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随着一声大吼,前面的老者,中间贴着黄裱纸的青衣袍,后面的道士,皆一一跪了下来,案台上的一张符纸瞬间飞到半空中。
南宫擎苍伸手接住,另一只手迅速在空中捏了一个诀,手中的符纸瞬间自燃,已经灰飞烟灭的符纸如一阵黑风般吹过跪在地上的众人,老者与道士并无异样,而二三十个青衣袍之人脸上的黄裱纸已然不见。
贴在额头处的黄裱纸在被黑风揭落的那一刹那,所有青衣袍的人齐齐睁开了眼睛,森然的眼睛盯着月华,脸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晃动,似乎很兴奋般,接着动作整齐不乱地对着地面不断地磕着头,嘴上有时冒着怪异的声音,有如鬼嚎的笑声,有如似乎咬着骨头般吱吱作响,令人毛骨悚然。
南宫擎苍的法术依然没有停下,但不知何时他作法的香案上已经一碗碗通红的鲜血,神色各异的‘尸人’已经在他的号召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再是双腿齐跳,而是一步步僵硬无比如机械人般走向案前。
端起鲜血便往口中灌,这时南宫擎苍口中的咒语越念越急‘众人’饮下鲜血后,每面灵幡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隐流着光茫金光闪闪。
这时饮下鲜血的‘尸人’干涸的肌肉,面目可憎的面容开始变得充实,饱满起来,表皮也一点点地自我修复,每个饮完鲜血的‘尸人’又在南宫擎苍的指挥下摇摇晃晃地来到香案旁的血盆,机械而缓慢地从里面舀出鲜血不断地灌了起来。
血盆的边沿架着两枝用青竹削成的筒,嫣红的鲜红此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了出来,但是不知竹筒的从哪里接来的。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没把暗处的三人逼出来,云兮瑶饶是见过血腥场面的人此时也感到胃里不断翻腾,她从未过见面喝鲜血喝得如此倍儿欢的。虽然对方不可以称之为‘人’。看着不远处纹风不动的两人,她佩服之余不断地强咽着。
韩逸辰与花千树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惟一相同的便是从小便撑起家族的一切所以各方面的忍度深一点,要不是如此生死关头,早就忍不住大吐起来了,但此时虽然没有吐但也好不到哪去,俊脸都白得有些吓人。
南宫擎苍在老者与道士齐齐的护法下,不断地起施起法来将饮完鲜血的‘尸人’驱逐于刚刚他们所跪之地,让他们安静如常人般睡了起来。
此时如睡着的‘尸人’个个身上泛着红晕,薄薄的,淡淡地,好看却又诡异万分,每面灵幡此时忽然发出万丈耀眼的光茫。
暗处的三人不由瞪大了眼睛,今晚算是见识到了。
金黄色的光茫从每面灵幡中射出,随着念出的咒语,夜风不断地翻滚着越来越大越来越狂吹乱了众人的发丝,吹翻了案上的东西,符纸,南宫擎苍白袍飘飘,墨丝翻飞,眉心处隐隐透着黑气飘散开来。
灵幡被狂风吹得不断发出更强烈响声,发出的光茫也越来越强烈最后每面的灵幡的光茫被拢聚到一起,拼成一张奇怪地符纸般照在半空中,最后全部覆盖到躺在地上的‘尸人’,顿时地上的个个青衣袍者发出噼啪叭啦如破裂的响声,瞬间浑身鲜红的血汹涌而出,滋润了身下的土嚷。
“莫动,那是千足蛊虫……”此刻,密密麻麻的小虫正往暗处的三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