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哥哥,是你吗?是你吗?
楚玉儿娇俏的面容展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激动地朝着不远处的崔辰逸跑去。悫鹉琻晓
楚玉儿快速朝着崔辰逸跑去,可是,她越跑,崔辰逸的身影离他越远……越来越远……
很快,他的身影便在自己眼前模糊了……
辰逸哥哥……辰逸哥哥…睃…
楚玉儿凄厉地喊着、追着,但是,崔辰逸却离她越来越远。
她无助地站在空荡荡的山谷,凝望着漫天迷雾,哭得肝肠寸断。
“玉儿……玉儿……,辰逸哥哥在这里,我在这里,”听着楚玉儿微弱的低唤声,崔辰逸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鸾。
看着她无助而又绝望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崔辰逸心疼地泪如泉涌。
心痛的同时,更多的是愧疚。
他错过了三年,他在玉儿生命中缺席了三年。
这三年来,承受痛苦与煎熬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的玉儿与他一起痛着、熬着……
耳畔的呼唤声一声高过一声,夹杂着浓浓的深情,这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熟悉,很熟悉。
是如此地温柔,如一缕春风般吹入她的心扉。
她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身子轻如蝶翼,正在缓缓地向天空飞去。
可是……可是……,她没办法不去理会这声音。
她也无法忽略那声音,因为这声音是属于她的辰逸哥哥。
辰逸哥哥,一想起是他在声声呼唤着自己,楚玉儿的心里便很激动。
她努力地,很努力地睁开朦胧的双眸,眼前出现一张俊逸的面孔。
楚玉儿难以置信地使劲撑着疲惫的双眼,喃喃地叫道:“辰……辰逸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崔辰逸哽咽着,极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紧紧地将楚玉儿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攥在手心里,凝泪无语,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我一定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辰逸哥哥他怎么会来看我呢?他怎么会来看我呢?”楚玉儿看着一张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痛苦地摇了摇头,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滑淌。
三年来,她无数次在梦里见过他的脸,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过。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是如此地真实。
如果这是梦的话,她希望一直都停留在梦中,再也不要醒来。
她愿意就这样一直与他留在梦中,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玉儿,真的是我,真的是我,你不是在做梦,”崔辰逸一边喃喃地叫着心爱的人的名字,一边将她的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感受到崔辰逸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楚玉儿似乎难以置信,她再次将眸光转向他的脸。
她日日夜夜牵挂的人儿,他此刻就真实地坐在她的身前,如此深情、如此温柔地注视着她。
还有他的心跳,她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声音如春日的暖阳般照进她的心里。
他真的是辰逸哥哥,真的是……
“辰逸哥哥,你知不知道玉儿天天都在想你?”楚玉儿泪眼婆娑,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模那张让她牵肠挂肚的面容,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手,微微扬起的手很快又无力地垂落。
“辰逸哥哥,你不会再不理玉儿了,对不对?你不会再抛下玉儿的,对不对?”楚玉儿双眼早已模糊,语气里尽是祈求。
崔辰逸听着楚玉儿充满祈盼的话语,心碎了一地,泪流满面地狠狠点了点头。
楚玉儿见崔辰逸点了头,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虚弱地笑了笑,只觉得眼皮格外沉重。
崔辰逸俊美的面容也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良久,她终是不甘地缓缓地再次昏睡过去。
只是,这一次她的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玉儿……玉儿……”崔辰逸心痛地深唤了两声。
“时间差不多了,快走,”正在这时,洛子豪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径直来到崔辰逸身边,一只手拉了拉他的手臂催促道。
“不……不……,子豪,你让我陪在她身边,我不能再抛下玉儿,我不能……”崔辰逸痛苦地说道。
“就是因为你不能再抛下玉儿,所以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为了你和玉儿的将来,你更不可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差错,所以,你现在必须离开,”洛子豪瞄了一眼陷入昏睡中的楚玉儿,再扫了一眼处于昏迷之中的小梅,强行将崔辰逸拉了起来。
时间呆得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会越大。
更何况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个什么差错的话,那么轩凌王三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前功尽弃。
“不……”崔辰逸深深地凝望着楚玉儿憔悴的面容,痛苦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让你胡闹的,”洛子豪说罢,毫不犹豫地使出浑身的力气强行将崔辰逸拖离了床边。
“你给我冷静一点,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被发现的话,那岂不是正中崔浣希的下怀,只怕到时候被射成蜂窝,还被当成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你要以何面目去见你父皇和母妃?”洛子豪有些气恼地瞪着崔辰逸。
一语惊醒梦中人,崔辰逸怔怔地看着洛子豪,眸光再次扫向静躺在床上的人儿,强忍心中的悲痛,与洛子豪一齐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崔浣希下完早朝后,缓缓地走在铺满红地毯的官道上。
待走到一处假山旁,看着在严寒中竞相绽放的梅花,微微一愣,抬起的步子终究缩了回去。
移步朝着宛如殿的方向走去,紧跟在其身后的小木子也怔了怔,抬眸看了一眼梅林深处,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面上却是不敢表露什么,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跟了上去。
崔浣希的眉头始终紧蹙着,朝中政务繁琐,各地又屡屡传来灾情,再加上洛南一带始终不太平,而且……,正所谓诸事不顺,像一座山般压在他的心口,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自认为是个勤政忧民的明君,可很多时候,天不遂人愿。
朝臣间勾心斗角、暗中拉帮结派,还有那些赈灾的银两,虽然早已从国库调出,可真正到地方上的,却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所以根本就不会达到他所预料的结果,以至于灾区灾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名不聊生。虽然奏折上所呈奏的基本上说的都是国泰民安的盛景,但他知道这些只不过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罢了。
令他头痛不已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些朝廷蛀虫的存在,却无法做到一网打尽。
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这些人有些都是三朝元老,这其中错宗复杂的关系网就连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何其可笑,皇帝竟然也有为难的时候?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呼风唤雨,却也要有所顾忌,这是何其矛盾?
