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珞坐在漓清床边,抚着眼前明显瘦了许多的漓清,不禁心疼的直掉泪。漓清看着眼前憔悴的璃珞,不禁伸手紧紧将璃珞抱在怀里,细细的吻着璃珞的眉眼:“对不起!璃珞!让你担心了。你受苦了!”
璃珞埋在漓清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不苦!只要你没事就好。”
漓清抵着璃珞的额头,看着璃珞的眼,伸出手轻轻抚着璃珞的小月复,笑道:“宝宝还好吗?”
璃珞不禁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还好!宝宝没事。”
漓清嫣然一笑,将璃珞再次拥入,轻轻吻着璃珞唇角:“璃珞,我好开心,有你,还有宝宝,我好幸福!”
璃珞环着漓清的腰,靠在漓清肩上,默默的笑着。漓清,今生能做你的夫,是我最大的幸福!
窗外,一轮明月拨开层层阴霾,缓缓升起,照亮了冰雪覆盖下的寂静临江城。守城将士们戒备森严的巡逻站岗,丝毫不敢懈怠。
夜深人静之时,一抹人影飞快的在城墙上闪过,躲过了守城将士的视线,消失在城内。
半夜,漓清不知为何悠悠转醒,看着身边沉沉睡着的璃珞,轻轻起身,转头伸手拨开床幔,窗外月光照在室内,照亮了床前那抹白衣胜雪的人影熟悉的面容……
第二日,璃珞尚在睡梦中,于欣从外端了洗漱用品,芩莲端着粥和药轻轻开了门进来。
于欣拂开帘幔,走进梳妆台前,唤着:“漓清,璃珞,起来洗漱用膳吃药了。”
璃珞听着动静悠悠转醒,伸手抚向身旁那人,可却模了空,身侧被褥早已凉透。璃珞猛然睁开眼,看着身侧本该躺着那人的被褥,有点茫然。
“于欣……”
于欣上前拂开窗幔,就看见一脸茫然的璃珞呆坐在那里,而本应该在一边的漓清却不见踪影。
“漓清……不见了……”
孤历十一月十五日夜,孤月军师上官漓清带伤无故失踪,疑似遭敌人掳走,这个消息被层层严密封锁以防军心动摇。
御书房内,当孤月女皇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紧锁,一旁的左右丞相也神色凝重。
“如今没办法了,只能提前行动,让那边的人开始行动吧!”女皇沉思后下令道。
“如今只有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愿如此的啊。”右丞相语气沉重的说道,“毕竟这个计划还没有完整。很多事都还没有准备好。”
“这是一步险棋,就算如此也要细细布置妥当了。”左相深思道。“若是有个万一,我们好几年的苦心就要白费了!不止漓清会遭受危险,连我们孤月国也会受到损失。”
“只能剑走偏锋了!下令吧!”女皇拿出密令,交给了身后的瞬间出现而后又消失的暗影。
孤月十一月十六日,耶律国大皇子耶律麒轩乘皇太子即二皇子耶律瑾轩与国师月霖子率大军征战孤月国受重创之际,突然密谋叛乱,迟迟不派援军反而调头率众逼宫,皇太子当即下令撤军,归宫以平定叛乱。
孤月十一月十七日,孤月国与耶律国双方谈判,签订暂时停战之约。
漓清睁开眼后,看着眼前陌生的异国风情的窗幔和摆设,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抹白衣胜雪的人影,还有那熟悉的面容,那双熟悉的眼
这里应该是耶律境内吧!漓清想道。
果然不一会儿就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随着一声开门声,只见一抹白衣自外而入,外面的阳光模糊了他的容颜,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托着托盘洗漱等物在后鱼贯而入。
那人身着白色兽毛毡衣头戴白色绒帽,转身,看向漓清,微微一笑,如冬日初阳,温暖明媚。
“倾心不,应该称你一声皇太子耶律瑾轩!”漓清看着自晨光中踏来的那抹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不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倾心,不,是耶律瑾轩对漓清的话仿佛置若罔闻,褪下厚绒风衣交与侍女,走上榻前坐下,隔着被褥伸手轻轻抚着漓清月复间的伤口:“那天你受伤了,伤的很重,很重”瑾轩低着头说着,一滴不明液体滴落在漓清手背上,转瞬即逝。当他抬起头来,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悲恸不是眼前这个人。
瑾轩将漓清小心翼翼的扶起靠在枕头上,抬手示意,一边的侍女将托盘端上前,瑾轩接过盘上的一碗粥,轻轻吹了吹,亲自喂到漓清嘴边说:“先吃点粥暖暖胃,然后再把药喝了吧。”
漓清一听立马苦了脸:“我才刚来你就用这个欢迎我啊?”
