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青英纵夫妇道别后,他们回到车上,邵和光突然问:“要不去我公司待一会?”
罗宋屏声静候。悫鹉琻晓
小五眉眼间露出些许疲倦,外人面前,她不想故意闹得难堪,淡淡地说:“我有些累了。”
邵和光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但坚持:“现在回家,只怕客人还没走,我今天有空,带你去个好地方。”
小五心中烦闷,显得兴致缺缺恁。
这时电-话响了,罗宋看到显示,赶紧递上手机:“邵先生,夫人,是首长家打来的。”
小五看了眼正要伸手的邵和光,自己接过手机,是蒋温茂打来的。
“妈,家里不是有客人吗?”小五奇怪地问胆。
蒋温茂说:“已经走了,要是没事,你们现在回家一趟。”
“知道了。”挂了电-话,小五表情愣愣的。
邵和光盯着她,问:“怎么了?”
小五摇摇头,说:“听妈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
邵和光笑着说:“别太敏感了。”
小五眉心微拧。
邵和光吩咐开车。
到了岑宅,蒋温茂和岑子琛在客厅说话,见他们进来,便站了起来,小五快步跑过去,扑进母亲怀中。
蒋温茂愣了愣,柔声笑着说:“这是怎么了,跟和光吵架了?”
语气打趣。
闻到母亲身上的香气,小五眼眶温润,又担心自己失态,被母亲看出什么,勉强笑着说:“没吵架,就是太久没看到您了。”
蒋温茂轻叹:“还像个孩子似的。”
邵和光说:“妈,大哥,爸人呢?”
“哦,在书房呢,说想找人下棋。”蒋温茂看了他一眼。
邵和光微愣。
岑子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冬冬的事,多亏有你,抽个时间,跟小五去大宅吃饭,说起来,冬冬还得叫你一声姑父。”
邵和光笑着说:“随时都有时间。”
小五心中困惑,若无其事地拉住岑子琛的胳膊说:“大哥,你陪我去马场吧,刚才进门的时候,福伯说管理员牵了一匹红马过来,咱们去瞧瞧。”
岑子琛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好多年都不骑马了?”
小五拉着他往外走:“不骑,看看也可以。”
等他们走出客厅,蒋温茂脸上笑意敛去,忧心地看着邵和光,说:“上去吧。”
一直走到马场,小五都死死攥着岑子琛的胳膊,扫了眼西装上皱痕,岑子琛问:“你怎么了?”
小五惶然地望着他:“大哥,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李晟成?”
岑子琛目光淡声,说:“绑架是犯法,怎么处置非执法人员说了不算。”
小五提高声音说:“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李晟成他不是坏人,他没有想过伤害冬冬。”
岑子琛低头看着她,说:“小五,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犯法就是犯法,你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了。”
小五怔怔望着他,伤心地转过身去。
岑子琛叹了口气。
这是小五第一次听到他叹气,神色一时茫然。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温和地说:“放心,法院那边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三年有期徒刑,算是最轻的了,这里面,必定有人下了功夫。”
“谁?”小五怔问。
岑子琛牵着她往马槽走:“是谁不重要,冬冬没事,才能皆大欢喜。”
小五略松了口气,三年,总比十年要好,她想起一事来,问:“四哥他知道吗?”
岑子琛微微点头。
小五又问:“大哥,四哥真的会跟初夏结婚吗?”
岑子琛看了她一眼,神色考究。
小五眼神沉郁地说:“李晟成坐牢,初夏要是不嫁给四哥,大约也不会再待在千娱,这样她就一无所有了,可是,他们结了婚,子楚姐和冬冬怎么办?”
岑子琛皱起眉头,在她头顶稍稍用力拍了一下,走进马槽去牵马,冷声说:“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老四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她太多管闲事了?
小五不禁发怔,但初夏会认识四哥,都是她的缘故,如果当时初夏没有进千娱,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一身红毛的骏马十分高大健硕,因为是纯种马,眼神清澈,脾气也温和,岑子琛拍了拍马背问:“不试试吗?”