崔浣希在心里冷哼了声,眸光中浮现出一抹寒意。
宛如殿外,圣驾还未到,殿外却早已聚集了好些宫女嬷嬷们。
而婉贵人也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行走在众人之首。
众人早已跪地恭迎圣驾,婉贵人也上前两步对着崔浣希嫣然一笑,“臣妾给皇上请安!”
崔浣希勉强一笑,忙拉起婉贵人,微嗔道:“早说过你身子不便,用不着跟朕行礼,何故如此不长记性?”
“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臣妾绝不敢以身子为由而坏了规矩。”婉贵人心里虽然早已笑开了花,但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卖乖道。
“婉贵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总之,好好护着我们的皇儿便是,朕特许你免于俗礼,这段时间哪里都不用去请安了,安心地养胎即可,”听了婉贵人的话,崔浣希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哪怕他是皇上,也免不了俗套,甚至更甚。
而这在璞玉殿,自是从未有过的,楚玉儿向来喜静,哪怕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他讲得多,而她难得会插话。
他总是极尽所能,只为博她一笑,可是她的面容似乎比这寒冬更僵硬,哪怕难得一笑,也是极为牵强,皮笑肉不笑。
更不可能去主动讨好他,向他谄媚,可他偏偏就痴迷其中而不可自拔。
她越是对他冷若冰霜,他越是想要攻破她内心的堡垒,可是三年来,无论他如何努力,好像始终都未能走进她的心里。
真是可笑至极,九五至尊,天之骄子竟然都比不上一个疯子。
天下还有比这个笑话更可笑的笑话吗?
哪怕他是皇上,他能拥有天下,却无法征服一个女人的心。
可是……或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就如他,越是征服不了,越是想要征服。
结果呢,结果他……
崔浣希想到这儿,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虽然她如此对他,可是他的心却依然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这些天虽然他没有去璞玉殿去看望他,但是内心却是备受煎熬的。
只要一想到,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住着那个疯子,内心的怒火便如熊熊烈火似地灸烤着他。
只要她主动向他示弱,哪怕并非发自内心也罢,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守候在她的病榻前。
可是她没有,在她生病之前,他就给过她机会。
到现在他依然记得那天在皇家猎场她看那个疯子的眼神。
思念、深情或许还有更复杂的东西,他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
她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从来没有……
他赢了天下,竟然输在了一个疯子手里,这让他情何以堪?
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感觉不到威胁。
所以他决定冷落一段时间,起码可以让她意识到危机感,让她知道他是皇上,他可以宠幸的女子何其多,并不是只有她楚玉儿。
可是,结果再次令他失望,也让他愤怒,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会宠幸谁,更不在乎关于他的一切。
或许因为自始至终,她的心里就从未有过他的位置。
曾经他以为,曾有一天他会打动她,融化她一颗冰冷的心,但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办法走进她的心。
她的心从来就不属于他,只是他从不肯承认而已。
“皇上,臣妾早已令人准备了午膳,快进去吧。”人逢喜事精神爽,婉贵人春风满面地笑道。
这段时间皇上经常留宿宛如殿,宫里上上下下对她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以前不待见宛如殿的奴才们也见风使舵,谄媚奉迎。
婉贵人深深地感觉到权利和身份的重要性。
虽然皇上平日里谈话也提到要加封她,可是至今还没个动静。
不过,她并不着急,只要皇上现在经常来她的宛如殿,就足以证明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宫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也不敢造次,再说了,宫里的奴才们可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早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想方设法地来巴结她还来不及呢,谁敢来为难她?
