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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九五之尊

终于想起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让她讨厌,不,该是最为讨厌的女人存在,颜楚转过身来,一脸的恨意,饶是再美,此刻看起来也不觉得漂亮。

秀发不再是规整的发髻,耳侧两边有几缕凌乱的垂落了下来,贴合着有了冷汗的面颊,玉面上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正是沐姬的。

“苏清婉,收拾了这个没用的废物,接下来该是你了。”颜楚说着,手中的软鞭被她甩的啪啪作响,朝苏清婉这边走来。

一个是为了保命,不肯去找出赫连容晟书房里的暗阁,一个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就算死也不肯开口,这个地牢到真的就是给她们两个准备的。

打死了她们,倒是成全了她们,可以让她们去阴曹地府与赫连容晟团聚了,说不定赫连容晟在人间不享齐人之福,死后却是享受着齐鬼之福。

“赫连容雅就要登基了吧。”面对着颜楚的逼近,苏清婉并不怕,虽然脸上那蚀骨虫的痛意还未消除,但至少比这个感觉要好的多,不至于会痛的死去活来了,皮肉伤还是好忍受的。

不过,为了孩子,苏清婉必须要转移颜楚的注意力,她不能拿孩子冒险的。

“他的名讳,岂是你有资格叫的!”颜楚低喝一声,眼中的冷意更甚。

“你说过,王爷已经殁于赫连容雅的计谋之中,对杀夫仇人,我该尊称吗?”苏清婉冷笑着,眼底却没有恨意。她深信赫连容晟还活着,哪里来的仇人呢,真是可笑。见颜楚放慢了脚步,苏清婉笑道:“就要登基了,也该考虑设立后宫的事了。只是,不知赫连容雅是如何安置颜楚你这样的美人呢?”

果然,颜楚眸底闪过一丝伤楚,苏清婉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望着颜楚,身为同情的说道:“说起来,我们都是可怜的女人。一个面对的是死别,一个面对的是生离。颜楚,你鞭打沐姬,囚禁我,我都不怪你,更不会恨你。我也知道女人若是挨了,便是刻骨铭心的,不会因为对方不爱而放下。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若真的爱,就勇敢一些,一味的躲在身后,他永远不会正视你的存在,无论你为他做过多少事。”

苏清婉说着,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叹息,却是悠哉的紧,好似在与闺中好友聊天,而不是一个将自己劫持了的人,一个敌人。

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被触动了心扉的颜楚眸子竟是有些湿润的。

这世上,唯一能够扰乱她心扉的,便是赫连容雅,除了这个男人,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真正的放在心上,心甘情愿的去做。

“我记得赫连容雅有三个女人,她们之于赫连容雅,都是不可或缺的,并非是因为她们是赫连容雅心中所爱,也不是她们自身的出色,而是身后的背景。”苏清婉说着众所周知的话,随即又失笑了起来,有些惋惜的望着颜楚,淡淡的说道:“若赫连容雅想要的不是天下,他定会看到你的与众不同,会珍惜吧。只可惜,在男人的心中,天下与美人儿,总是有轻重之分的。”

“够了!”颜楚低喝一声,手中的长鞭猛的一甩,却并非是甩向苏清婉,而是抽打着地牢上方的窗子,连同毒药一同甩去。

知那人已经离去,可颜楚却还是不放心,看了苏清婉一眼,对莲心交代道:“待她离开,我会再去与你们联络。”

说完,颜楚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偌大的地牢里,只剩下苏清婉和莲心对望,一个眼神里满是信任,一个则是冷漠的没有一丝的情感。

而这一切,已经昏迷的沐姬自是看不到,就连门外的那些人,也都不知。

“莲心,帮帮她吧。”在颜楚那么急着离开之后,苏清婉已经明白了有人来探查过,心中清楚是与赫连容晟有关,自是更加的安心了。

但是,苏清婉不能说明,即便她相信莲心,也只能装作不知,否则自己会有危险,也会让莲心有危险的。

这个傻丫头,定是受了许多的苦吧。

“小姐总是如此心善,倒是忘记了沐姬是谁的人了吧。”莲心难得的说这么多的话,可一声小姐,虽是唤的冰冷,却是证明了她心中还是有苏清婉这个主子的。

“莲心。”苏清婉上前一步,想要握住莲心的手,却被莲心退开了去。

“小姐放心,沐姬死不了的。”莲心冷冷的说着,便朝沐姬走了过去,手中的药瓶打开,将药粉洒在了沐姬身上,却只是普通的止血药,可以消炎罢了,根本不能解开颜楚所下的毒。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莲心看似无害的动作,却让沐姬轻咛了一声。