小五摇了摇头,说:“懒得换衣服。”
岑子琛倒是生出几分兴致,月兑下昂贵的手工西装丢给小五,英姿飒爽地骑上马背,说:“我去骑一圈。”
小五缓缓走到伞棚底下,马场管理员端来两杯鲜榨的果汁,小五才喝了几口,岑子琛已经策马奔回,他漂亮地翻身下马背,管理员牵走马,递给他一条热毛巾。
“喝东西。”小五把果汁推给他。
岑子琛看了眼,却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问:“找我出来,只想问李晟成的事?”
小五放下杯子,问:“大哥,你知道周仕崇吗?”
岑子琛点了下头。
小五皱了皱眉头,又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岑子琛顿了片刻,说:“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背景,此人城府又极深,所以他来A市的目的,也无从知晓。”
“这么说,帝国酒店只是幌子?”小五诧然。
岑子琛眼底闪过微讶,不动声色地问:“你担心和光?”
小五沉下脸色,说:“我担心蒋氏。”
岑子琛神情略怔,动了动嘴角:“放心吧,和光不会没有分寸,你应该相信他。”
小五拉住他的衣袖,语气激动起来:“大哥,邵和光他……”
她到底什么都没说,万妈慌慌张张地寻来:“大少爷,小五,不好了,快去看看吧,首长昏倒了!”
“什么?”小五狠狠一怔,飞快朝宅子跑去。
岑子琛大步跟在后面。
小五气喘着冲进书房,差点撞在邵和光的背上,男人翻手稳住她,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柔声说:“别担心,没事了。”
小五脸色苍白。
岑天华坐在沙发上,温和地投来一眼,医生一检查完,蒋温茂忙问:“怎么样?”
医生笑着说:“目前各方面都正常,至于流鼻血,可能是天气干燥的缘故,突然间失血过多会造成晕眩,还有,首长,您最近太疲劳了,要注意休息啊。”
蒋温茂依旧紧张不已。
岑天华拍拍她的手:“我说没事,你偏不信,这下医生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蒋温茂叹了口气,对小五说:“你送送医生。”
“不敢当,首长,夫人,那我先走了,要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我随时过来。”医生收拾好药箱,小五送他出门。
“医生,我爸爸他不是第一次流鼻血,上次骑马后,也流过一次。”小五忧心地说。
医生想了想,笑着说:“还是尽量避免过于消耗体力的运动,人身体内置环境也受气温的影响,现在天气刚刚暖和起来,散步这种温和的运动对身体益处更大,小姐不妨跟首长建议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五感激地说。
她正要上楼,岑子琛走下来,说:“我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大哥,你不留下来吃饭吗?”小五拉住他。
岑子琛说:“不了,你多陪陪伯父伯母。”
目送他离开,小五心中突然沉甸甸的,她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把这盘棋下完。”
不一会,蒋温茂走出来,带上书房的门,猛地见她,唬得一怔。
“怎么站在这里?”
小五盯着母亲的眼睛,问:“妈,爸经常这样吗?”
蒋温茂怔了一下,奇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见母亲不像有事隐瞒,小五按压下胸口的躁动,说:“爸经常上火吗?”
蒋温茂无奈一笑,说:“总是熬夜,不上火才怪。”
小五问:“爸熬夜做什么?”
蒋温茂拉着她下楼,说:“还不是为了公事。”
小五说:“爸都要退休了,怎么还这么忙。”
蒋温茂莞尔:“这就得问你爸了。”
万妈煮了一大锅绿豆沙,给每人都盛了一碗,吃过晚饭后,蒋温茂并没有留他们的意思,提出想去花园走走,岑天华也应了。
小五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只得跟邵和光离开,她弯着腰在玄关换鞋子,父亲竟牵着母亲的手,说了句路上小心就出去了。
小五愣愣的,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父母亲密的举动,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想什么呢?”邵和光伸手过来。
小五低下头。
突然,他猛地一拉,她撞进他的怀里,胸口挤压得生疼,她被迫仰着头,正要说话,他带着一股狠意,双臂缩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