“不贫嘴,行不?”辟邪严肃的看着他说。
“是!首长!”沐阳立正回答。
“那好吧,”辟邪不再板着脸,看着沐阳那稚气未褪的英俊的脸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是!”沐阳兴奋的回答。他也是经过层层选拔进入国家安全部的人之一,在经历了数年的磨砺之后进入辟邪小组试用。虽然辟邪一向很反感那些油嘴滑舌的人,但是这个沐阳由于机智过人屡立战功,所以陈主任力荐下,暂时在辟邪手下试用。
“通知仙人掌和眼镜,让他们带上武器在上面车库前集合待命辟邪对沐阳说,“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敌人的一个隐秘据点,情况还不熟悉,所以你一定要见机行事,不可莽撞
“是沐阳敬畏的的回答。他虽然一贯调皮甚至有时候放荡不羁,但是对这个自己的直接领导还是很尊敬的。与其说是出于下属对上级的尊重,毋宁说是出于对辟邪人格和能力的叹服。在历次的行动中他都能够深切的体会到辟邪的冷静和理性,还有他那几乎无法遏制的对部下的关怀和照顾,都让他不能不为之动容。辟邪总是话语不多,但是每一件事都考虑得十分周全,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对待自己人都力图做到万无一失,这一点让沐阳总是感到自愧弗如。
辟邪一边匆匆的望上面走一边给陈主任打电话:“陈主任,有紧急行动,事关重大。我们发现了‘新民主自治同盟’在丰台区的一个据点。王老板试图通过购买物品向他的人传递信息。我怀疑他们有重大的事项安排。我需要ft01的协助
“这件事情需要请示江副部长,你有充足的理由吗?”陈主任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心,“ft01的身份是绝对机密,没有充足的理由我们不能向江副部长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好吧辟邪点了点头,“我会先单独行动,随后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的时候再向您汇报
“好吧,”陈主任说,“我的电话一直开着,你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辟邪放下手中的电话,对沐阳说:“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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