“想活着,就留下来做容王府的人,传话给王爷,王妃定会安全,莫急。”莲心低声的在沐姬耳边说道,这话只有她二人能够听到,就连苏清婉都不曾发现莲心说话了,更是没有看到沐姬那若有似无的反应,只当她还是昏迷不醒的。

一瓶药粉用尽,莲心随手扔到了一旁,任由药瓶滚了几下,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径直的朝苏清婉走了过去,漠然的说道:“小姐,随我走吧,他们动手定不会有所顾及的。”

莲心说着,瞄了苏清婉的月复部一眼,其中的意味很是明显,二人皆是懂得。

“莲心……”苏清婉又唤了一声,可是见莲心转过身来,却只是轻轻的摇首,表示自己无事。

不管莲心到底是什么身份,至少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也在以她自的方式护着自己,不该太为难了她的。

随着莲心缓步的走着,苏清婉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因为这地牢与她之前去过的地牢并不是同一个,苏清婉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还是在容王府之下。

颜楚追踪那个神秘人而去,深信自己毒术天下无双的她,这次却是失去了信心,只是追了一段路,便发现自己留下的毒,根本无用。

而颜楚这边所遇到的状况,皇宫里的赫连容雅却是半点也不知晓。

与若贵妃对坐着,赫连容雅翘着二郎腿,很是随意的状态,身子斜斜的靠着身后的椅子,完全无视于若贵妃那紧紧锁着他的视线,只是闲闲的眯着眼睛,就当是休息一会。

明日,只要天亮之后,他就不会再以王爷的身份出现在皇宫中,他将会是帝王,这天下为一的君王,成为一代霸主,真正的君临天下。

“皇儿,是真的吗?”若贵妃保养较好的容颜,虽不如华淑妃那样的宛若二十岁出头的少妇,但出身于皇室的她自是有着贵气在,倒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仍是足以让无数的男人心生觊觎。

只是此刻,若贵妃的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却是痛楚的神色,就连眉头也轻皱了起来。

“母妃不想成为太后吗?”赫连容雅所问非所答,仍是闭着眼睛,没有抬头看自己的母亲一眼。

“你若为帝,母妃自是高兴的。若你只为王,母妃也盼着你安好。这些年,是母妃对你疏于照顾,只顾着争宠于后宫之中,也是形势所迫。母妃承认,在你幼时不该灌输给你要为帝,要掌控天下苍生的思想,不该……”

“母妃如今追悔这些,是想承认自己老了吗?”赫连容雅幽幽的开口,打断了若贵妃的话,他真的是不喜欢母妃这几年的变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贵妃,不再高高在上,竟什么都不想争了,一点也不像是他赫连容雅的母亲。

见儿子如此不耐烦,若贵妃唇畔勾起苦笑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孽的吧。

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面前这熟悉,却又陌生了的儿子,若贵妃的眸底浮现了疲惫之色。

身为邻国的公主,千里迢迢的来大鸢朝和亲,为的就是保住邻国的疆土,能够得到大鸢朝的庇护,毕竟天朝是这一方土地的王者,而若贵妃也是清楚,身为和亲的公主,自己的子嗣很难成为太子的人选,本也没有妄想,只希望能培养成有所作为的皇子,能为邻国尽一份力,保持着这份和谐。

但是,不知从何时起,若贵妃的心不再是最初,开始陷入了后宫的争斗,不再是邻国那个心思纯良的公主,而是后宫里一个可怜的女人,只想着能够得皇帝的宠爱,不管是慰藉她的孤独,还是为了国家的利益,都不能在后宫里输掉。

可她赢了吗?