瑾轩笑了笑说:“别怕!给你备了蜜枣了。”
“你倒是还记得!”漓清不禁感慨,低头慢慢吃下粥,不再言语。
期间两人谁也没再说一句话,一个细心周到的一勺一勺喂,一个慢慢的一口一口吃着。吃完后,收了碗,瑾轩端过药,漓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药喝了,瑾轩立马递上一颗蜜枣给漓清含下,漓清这才恢复了笑容。
瑾轩扶着漓清小心翼翼的又躺回去,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又用热毛巾给漓清擦了额角脸颊手心,而后挥手示意,几名侍女又陆续的端了托盘轻轻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战事那边怎么样了?你们没去乘火打劫?”漓清轻轻一笑随意说道。
瑾轩但笑不语,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现在我受了重伤,又被你掳来这里,这不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吗?”漓清一挑眉,有些疑惑道。
“呵呵我倒也想!可惜啊,耶律孤月暂时停战了,本想这几日休整好了就再战的,我再把你掳过来一切就胜券在握了呢!唉,可惜,可惜,再好的时机摆在眼前也耐不住‘后方起火’了!”瑾轩也似随意一笑道。
漓清一听这话,不禁了然一笑。
“想不到你也真是不简单啊!难怪三岁不到就被称为‘神童’了!你这招够阴的了。”瑾轩故意轻轻敲了一下漓清的头。
“哎呦呦,这可冤枉死我了!我人受着重伤躺在你眼皮底下,还能使出啥损招啊?”漓清一副委屈的样子呼冤道。
瑾轩被漓清的样子逗乐了:“就算不是你,也是你手下那些人干的,说到底不还是你干的!”
“这回你可错了,干这事的人可不是我手下,都是我上头的,各个压我一头!”漓清故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就你嘴贫!”瑾轩无奈道。连漓清也被自己逗乐了,不禁弯了眉眼笑着。仿佛岁月时光正好,两人还像是在以前一样相处。
瑾轩看着傻笑着的漓清不禁也抿嘴笑了。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伏在漓清胸口前,深深吸了口气:“漓清,我好想你!”
漓清看着眼前的瑾轩,不禁感慨,神情有些犹豫,心里有些挣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幸好你没事!”瑾轩埋首在漓清发迹间,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反复呢喃着,“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唉,我没事!这次是个意外,你不用内疚。”漓清听着瑾轩在怀中的呢喃声,不禁心里一阵柔软,终究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拥在瑾轩背上,安慰般轻轻拍了拍,“瑾轩,我没事我在”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漓清!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在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在朝堂上运筹帷幄,而不是在战场上坐镇杀敌!”瑾轩不禁有些激动的说道,“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对不起!对不起!漓清,我害的你受伤了!漓清漓清”
漓清忽的感到发迹间一阵湿润凉意,不禁有些心痛,深深叹了口气,用力拥着眼前的人,嘴几次张张合合终究还是不作言语。
唉,瑾轩,你这又是何苦!我们,是不可能的啊!你是耶律国的皇太子,未来的一国之主,你身上肩负着耶律国的未来和使命,而我,是孤月国的一个小小的太傅,右相之女,从我们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与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连你出现在沁心楼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之后我出现在沁心楼,接近你,也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份。后来你在沁心楼被迫卖身的那件事,其实我是知道的,你是故意如此,是为了进ru我上官府。而我也只是为了将计就计,把你带进了府内。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我的确是利用了你,女皇和母亲岳母大人她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对我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顾,任我为之。
后来,我还是不顾女皇她们的反对,将你和月儿送出府,是我不想任这一切继续,也是为了不再伤害到璃珞,那一晚对你说的话,我是真心的。若你能忘了我,也许你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可是,聪明如斯的你,一定也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吧!
这一切,你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可是你却任自己深陷在其中。就算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你也如此瑾轩,我该拿你怎么办?
可看着眼前的人如此,话终究是说不出口,漓清不禁想到,其实就算自己不说,他也明白的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瑾轩何苦何苦