现在,就连皇后宫中的人见了她也得礼让三分呢。
至于这后宫的其她女人,她婉贵人才没必要放在眼里呢。
只待诞下皇子,到时候母凭子贵,更何况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子呢,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母子。
一想起这些,婉贵人的心情便十分愉悦。
崔浣希点了点头,便由着婉贵人挽着手臂一起朝宛如殿内殿走去。
璞玉殿,小梅因为昨夜睡了几个时辰,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但是见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忍不住轻声唤道:“小姐,你快醒醒好不好?轩凌王如果是正常的话,他肯定也不愿意见到小姐这样的吧?”
小梅说完话,泪眼婆娑地盯着楚玉儿苍白的面容,恍惚间,她看到楚玉儿露在外面的右手指动了动。
小梅有些不敢置信地擦干了眼泪,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楚玉儿的手,激动地唤道:“小姐……小姐……”
听到呼唤声,楚玉儿微微眨了眨双眸,半晌才睁开了双眼,当看清小梅的面容时,不免有些失落,眸光很快便朝四周扫了扫,不禁黯然神伤。
“辰逸哥哥……辰逸哥哥在哪里?”楚玉儿有些迫切地看着小梅,她明明就听到辰逸在她耳畔深情地呼唤着她。她还看到他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神还和以前那样清澈、那样温柔。
“小姐……小姐,奴婢求求您,不要这样,不要再这样了,”小梅见小姐醒来后,竟然是在找王爷,吓得瞪大了双眸。
楚玉儿这个样子,令她非常害怕,难道……难道小姐这几日高烧烧坏了脑子了吗?
怎么才刚醒转,嘴里便直呼轩凌王的名字,这若是传了出去,可如何得了?
“小梅,我……我真的看见了辰逸哥哥,我真的看见他了,他就坐在我的床前,”楚玉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变得异常温柔。
他的声音,他的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地清晰,她是真的看到了她的辰逸哥哥。
还像以前那么深情地凝望着她,在他的眼神里有她读得懂的情愫,有她神往的温情。
只有他在她身边,她才会无所恐惧,才会拥有幸福感,心里才会踏实。
就在刚才,她似乎又听到了他的名字,他的呼唤,所以她告诉自己必须醒过来。
她真的害怕他再一次远离她,害怕他不再理她,害怕……
“小姐,您就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小姐,我求求你,”小梅无助地攥住楚玉儿的手,跪倒在她的床前哀求道。
“小梅,你知道吗?辰逸哥哥一直住在我这里,一直住在我这里,从未走远,”楚玉儿怔怔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小梅,微微一怔,眼神即随黯淡了下来,将小梅的手轻轻地拉至她的心口。
“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你们情深缘浅,而王爷也早已经不是以前你所认识的王爷了,他……他疯了,你们的缘份早已尽了,所以小姐,我求求你,好好地活着,为了深爱你的老爷和夫人,还有公子,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您现在这样,”虽然知道自己的话会伤害到小姐,但是小梅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残忍地撕裂小姐那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必须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已经三年了,如果说小姐真的欠王爷的,那么这三年小姐所受的种种委屈难道不足以偿还吗?
“不……不……,小梅,他没疯,他没疯……”杨雨潼心底的堡垒轰然倒塌,无力地松开了小梅的手,嘴里喃喃地说着。
她无助地摇头,泪水却情不自禁地滑了出来。
情深缘浅,缘份早已尽了?
不……不……
他们明明是地么地相爱,那么地在乎对方,怎么可能情深缘浅呢?
楚玉儿陷入深深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小梅无声地退出,吩咐一位老妈子好好在床前伺候着,自己则亲自去璞玉殿的小厨房,为楚玉儿准备清淡的膳食。
她黛眉始终紧蹙着,连身子也禁不住颤抖。
小姐终于醒过来了,可她现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昏迷了几天几夜,她终于挺过来了,忧的是她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从此心里恐怕再难摆月兑王爷。
毕竟她已经压抑了三年,折磨了自己太久,现在却突然一下子暴发,她真的担心以后会不可收拾。
而且刚才她也是在提了王爷名字的情况下,才唤醒了沉睡中的小姐的。
小梅想到这儿,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小姐现在正是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
轩凌王府,经过多天的阴霾天气终于放晴了,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空气中虽然依然寒意逼人,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杨雨潼漫无目地地走在轩凌王府的后花园中,静看园中景色。
也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突然失眠了,那个崔辰逸也不晓得这两天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
神神秘秘的,而且脸色也出奇地严肃,似乎在策划什么大的“阴谋”。
他究竟想干吗?篡夺皇位?还是抢压兄妻,他的心上人?
“潼儿,”不知不觉间杨雨潼已走至后山树林中,正在神游之际,却忽听一个充满磁性的男音传来。
杨雨潼忍不住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位面如冠如、俊美绝伦的男子正深深地注视着她。
是他,竟然是他,她记得上次她也在是这里“遇见”他的。
他刚才是在叫她吗?杨雨潼有些迷惑地转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除了她和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他竟然是在叫她。
可是她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