那个独占了帝王心,得了同国号同字封号的鸢妃死了,死在若贵妃和华淑妃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妃嫔手中。连同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不若皇室子弟的九皇子赫连容瑜也死了,赫连容晟虽是王爷,却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而赫连容雅终于在她的期盼下得了帝王的宠爱,明日就要登基为帝了,可若贵妃却一点都不开心。

太后,这就是她想要的尊荣吗?没有丈夫的爱,却要在这个充满回忆和痛楚的皇宫里度过余生,真的就幸福吗?

至于赫连容雅,登基为帝,得到了他心中的天下,他便真的快乐吗?

“母妃若是没有吩咐,儿臣告退了。”赫连容雅懒懒的说着,挑了下眼帘,对若贵妃并不见尊重。

“皇儿,做王爷,真的不及帝王吗?”若贵妃问着,心中却是有了答案的。

“母妃想要说什么,尽管直言,你我母子之间,无需绕着弯子说话,儿臣还有事要处理。”赫连容雅勾唇一笑,却不见和暖之色。

“端康王爷自小与你最为亲近,既是手足,又是同一师傅,逼死了他,皇儿真的心安吗?日后每日路过养心殿,皇儿就不会觉得踏在手足的鲜血上,会心痛吗?”若贵妃终是问出了心中的芥蒂,一个冷血至此的儿子,让他觉得害怕。

或许,早在赫连容雅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时候,若贵妃便已经害怕了。

怕只怕,她为了保住邻国和亲而来,但赫连容雅却会亲自毁了邻国,毁了她的母族。

“母妃觉得一个见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长死在面前而不伤怀的人,也配做儿臣的手足吗?”赫连容雅问着,声音微冷,随即又笑道:“母妃在这深宫之中,太多事都不了解,怎知是儿臣逼死了赫连容觉呢?”

赫连容雅问着,语调微扬,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让他的心很不舒服。

同样的都是皇子,他赫连容雅所付出的努力就算不是最多的,也绝对不会比赫连容晟少,就只因为赫连容晟是那个所谓天女的儿子,是大鸢朝鸢妃的儿子,便有资格继承天下吗?

不!他不服,就算真有天命所归一说,他赫连容雅也要逆天而为,命运应该由自己来掌控,否则何以称之为王者。

“皇儿,你……”看着脾气有些失控的赫连容雅,若贵妃心里难受的要命,但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赫连容雅。这个儿子,自小便遭遇了太多,能够活下来正是因为她当初的残忍,若非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或许赫连容雅不必面对那许多,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困境了。

“母妃曾经也是公主,就算邻国从未有过皇位之争,也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了皇权可以牺牲一切的人,绝不止儿臣一个。所以,儿臣希望在登基之后,能看到的是颐养天年的母后,而不是让儿臣为难的母后。”赫连容雅站起身来,冷声的打断了若贵妃的话,以柔软的方式说着警告的话语,不惜母子决裂。

身子一颤,若贵妃怔怔的看着赫连容雅,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一手栽培的儿子,用心去保护的儿子,此刻竟是这般对她,心如何能够不痛呢!

“儿臣奉劝母妃一句,过去的种种,不该记得的便彻底忘记了,只要记得您是儿臣的母妃,是大鸢朝的太后,如此便好。”赫连容雅又说了这么一句,这才踏步离开。

只是,当赫连容雅前脚离开之后,若贵妃的泪水便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皇儿,母妃该忘记的是什么呢?是这满手的血腥,还是你我母子几度差点没了性命?又或是你父皇曾给的宠爱,以及无情?还是,该忘记自己是邻国的公主,忘记和亲的目的?”自喃的说着,望着那早已空荡荡的宫殿大门,已有宫人赶回来伺候着,若贵妃翻身侧向内侧,任由泪水流淌着,却不想再说一句话。

即便是明日将荣尊为太后,可若贵妃却是开心不起来,那龙椅上坐着的是她的儿子又怎样,不过是将她变相囚禁起来,关在豪华的笼子里,是否尊荣皆是凭借他一时的心情。

身为母亲,这是何等的悲哀?

身为公主,这是何等的凄凉!

而身为大鸢朝最尊贵的女人,她却是最高贵的囚犯而已,除了锦衣玉食,再无其他,连心也一并的死于今日,却无处埋葬。

这个弑杀手足,囚禁了父亲,又来软禁母亲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儿子,即便赫连容雅还尊称她一声母妃。

泪,已经不能干涸,一直的流淌着,怕是要哭瞎了这双好看的眼睛才会停止。

赫连容雅果然是个喜好奢侈之人,登基大典虽是时间仓促,但准备却是十足,日夜赶制的龙袍合身的穿着,头上束发的皇冠皆是最为名贵的宝石,只要一颗便足以让一城的百姓衣食无忧。

静静的端坐在龙撵之上,朝着金殿走去,再有一百米,他便可以振臂高呼,成为大鸢朝的皇帝,荣登大宝,去实现统一天下的梦乡了。

礼乐之声响起,奏出隆重的乐章,二十四人抬着的龙撵缓慢前行,走的极稳,看不出动荡,而珠帘内的赫连容雅唇角微微勾起,胜利的笑容早已挂在脸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龙椅,赫连容雅的眼中再容不下其他,待龙撵停下,这才撩起衣袍来,缓缓步下,从容淡定,倒是有着王者的风范,只是赫连容雅一定不知此时皇宫的四个宫门都在发生惨烈的厮杀,而惨烈二字却只限于他的人马,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失手了。

原本要入宫,看着赫连容雅登基为帝,颜楚此时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来,远远的躲在宫门外。

凭她的身手,要闯进去并无不可,甚至可以如若无人之境,但昨夜那个夜谈容王府的神秘人,以及今日的种种,都让颜楚驻足了。

怕只怕,赫连容雅百密一疏,而能够与赫连容雅抗衡,来破坏他登基大典的人,除了赫连容晟不做第二人选。

那个家伙,真是命大,竟是没死吗?颜楚心中一颤,急匆匆的折身离去。

她手中有最后的筹码,能够让赫连容晟有所忌惮,不能不用。只要能保住赫连容雅,一切都是值得的。

黑压压的影卫,一个个手持长剑,一身血腥的味道,不知何时,竟不差分毫的从四处涌到了金殿前,却皆是立在原地,并不动。

刚刚抬起的手臂,尚未来得及道一声平身,赫连容雅的动作便僵下了,随即扬唇冷笑,优雅的站在原地,一脸冷意的望着正漫步似的走过来的赫连容晟,那个俊美无俦,总是一身墨色的衣衫,被称作铁血王爷的赫连容晟,他竟完好无缺的回来了,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八皇弟可是赶回来为皇兄我祝贺的?”赫连容雅很是不要脸的说着,丝毫不认为自己卑鄙的雇人暗杀赫连容晟有何不对,成王败寇,想要登上皇位,自然要付出代价,不是要了别人的命,就是送上自己的血。

而赫连容雅当然是选择前者,只有那些失败者才会血溅天地,例如赫连容觉,死了也不足以惋惜。

“当然。”赫连容晟勾唇冷笑,两兄弟竟解释这样的表情,笑的阴森,眼里露出了嗜杀之气来,恨不能将对方踩在脚下,却都是笑着,笑的更为阴冷。赫连容晟淡淡的说着,慵懒而闲适,却不减王者的锐气,脚步未停的问道:“本王来恭喜七皇兄终于得偿所愿,可试穿这龙袍。只是,本王今日来,恭喜只是顺道一事。”

赫连容晟气死热不偿命的说着,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暖意,说出的话更是摆明了来夺皇位,而非是恭贺新皇登基大喜。

而赫连容雅如何不知道这个事实,斗了十几年了,怎会傻到以为赫连容晟会恭他为帝。

唇畔的笑容更大,赫连容雅竟是摆出了帝王的威仪,冷声质问道:“赫连容晟,朕面前也敢放肆!”

闻言,赫连容晟忽地笑出声来,忍不住的摇头,可视线却未离开赫连容雅,只觉得这个男人自负的可笑。

情况已经有了转变,他还认为有资格为帝吗?

长臂一挥,影卫立即做出备战状态,只要赫连容晟一句令下,便可以将这金殿变成血海,不论是谁,皆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自然也包括赫连容雅,而赫连容雅是赫连容晟要亲手解决的人,倒是不劳他人动手了。

迈着从容的步伐,好似散步一般,赫连容晟缓缓的朝赫连容雅走了过来,对他所说的话置之不理,或许根本就不曾听到过吧。

“父皇呢?可还安好?”赫连容晟淡笑的问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一些近臣听到。“新君登基,父皇这太上皇不来加冕,未免是遗憾啊!”

赫连容晟语重心长的说道,连眉头也拧了起来,唯有赫连容雅能够看到赫连容晟眼底的笑意,恨得牙根都痒痒,却只能保持微笑,他定会亲手杀了赫连容晟,让自己的帝位安然无忧。

“七皇兄莫不是软禁了父皇,想自己取而代之吧?”赫连容晟又问,挑起的眉头下,满眼的惊诧,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不该的话,可唇角的笑意却那般的自得,明显是故意的。

“赫连容晟,你身为王爷,新君面前岂容放肆!”赫连容雅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人丞相萧仁贵大喝出声,自己押错了宝,将爱女萧颜悦许给了赫连容觉,谁知六皇子却自尽而亡,真是让他失望,好在两人尚未成亲,而他也没有参与到那件事情当中,如今维护赫连容雅,倒不失为上好的选择。

只是,萧仁贵到底是老了,竟没看出赫连容雅大势已去,虽然面上很是淡定,心里不定是怎样的焦灼呢!

而赫连容晟既然能站在这里,且攻下了四方的宫门,自然是有着必胜的把握了。

“丞相还活着啊?”赫连容晟一脸诧异的望向萧仁贵,脸上竟是不解,可恨意却未曾隐藏。这个老不死的当初可是参与到刺杀赫连容瑜的事,若非是萧颜灵当年救下了赫连容瑜,而萧仁贵的势力过于庞大,一直不到动他的时机,赫连容晟定是亲手将这个老贼碎尸万段了。

身为丞相,却结党营私,更敢谋杀皇子,陷害于赫连容晟,每一条都是死罪,凌迟又不为过。

对上赫连容晟的目光,萧仁贵身子竟是一颤,不知为何,单单是看着赫连容晟的眼睛,他竟畏怯了。

这个瑞安王爷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但他从来没有机会与他走在一个阵线上,也只能孤注一掷,将宝压倒赫连容雅身上了。

“瑞安王爷休得胡言,圣驾面前还请端持着身份!”萧仁贵冷哼着,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丝的惊慌。

赫连容雅登基,虽然没有说要除掉他,但难免不会有芥蒂,可无论如何,都好过由赫连容晟做皇帝,那他定是死路一条的。

“圣驾?”赫连容晟挑着眉头,不解的反问着,步子又是逼近了几步,就站在萧仁贵和赫连容雅身边,疑惑的问道:“丞相所指,是本王的父皇,还是丞相的准女婿赫连容觉呢?”

赫连容晟就是有意的,要萧仁贵忙碌一生,算计一生,却只能选择死人做主子。即便是赫连容雅将死,却也不可,赫连容晟可不许萧仁贵有丁点的好名声,就是要他落得个世人唾骂才成。

果然,萧仁贵脸色一变,原本还想用萧颜悦来拉拢新君的,这下子算是彻底的扔了这个女儿,半点用处也没有了,哪个皇帝会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去娶别人的未婚妻呢!

“瑞安王爷好生的放肆,新君就在面前,难不成瑞安王爷游玩一遭,竟是连龙袍皇冠都不识得了吗?”萧仁贵果然是个老狐狸,说话间,将重点避开,却是恭维了赫连容雅。

“丞相以为我大鸢朝的皇帝是谁?”赫连容晟仍是淡笑着,对萧仁贵急于认主子一点也不上心,呵笑着说道:“本王奉旨离京,风尘仆仆的赶着回来参加九皇弟的登基大典,不想没见到父皇为之加冕,连新君也变了人,这倒是叫本王稀奇了,莫非是本王听错了父皇的口谕?”

赫连容晟淡声的说着,可话语之间却是玩味的态度,表明了他不是来抢皇位的,但也绝对不会让给赫连容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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